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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出一个太上皇(上+下)(1)

作者: 纹艺 阅读记录

《种出一个太上皇 上》作者:纹艺

内容简介:

苏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从手术台上穿越到大惠朝这个陌生的地方,

还一来就经历了惊心动魄的抄家逃难之路,

而父亲安排她藏身的庄户人家又不靠谱,

那欺主的刁妇不但昧了她爹留下的银子还克扣她的口粮,

幸好上天还是待她不薄,给了她一个超棒的金手指,

她的春草园四季如春、自带水源,肥沃土地不管种啥都有高产量,

有了这个居家旅行杀人越货必备的随身空间,她再也不用担心会饿死,

又有父亲的爱徒接她去避祸,她这才知晓还有诚王这个大靠山可依靠,

从此在王府里过着表面闲闲没事做,逮到机会偷种田的日子,

只是这王爷太有魅力,靠近他便会让人心跳加快,

这事似乎不太妙,有权有势的男人最危险!

她还是乖乖出售空间作物攒银子,将来就算离了王府也有底气,

然而尽管她努力克制自己的心,不要被那个霸气的男人所诱惑,

在他遇到危险时,她还是不顾暴露秘密的危险,带他进空间避难……

【正文开始】

宵禁时分,昌城内的各家市坊陆续熄了灯,初秋的凉风赶走了白日的燥热,繁华的京都渐渐归于了平静。

幽静的石板路上,一个黑黢黢的身影急速移动着,嘶哑粗重的喘气声断断续续,转过几个弯子,进入一条老胡同,两旁均是青砖灰瓦的朱门大户,古朴庄严的院墙矗立在黑暗中。

急速跑动的影子突然在一处宅邸前刹住,挂在门檐两边的明角灯上印着苍劲的「苏」字,他胡乱揩了一把汗,绕过正门,走到旁边的角门上,轻急地敲起门来。

「谁,谁啊,催命呐,」更夫睡意浓浓,没好气地开了门,刚想啐一口痰骂两声,见了门外的人,急忙揉揉惺忪的眼,将灯笼举到眼前:「哟儿!这不是……夏公公!您怎么……」

「兔崽子别废话!快去通知你家老爷,出大事儿了!」

苏宅西南的一个小院子,本是一处雅致的所在,这会儿正是一团忙乱的景象。

四五个穿红着绿的丫鬟满屋子奔走着,一会儿打包,一会儿搬运,不时还有两个丫头迎面撞了起来……

苏然刚一睁开眼,印入眼帘的便是这乱糟糟的情形。

「姑娘正发着高热呢,刚吃了药捂汗,这会儿怎么能挪动呢?」耳边传来清脆悦耳的说话声,一个柳眉杏眼的女孩,穿着古代的衣裳,只有十五六岁的模样,此时正给苏然系着胸前的盘扣。

苏然木然地看着她的动作,又抬眼看了看屋里的景象,脑袋仍然处在混沌状态,还不待她细想,红色珠串门帘猛然被打起:「快走!来不及了!晴枝,你先带姑娘坐车离开,我善后!」还没看清来人,就一阵天旋地转,被人抱进了怀里,疾步离开。

苏然被抱进一辆木质马车,她撑着昏沉的脑袋,努力想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眼前的遭遇显然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她记得自己应该躺在手术台上的,难道是麻醉让她产生了幻觉么。

不一会儿,叫晴枝的女孩儿也爬进车里,倚在车壁上面带凝色,她伸手摸了摸苏然滚烫的脸颊,安慰道:「姑娘别怕,老爷都安排好了。」

马车吱溜一声开动了,颠颠簸簸行走了约半个时辰,在一处田野边停下。

「晴枝,」赶车的男子在车窗外轻声说,听音色很年轻,「你带姑娘顺着北边的田埂走,门口有两颗桑树的农家就是了。这一路上肯定留下了车印子,我还要赶着马车再绕远些,甩掉后面的人。」

