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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学掌家(卷一~卷六)(54)

作者: 白糖罂 阅读记录

嘴唇刚离开他的侧脸,他就猛地扭头迎了过来——

「唔!」玉引被吓得杏眼圆睁,伸手推他,他也不松口。两人的唇瓣紧紧地碰触在一起,她在慌张中对上他的双眸,被他眼底的笑意激得浑身一凛,紧咬着的贝齿也不由得一松。

而後不知怎的,她就不受控制了,唇齿彻底被撬开,软绵绵的东西往她口中一探……

一种陌生的感觉在她的心头荡开。

孟君淮拥着她这样吻着,觉得身心都愉悦起来。他将她口中、唇畔的清香品了个尽,周身都被这种清香激得渐渐掀起燥热感,手不自觉地向下探了几寸,在腰间摸索着她的衣带。

眼角余光无意识地一瞥,却见她的手紧抓在幔帐上,看来使了十分的力气,攥得指节发白。

一股突然而至的清醒犹如闪电冲脑,孟君淮猛然放开她,坐起身,大吸了几口凉气以平复心神。

玉引紧绷的神经倏然间放松下来,她定睛看着他,「殿下?」

「抱歉。」他不敢看她,支着额头,试着平复下腹间骚动,「吓着你了,我没……没想逼你做什麽。」

他说着翻身下榻,伸手从旁边的六棱木架上拽了件外衫披上便往外走,边撂下话,「早些休息,我去西屋睡。」

玉引躺在榻上又怔了一会儿,看看身边已空下来的皱褶床褥,心里有点空。

孟君淮穿过堂屋进了西屋後,连灯都没敢点,在黑暗里躺了半天,才算彻底冷静下来。

第三章

刚才怎麽回事?他疯了吗?

他明明只是想反过来也亲她一口,欺负她一下,怎麽突然就……

突然就很顺手的动手了?他分明一直觉得她跟一尊玉菩萨似的,让他生不起那种慾望,他是什麽时候改变想法的?

孟君淮把手搭在额头上深吸一口气,不由自主地道了声「好险」,紧随而来的是一种深深的失落。

他看见了她的不愿意,好像他是什麽市井混混,要非礼她似的。不过……也好在他看见了,真是好险,他若就此逼她就范,不知道她以後会怎麽看他。

「嗤。」孟君淮在黑暗中自嘲地笑了一声。

他还没对哪个女人这样小心翼翼过,可这种感觉,居然还让他挺享受的?

他肯定是疯了!

这一夜过得很快。第二日清晨,进来侍候的下人左右一看,见郡王爷郡王妃竟是分房睡,一时还道主子之间生了什麽不快,立刻都吓得放轻了呼吸和脚步。

「爷。」杨恩禄带着人进了西屋,边察言观色边道:「您是再睡会儿还是……」

「不睡了。」孟君淮坐起身,开口就问:「郡王妃起了吗?」

「起了,起了。」杨恩禄躬着身回说,「奴才请她来见您?」

孟君淮摇头,「不用,我过去。」

他说着就往东屋走,身後几个小宦官畏畏缩缩的互递了好几个眼色,心下都在琢磨着,府里顶头的两号人物若生了不快,那清苑今天就会乌云压境,他们是不是得让不当值的同伴先帮忙备点药什麽的?自己挨了板子不能没得用啊!

东屋,孟君淮绕过屏风,见玉引正坐在妆台前梳头,婢女刚为她把发髻绾到一半,见他进来,赶忙放下梳子见礼。

他嗯了一声,在她也起来见礼前赶到她身後把她按住,拿起旁边的梳子,头也不抬地为她梳起来,「昨晚……对不住啊。」

「没事。」玉引僵硬地应了两个字,抬眼一扫镜子,看见珊瑚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珊瑚被这开场白吓了一跳,心想这大清早的,您二位打算聊房事啊?她赶紧招招手把人都带了出去,跟着孟君淮进来的几个宦官一瞧,也识趣地往外退。

孟君淮一副犯了错的模样,给她又梳了一会儿发,才道:「你……别记仇,我也不知我昨天怎麽了。你放心,这种事但凡你不愿意,我绝对不逼你。」

「嗯。」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镜子里的他,心下正茫然地思索,她该说点什麽好呢?

