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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是天道宠儿(8)

作者: 王旋旋 阅读记录

方云溪出示一张金色的帖子。

“进。”

方云溪把手收回罩住全身的斗篷里,慢慢往里挪。

还没走一截路,一位穿着绿色衣裙的女子拦住他,盈盈一拜,“阿溪姑娘,请随奴家去往休息室。”

随笔一提,因保险起见,方云溪取艺名阿溪,性别为女。

一进休息室,方云溪就把披风扯掉,对镜整理仪容。

“轮到您时,会有铃声提示。里面的门通向舞台。”

方云溪瞥了一眼那扇门,点点头。

“奴家先退下,若姑娘需要,按下梳妆台面的金字,奴家随时待命。”女子娇俏一笑,退出房间。

休息室里仅有一张床,一个板凳,以及梳妆台。零嘴小食一样没有。

方云溪挑眉,从储物袋里抓了一把葡萄干吃。他转了个身,透过旁边一扇直接看到舞台的玻璃窗欣赏舞蹈。

云枯山区,万道宗,剑峰——

“哦?你是说方云溪要十几日后回宗门?”

苏玉檀的乖乖徒弟季行风出卖了自己的小伙伴后,良心丁点儿未受谴责,“嗯,我挺担心他的。听他说,他甚至会去别的城池。”

苏玉檀放下才翻开几页的古籍,“想来他应当心里有数。”

“唔。”季行风支支吾吾扭扭捏捏,勉强让自己投入桌上的书里。

“行风,明日随我一道出去。”苏玉檀捏了捏眉心,“你掌门师叔给了我两张天舞楼的通行证,最近你修炼到了瓶颈期,不如去放松放松,说不定心境还会有所开拓。”

“是,师父!”季行风激动不已,“明日几时?”

“同你平日起床练剑时候一样。”

“诶……”季行风一下子沮丧起来。

还以为可以多睡一会呢。

“练完剑出发。”苏玉檀的声音凉凉的,把毫无防备的季行风冻成内伤。

季行风一个字都不想再说。

云枯山脉,万道宗,药溪——

药溪指溪流时,是掌门一脉向月峰山泉最终汇成的溪流;药溪指地区时,是向月峰下一块肥沃而灵气充沛的土地;药溪指人物时,便是以药溪为常驻地的药溪长老。

自从得了名伶闪蝶,药溪长老每天都乐得合不拢嘴,看看这一只,看看那一只,只觉得个个都异常可爱。

“父亲,小蝴蝶是云溪师兄给我的……”何茉茉委屈巴巴地瘪着嘴,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诶——”药溪长老瞅瞅这边的蝴蝶,又瞅瞅那边好不容易有的小女儿,“我这不是为了养出更多的小蝴蝶给你嘛,过一段时间它们留了种,就分你一只小蝴蝶。”

小女孩闻言大颗的泪珠直接掉下来,“一只?”

“两只!”药溪长老忍痛割爱,“一对蝴蝶,以后你就能收获一群蝴蝶。”

“明明是云溪师兄给我的小蝴蝶QAQ”何茉茉抽抽噎噎地抱着毛绒小熊往小院里走,“我要去告诉娘亲,你这个坏人!”

药溪长老满怀自信,相信自己的夫人能够理解他的。

“你看看!你做什么让我乖巧可爱的小女儿哭得这么凶!”一身轻戎甲衣的女子来势汹汹,势如破竹。

“……啊?!”药溪长老一脸震惊,“这事我向你报备过的啊?”

“此时非彼时。”

“……”你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天舞楼,休息室——

方云溪看了看顺序单,估计轮到他还有一段时间,登时有点闲不住。

他点了点那个金字,一位身着青绿色罗裙的女子款款而入。

“有什么用来练习的地方吗?”幸好方云溪的声音稍微装一装就能装出少女的样子,只是行动不如女子那般千娇百媚的味道。

“有,姑娘请随我来。”女子走在前面,这一块都是舞者的地盘,不会有客人进来,所以黑斗篷披不披没影响。

舞者登楼一般都会披戴斗篷或者用别的掩盖姿容体态的东西,防止影响登台效果。

“这里便是了。”

