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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一号缉灵组(126)+番外

作者: 夏汭生 阅读记录

那边林谙跟费天诚联手,气盾及时竖起,阻挡了狂舞的树根大部分的物理攻击,大清则趁机出动,把血淋淋的树干绞了个稀巴烂。

动荡平息时,陆惊风跟阿笙恰好成功地把茅楹拉了上来,三人有惊无险地仰躺着,看着湛蓝的天空喘气儿。

“没事吧?”林谙掠过来,忽略两个女的,扶起陆惊风。

茅楹则在阿笙的搀扶下爬起来。

陆惊风面色铁青,看了茅楹一眼,摆了摆手,赌气般什么也没说。

茅楹劫后余生,舔了舔苍白干裂的嘴唇,嗫嚅着说了三个字。

没人听清。

“轰隆——”

一声闷雷般的巨响从对面山上传来,如同一把开天辟地的巨斧凿开了紧闭的山峰,甘甜的汁液淌出,飞流直下,哗哗的水声震耳欲聋,远在天边,又近在咫尺,直到真实的水雾在天地间升腾而起,喷溅在裸露的皮肤上,带来冰凉的触感,众人才恍如大梦初醒,面面相觑。

“找到了。”陆惊风宣布,嗓音颤抖。

第94章 第 94 章

一阵突如其来的强风自东面疾刮而来, 山岚散尽,两座山峰之间的天堑上方凭空现出一条狭窄崎岖的栈道,由打磨光滑的青石砌成。

没有丝毫犹豫,陆惊风率先抬脚踏上去,原地蹦跶了两下,还挺结实,在他的示意下, 其他人依次跟上,林谙收尾。

栈道既细又窄,一人通过尚有富余, 两人并行则左支右绌,加上没有护栏,独行时难免心有惴惴。阿笙做不到像其他人那样目不斜视,由上往下看了一眼, 当下冷汗直冒,小腿肚打转。

其实她什么都看不分明, 只得见云海渺茫,树影隐约,壁立千仞,嶙峋险恶, 耳边闻得瀑布湍急奔腾的水声,如两军对垒锣鼓震天。她咽了口唾沫,心中对大自然的畏惧,在此刻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一行人在沉沉雾霭中无言行进。

栈道直达瀑布水帘, 越是靠近,水雾越浓厚,到后来宛如瓢泼大雨,浇了人满脸满身。好在陆惊风他们有先见之明,穿得都是密不透风的冲锋衣,既保暖又防水,唯一没做准备的阿笙则被茅楹随身携带的黑伞护得严严实实,以至于后来顶着噼里啪啦的水势穿过水帘,其他人上下皆湿了个通透,就她干燥如初,只沾湿了一截裤脚。

瀑布后面掩藏着一大片空旷的土地,抬头可见一条狭长的条形天井,漏下不甚充足的天光。

陆惊风抹了一把湿漉漉的脸,眯着眼抬头看了一会儿,哑然:“这是云上山的里面?那伙人为了建座墓穴把山都掏空了?”

林谙平时服帖精致的发型这会儿全败坏了,一根根贴在面上,这让他那张俊美得极具侵略性的脸更为清晰锐利,透出一股子冰碴子般寒凉的味道,这里的寒凉就是表面意思,瀑布水从领口灌进衣服里一点,他很冷。

“搬空一座山算什么?古代人的野心都特别膨胀,别说山,挖条运河搭进去百万条人命也不在话下。”费天诚揣着手左瞧右看,回来戳戳阿笙,“喂,现在就看你的了,说是地宫的门就在这儿。”

阿笙到底是王老父子引以为豪的接班人,立刻抖擞精神进入状态,拉下背包,丁零当啷倒出一大堆吃饭用的家伙事儿,一步三回头地丈量计算起来,在纸上勾勾画画。

小姑娘认真起来还挺有架势,趁着这功夫,其他人抓紧时间吃饭休息,补充体力。

“给。”陆惊风把身上的冲锋衣脱了,递给林谙。

衣服上还残留着热烘烘的体温,林谙也不客气,接过来披上,顺手把压缩饼干丢过去。

陆惊风正弯腰从背包里取毛巾,头也不抬地抬手抓住。

二人一抛一接,配合得天衣无缝,默契非凡。

那边费天诚跟茅楹狂眨眼睛,眼皮都要掀飞了,看那意思,是在问这两人咋回事。

人费老狗虽然这会儿是单身贵族,但不代表人没有这方面的经验,阿笙一缺心眼的小丫头片子闻不出来,他却早被空气里弥漫着的恋爱的酸腐味熏得胃里翻江倒海。

不是,他挠挠头,这两大男人算怎么回事?