昨天那事对她来说……确实不是个高兴的事。可是,怎麽说呢,似乎只是因为「太突然了」,以及「怪丢人的」,除此之外就没什麽别的不高兴的情绪了,更说不上记仇。

而且她还觉得那种感觉,挺奇妙的。

当时她是吓傻了,可在他离开之後,她就想起了那本书里写过类似的场景。当时她想像不出是这种情形,经过这一遭,突然间就懂了!

然後,这种亲身经历的感觉就和书里的文字一起在她的脑海里不断闪动,她夜里还……还梦到了,早上醒来时从唇角到枕头都是湿的。

可这种事要告诉他吗?

不要!

玉引就在望了他半天之後,磕磕巴巴地挤出一句,「殿下别、别在意,我没事。」

「嗯。」闷头给她梳了半天头发的孟君淮终於抬头看向镜中,便看到她的羞赧全写在了脸上。

「咳。」他咳嗽了一声,「那这事,我们日後就都不提了?」

「嗯!」玉引赶紧点头,「不提了、不提了!」

孟君淮不禁松了口气。

五月初的时候,淑敏公主的事终於尘埃落定。除却淑敏公主本人和她所生的女儿外,张威一家都赐死了。皇后下旨让这个小外孙女直接改随皇家姓,另外,给公主寻新驸马的事,也很快就被提了起来。

先前的传言到了这时,突然变得无关紧要,求娶公主的人一点都不少。相反的,许多求娶的奏本里都将张威骂了个狗血淋头,个个都说自己若能娶到公主是三生有幸,绝对不会做出像张威那样十恶不赦的事。

这话落进孟君淮耳中时,他一时没忍住,好生冷笑了一阵。不是笑求娶公主的人趋炎附势,而是笑掌印太监魏玉林的算盘落空。

那日,他和大皇兄详细思索了一番,觉得魏玉林从中作梗,绝不是因为收了张威的好处。张威区区一个驸马,若有大笔的钱财进出,四姊无论如何都会知道,若当真是因为这个原因,四姊可以给更多的钱让魏玉林闭嘴。

所以这事不是那麽简单。魏玉林想要的,是在这些事上慢慢地让他们质疑父皇、慢慢地离间他们的父子关系。

这事并没有多难,他们面见父皇的时候并不多,早已没了儿时的父子亲厚。这回,七弟已直接在大皇兄面前表露过对父皇的失望,而大皇兄也在他面前哀叹过几句。

如果事情继续按照魏玉林的安排发展到最後,结果大概会是那些谣言传得更烈,张威留得一命,四姊则再难嫁个好人家。

那麽,他们这一众兄弟,或多或少的会因此对父皇心生怨恨。父子间生了嫌隙,身在君侧的魏玉林更有恃无恐。

好在他们没那麽傻,而大皇兄更不是只有平日所见的仁慈一面。

孟君淮在安排好给四姊备新婚礼的事宜後去了明信阁。

院子里,玉引正跟和婧一起坐在石桌边包粽子。再仔细一看,其实是和婧自己在包,玉引支着头看着,眼皮沉得随时都能睡着。

「十六个!」和婧愉快地把新包好的一个粽子放在旁边的白瓷大盘里。

孟君淮拎起来看,「包得不错嘛。」

「父王!」和婧这才注意到孟君淮,急着要找帕子擦乾净手向他见礼,被他抱起来放在膝上。

他问她,「怎麽跑这儿包粽子来了?这是你母妃午睡的时候。」

「嗯……没事。」玉引醒过神来,掩唇打了个哈欠,「本来是我在包,她要来帮忙,我便跟她说包够二十个有奖励给她,她就不让我动手了。」

自从她拿一堆衣料配饰说给和婧当奖励之後,和婧见什麽都想帮忙。她还很机灵地知道要把自己最喜欢的几样往前提,比如,玉引最初提出一起抄经的时候,她就要走了一个做得最讲究、最漂亮的褙子扣。

不过後来那个褙子扣又回到玉引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