方云溪谢过女子,推门而入。

未曾想,这里面竟是露天的。这像是一个巨大的院子,稀稀落落的有舞者在院里起舞,方云溪收起斗篷,小心地踩着碎步就近找了块空地准备练一手。

体态轻盈,四肢柔若无骨的少女身着淡粉色纱裙舞衣,舞起银色剑身粉白玉石缀饰剑柄的细长双剑时又能看出一股韧劲。

燕长久停下舞步,面露欣赏之色,看着这个陌生的少女。

柔美而不失力道,娇媚又不煞清纯。

细看去,未值芳华的少女稚嫩的面孔如含苞的粉蔷薇。一点若有似无樱粉花钿,目含秋光,唇如娇花,活色生香莫过于此。

方云溪一曲罢,只觉得畅快淋漓。

“小妹妹,你这剑舞真是人间绝有,不知师承何处?”燕长久有心结交,自然是怎么好看怎么笑,笑得艳色横生。

天道——当然是不可能这么说的。

方云溪思考一瞬,“抱歉,恩师不许我在外报它的名字。”

天·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这是它罩着的人·道:???

放我进来,你这个垃圾小世界!

燕长久当然听不出他她它的区别,她理解地点点头:“是我冒犯了。以前没见过你,你是新来的吧。”

“嗯,有点担心呢。其实我还没开始考核。”方云溪使劲儿地娇羞,总算是挤出一点用力而产生的红晕来。

“哈哈,小妹妹不必担心,你肯定能过的。”燕长久展开手里的绸面玉骨扇,如翩翩公子,“我名燕长久,乳燕的燕,天长地久的长久。擅长扇舞。”

小姐姐,大姐姐,大姐……燕姐姐?

好恶心啊。

“燕姐姐,我艺名阿溪,唤我阿溪便可。”方云溪暗自唾弃自己。

“唔,因为挺麻烦的,所以我艺名就是本名呢。”燕长久扇子一收,点点自己的唇,作思索状,实则心里一紧。

……糟糕,被小姑娘一说,突然想起万一哪天被熟人看到了怎么办!

但燕长久表面泰然不惊,“这儿的剑舞都是刚健的路子,我的扇舞也不似别的女子那般风情。故而我从没和他们同台共舞过。若是阿溪这样的剑舞,倒可以向往一下日后你我二人同台的样子了。”

方云溪觉得尚可。

作者有话要说:后来方燕二人过上了携手捂紧马甲的生活。

☆、天上大厨

水气弥漫,倩影绰绰。

移步亦趋,移步亦止。

撑着花伞的姑娘呵,比三月里的春花还要烂漫,还要多情。

伞柄轻轻晃动,引得人视线只随着粉绸伞面上精细白花晃悠悠。

“整个天上楼里,我最喜看这伞舞。”燕长久说,她捏了一颗软糯香甜的糖糕,轻擦过红润的唇,“不过,日后得算上一个你。”

方云溪和她窝在一间休息室里,对着那一扇几乎占了整面墙的玻璃坐着。燕长久在精致的贵妃榻上倚卧着,方云溪则蜷在一张古朴典雅的藤椅上。

两人活像是高台之上,观赏歌舞的贵妃美人。

“娇美不可方物。”方云溪淡淡道,他手臂搭在藤椅的扶手上,伸出去的手松松地拿着剑,心情甚好地看看剑柄上新换的坠饰。

燕长久咽下甜滋滋的糖糕,笑道:“娇美不及你,成熟感性的韵味非常。”

“……”方云溪不置一词,在金箔盘子里捡了块细腻柔滑的果糕,“刚刚一个姑娘过来,央我和她换了次序,我明日再登台。”

“嗯?”燕长久旋即一展笑颜,“噢,应当是长宁吧,她明日要下去,回家看看。”

“如此。”方云溪舔舔手指上粘的糕点屑,“明日不是三月一次的舞宴吗,也能和还没过考核的我换?”

“你过了。”燕长久丢了张手帕给他,“你在那练习的时候,表现出色,我和评委会的人一致决定直接录用。”

“谢谢。”方云溪拿帕子仔仔细细地擦手,“我过了也不给我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