同性恋他知道,但他横看竖看,不管是陆惊风还是那姓林的,一个比一个有男人味儿,哪个都不娘们唧唧的,不像有那种倾向和癖好的人啊。

茅楹端着一只三角饭团,拄着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对他的疯狂暗示置若罔闻。

可能是我意会错了。费天诚嚼吧嚼吧嘴里的饼干,又灌了一大口凉水,再一抬头,直接呛得咳出眼泪。意会错个屁!这两人有奸情没跑了!哪个男的他妈的能捧着另一个男的脸温温柔柔给贴创口贴,还一贴贴半天不肯撒手的?

“都说不碍事了,就是被石子划破了一层皮而已,不处理待会儿就好了,你忘了我牛逼的自愈能力了?”陆惊风接收到费老狗镭射激光般八卦的注视,面皮有点热,往阴暗处转脸,压低了嗓音催促,“行行行,要贴就快点,磨磨蹭蹭的占我便宜呢?”

林谙捉着他的下巴,禁锢住,刻意放缓了动作,湿凉的指尖在那滚烫的薄皮肤上勾来划去,逗猫般的语气:“你紧张什么?更大的便宜我都占过,摸两下怎么了?”

“那能一样吗?”陆惊风瞪着眼睛,想收回下巴,没成功,林谙捏得更紧了,这动作像是在幼稚地坚持着什么。

费老狗的目光也更犀利了,打在身上能烧出两个窟窿。

“有什么不一样的。”林谙哼笑一声,贴上创口贴,还拍了拍。

熟悉的气息近在咫尺,打在唇上,陆惊风有点心猿意马,他掐了一把大腿,警告自己正经时候别耽溺于眼前的美色。

“这不是有外人在吗?”他攥住林谙的手腕,低下头急急道,“两个人的时候随你怎么着,大庭广众之下还是得收敛一点,传出去被人戳着脊梁骨说闲话总是不好的,你说是不是?”

林谙松开他,拉开距离,莫测高深地看他。

陆惊风被他看得有点发毛,心想这位爷又不高兴了?他刚刚用商量的语气提出诉求来着,也没摆出强硬的姿态,怎么又不满了呢?这人本来就这么难伺候的吗?

嗯,好像是的。

天生难伺候。

那边阿笙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伸手招人过去,费天诚放弃了研究二人不可描述的关系,两口把剩余的饼干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小跑过去。

视线压迫一撤,陆惊风垮下肩膀松了一口气,起身也想过去看看,刚踏出一步,气儿还没彻底呼出,一只大手就伸了过来,捏起他后颈上敏感的软肉。

陆惊风下意识缩起脖子,像只被捏住命门的猫,身体不动,只扭头回望过去:“?”

“你说的。”林谙从后面贴了上来,咧开嘴,贴着耳廓轻笑出声,“两个人的时候随我怎么着。”

说完松手,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有意无意地往下扫去,在腰腹以下大腿以上的部位流连徘徊,陆惊风感受到头狼巡视领地般的目光,明面上的野性,还有眸底深处暂时蛰伏着的色气。

他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不自觉收腹提臀,“菊花一紧”四个字在此地此刻有了难以言喻的切身体验。

“入口在这儿。”阿笙最终得出了结论,她用小刀割开南面墙上层叠交错的藤蔓,清理出一片空白墙壁。

这片墙看起来与其他部分的山墙没什么差别,与周围融为一体。

阿笙用刀柄敲来打去,又把刀锋嵌进摸索出来的细缝,边顺着细缝划拉,边侧着脑袋把耳朵贴在墙上,仔细地听。

“这门是千斤石门。有机关。”茅楹提醒。

阿笙无声点头。

“不能直接炸开吗?”作为搬山派传人,费天诚依旧秉持祖师爷简单粗暴但事半功倍的方式方法,陆惊风严重怀疑费天诚一开始转行其实是想去当爆破专家的。

“不能。”阿笙白了他一眼,拔出刀,晃着刀尖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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