听着这么谨慎周密的安排,饶是再没见过世面的苏然,也明白了现在是非常紧急的时刻。她心中哀嚎一声,这梦做的也忒真实了吧。

「姑娘,到我背上来,我背你走。」叫晴枝的女孩儿跳下马车,站在底下弯着腰,扭头真诚地说道。

看着那单薄瘦小的背影,被夜里的冷风吹的瑟瑟发抖,却依然倔强地咬牙坚持着,苏然有些莫名的感动,她吸吸鼻子,知道眼下不该添乱,便听话地默默趴了上去。

女孩的脚步有些踉跄,但仍紧紧地托着背后的人,哼着喘息,努力把每一步都走稳当。苏然烧干的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来,随着深深浅浅的脚步合上了眼,迷迷糊糊地想着:这样也好,不管现在是什么情况,至少还有一个人可以依靠。

两三间低矮的土坯房,门前的篱笆内架着芦苇架,结了一些瓜果蔬菜,门边搭了一个破狗窝,一只脏兮兮的小土狗耷拉着脑袋窝着,仿佛刚被主人训斥完。

屋内闪着昏暗的灯光,晴枝把苏然安顿好,掀开黄渍的破门帘出来,门外站着一男一女,都是三十来岁的庄户人的模样。男的满脸黑黄的糙皮,不停地搓着手,女的眉眼极细,不动声色地往里屋瞟。

「常叔常婶先回屋睡吧,姑娘已经歇下了,夜里留个门,小陈管事保不齐会来报信儿。」

常叔连忙点头应下了,只那常婶眼珠子一转,快嘴问道:「晴枝姑娘,可别怪婶子话多,只是大半夜里突然来这么一出,凭谁都吓得不轻,不知道城里出了什么变故?怎么单单小姐住了过来,老爷呢?」

晴枝听后,蹙了一下眉头,淡淡地回道:「主人家的事情,我们做下人的也不好浑说。」

常叔狠狠瞪了自己婆娘一眼,「这包打听的毛病啥时能改!」常婶被骂的不再吱声,极不情愿地翻了个白眼。

突然,门外的狗又咆哮了起来,常叔常婶都紧张地绷紧了身子,六神无主地看着晴枝。

晴枝稳稳心神,倚在窗边,悄悄支起一条细缝,往外探查。

「是我,小陈。」门外的男子压低声音说道。

屋内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赶紧拉栓开门,让他进来。

「我们刚出城就禁严了,现下已经把马车藏到了顺水楼,那里外商番客来来往往的,不大会引起注意,明儿我再出去打听打听……」

外间正在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的时候,里屋的苏然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此刻她的胸口像撕裂了一般疼痛,闷的喘不上气,持续了近一刻钟,几乎在濒临窒息的瞬间,她拼尽全力喊了一声:「啊!」

外面的讨论声戛然而止,晴枝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摸了摸苏然的小手和额头,气息有些不稳:「怎么了姑娘。」

「胸口,疼。」苏然的脑袋清明了不少,豆大的汗珠滴落下来。

晴枝一听紧张不已,急忙解开苏然的外衫,洁白的里衣上印了一滩鲜红的血渍。她陡然屏住呼吸,紧紧咬着唇,手指也颤抖了起来。

「姑,姑娘,没事的,只是胸口的朱砂痣破了,一个小伤口,止住血就好了。」她拿帕子按在苏然的胸口上,血已经染湿了手帕的一角。

莫名其妙又多了一处伤口,今晚真是倒霉透顶,好在前世苏然一生都在医院里度过,这些小疼痛对她来说还算客气了。

「别哭了,比这更难受的我都忍过的。」苏然想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花,却没有力气。

「姑娘又说笑了,打小娇生惯养的,哪里吃过什么苦头。」

苏然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只是猛然间,恍若一记闷槌砸到了脑袋上,双眼闭合前,只记得晴枝那张焦急的面庞……

清晨的微风混合着泥土的香气,飘进了屋里。一阵高亢的鸡鸣声响起,尚在半梦半醒间的苏然,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轻松,精神力量似乎又恢复到百分百,她满足地伸了个懒腰,缓缓睁开双眼。

入眼的是屋顶灰蒙蒙的房梁,短暂的空白后,昨夜的事情一股脑儿地钻进了她的脑袋,她一骨碌爬起来,盘腿坐着,联系昨天遇到的种种际遇,思考着前因后果。

显然自己离开了原本的世界,正处在一个未知的时空里!意识到这个现实,她心中有个地方空落落的,茫然又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