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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一号缉灵组(19)+番外

作者: 夏汭生 阅读记录

听完整件案子始末的张祺和茅楹唏嘘不已,纷纷表示王轲活该,罪有应得。爱憎分明的茅大小姐愤慨激昂,声称要把此事曝光给媒体记者,让广大人民群众对这对缺德基佬进行深层次的道德谴责。

陆惊风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张祺看她掏出手机,真的编辑起帖子,连忙按住她那双涂满各色指甲油的爪子,制止道:“你这样不但泄露了缉灵局身份,还会引发网络暴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姑奶奶。”

茅楹不听,两人为了争抢手机扭作一团。

“我以为你不会出手救他。”陆惊风有点累,很没人形地瘫在长凳上,长长的手臂抻直了,搭在椅背上,后脑勺抵着墙壁蹭了蹭。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具体说给谁听的,也没个准确的名字。

没办法,不到万不得已,陆组长都不想那个名字从他嘴里蹦出来。

林谙双腿交叠,倚靠在墙上,低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屏幕,耳朵里还塞着一副骚红色的耳机。

过了足足一分钟,那人没反应。

陆惊风以为他没听见,也就作罢,正打算起身去厕所,没成想竟然听到了迟到的回答:“我只是想让他尝尝被见死不救的滋味,本来就没打算真的不救。”

说完,感觉哪里不自在,又补充一句:

“虽然他在我心里虽生犹死。”

闻言,陆惊风侧头,那人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只是盯着手机的目光更加专注了。

这人其实……还不赖?陆组长认真想了想,刮刮鼻子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林谙正在玩计时消消乐,只剩最后三秒,还差一组就能稳过,他屏住呼吸,手指划过屏幕。

胜利的荣光已在头顶,恭喜闯关成功的激萌少女提示音仿佛已经在耳边响起。

恰在此时,一只手逆着光,好死不死地伸到了面前,直接霸屏遮挡了视线。

那只手修长干净,指甲剪得整齐圆润,皮肉均匀,骨相清隽。这要是放在平时,林谙可能还会难得给面子地说个俏皮话,吹个欣赏的口哨。

但是现在……耳机里传来丧气的四个字——挑战失败,配合着嘲讽似的逗笑背景音。

他面无表情地抬头,额角隐隐爆出青筋。

“忘了说,正式欢迎你加入天字一号缉灵组。”陆惊风明眸皓齿,笑得见牙不见眼,春光无限,“以后请多多指教。”

他以为对方会回报以同样热情的笑容,握住他不计前嫌递过来的友谊橄榄枝。

然而酷姐到底是酷姐。

她冷漠地拍开他的手,翻了个不计形象的白眼:“无聊。指教个屁。滚。”

第17章 第 17 章

什么态度这是?

你酷你有理,张嘴就让人滚,我佛我就活该受着?

灿烂如花的笑容僵在嘴角,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枯萎,陆同志没滋没味儿地咂咂嘴,深觉自己热脸贴了冷腚,平日里遍寻不见的自尊心这会儿居然罕见地受到了伤害。

但转眼一想,耍酷也要有资本,谁让人家有实力呢?

既然是凭自己本事耍的酷,受……就受着呗,也不少块肉。

宽慰完自己,陆惊风垮下肩膀,蜷起手指,把自作多情抛出去的橄榄枝又收回来,为了做点什么好缓解一下尴尬,被拒绝的那只手自觉上抬,揪了揪头顶那堆乱糟糟的蜷发。

原意是想把鸟窝头捋捋顺,结果越揪越乱,乱上添乱。

林谙瞥了他一眼,实在看不下去,只好退出凄惨的游戏界面,把手机塞回裤兜。

陆惊风刚想灰溜溜地转身,后脚跟还没转出个六十度,林谙伸长胳膊踮起脚,把他揪毛的手拉下来,紧紧握住大力甩了几下。

那幅度,那力道……差点把他肩膀甩脱臼。

甩完就嫌弃地丢开,“行了吧?”

酷姐把手揣回兜,啧了一声,表情颇为无奈,“可怜巴巴的,搞得好像我欺负你。”

陆惊风顶着清奇别致的发型,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哪里表现得楚楚可怜令她产生如此错觉。

但既然对方给了台阶,那他也就勉为其难顺着往下溜。

“嗯,今天跟着我们跑了一天,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

“休息?怎么能就这么休息了?咱们还没给林妹妹办入职欢迎会呢,正好大家晚饭都还没吃,都饿了吧?直接去聚餐呗。”茅楹听了一耳朵两人的对话,举双手提议,“新同事嘛,联络联络感情,发展发展革命友谊,还是很有必要的。”

张祺习惯性帮腔:“是啊,得让林小姐感受到组织的热情!”

“茅楹你只是肚子里的酒虫馋了吧。”陆惊风插着腰,凉凉地一语道破真相,“欢迎会?理由还挺正经,难道不是随便攒个局就行?”

茅楹没皮没脸地嘻嘻一笑。

作为一朵圣洁的高岭之花,林谙自然不稀罕与彼等凡人为伍,拍拍屁股扭头就走,“没兴趣,你们随意,我要回……茅楹你松手!我跟你不熟,喂!警告你啊,别逼我动手打女人……”

剩下两个大男人并肩而立,默默看着茅楹嬉皮笑脸地用胳膊勒住酷姐的脖子,英姿飒爽地把人拽着实力倒退。

陆惊风咽了口唾沫,戳了戳张祺:“乖祺,确定不换个暗恋对象?这种金刚芭比巨臂萝莉你也敢要?”

张祺扶额叹息:“偶尔也有温柔可人的时候。”

这个偶尔可太偶尔了。陆惊风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

在茅楹的执意撺掇下,一行人一个不少地坐在了专营炒麻小的路边大排档,环境堪忧,还美其名曰——露天观景,夜风拂面,诗情画意。

随意支着的摇摇晃晃的小方桌上,铺着一层白色塑料膜,等菜的时候闲着没事干,拿筷子一捅就破。塑料一次性餐具,塑料红色凳子,塑料凉水瓶,林谙怀疑在这破地方用餐,得吃成一个塑料人。

闲聊的空隙,几盆油亮通红的小龙虾陆续上桌,一水儿的大铁盆,蒜蓉的、油焖的、清蒸的、麻辣的,卖相讨喜,闻香开胃。

精致讲究的林大少跟龙虾凸起的黑色小眼睛对视良久,面无表情地心想:这都什么玩意儿?

其余三人毫无心理压力,戴上一次性塑料手套,十指大动,大快朵颐,一点也不在乎用餐形象。

吃完一轮,陆惊风看他端坐半天没动弹,好心地抓起一只,隔空丢到他碗里,劝道:“到这儿就别端着了,看见那两人的吃相了吗?风卷残云猛如虎啊,一眨眼的功夫就什么也……诶!张祺你别动我的清蒸!靠,你再敢动一个试试,咬你信不信!”

林谙:“……”果然傻逼青年欢乐多。

好不容易攒个局,茅女侠一拍胸脯,豪气冲天地要了整整两箧啤酒。

一开始光杀熟,灌完张祺灌陆惊风,后来喝高兴了,灌不动佛系组长,就兴致勃勃地撺掇起林谙来。

别的不说,于喝酒这一项上,林大少身经百战,未逢敌手。

无敌是多么寂寞,于是欣然应战。

但是他千算万算算漏一卦,那就是——他现在的身体不是自己的,酒精耐受值跳崖式下跌,三瓶过后,直接被茅酒鬼按在崖底狠狠践踏,头一歪,爬都爬不起来。

酒足饭饱后,四个人清醒地坐下,两个人晃悠着起来。

还有两个被放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陆惊风哀怨地瞅了一眼面色酡红的茅楹,“你自己喝自己的,灌他们干什么。这下好,还得费心劳力地把人送回去。”

“自己喝多无聊,像个二逼似的。”茅楹转着杯子里最后一点残酒,笑着笑着觉得没意思,不笑了。眼部的妆容经过一整天的风吹日晒早晕了个干净,露出眼尾两条狼狈的细纹。

掐指一算,她今年都二十八了,终于成了一朵还没腐烂但也水灵不再的昨日黄花。

二人相顾无言,默默坐了一会儿。

“午暝他……”陆惊风喉结耸动,嗓子有些干涩,“回不来。你别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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