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被他说得都快哭了，根本没有任何伶牙俐齿的劲儿，摇摇欲坠的说：“不要赶我走，不要赶我走...”
说着就扶着墙跌坐在地上。
柏慕原慢慢走到他身边轻声说：“你这是癔症你懂吗，靠身体的不适去逃避问题会有用吗，其实你身体没有病，是你的心病了。”
说完，他就离开了书房。
脚步渐远，似乎是回到自己的屋子。
周景对这场质疑措手不及，他有些潸然泪下的颤抖着，可过了没有多久，竟又渐渐冷下脸色。
柏慕原坐在床边抽了支烟，看着灰在烟灰缸里散落成狼狈的痕迹，才渐渐平静下心情。
心理医生告诉他周景不自觉的靠眩晕来对待问题，这是典型的心理疾病，只好你让他明白晕倒也不好使，他就会慢慢回复正常。
柏慕原刚才虽是为了医嘱表演，可不知道为什么，话却说的比预料中要过分。
大概是...他也到了自己能忍受的极限。
一个普通的男人的极限。
放下烟蒂看向床头的相框，里面还是中学生的小小苏笑容无比灿烂。
像是朵与世无争的花，使一切都回归安静。
柏慕原恍然回神，找出件外套穿上便走出房门。
周景正在客厅打扫，见状有点胆怯的问：“你干吗去？”
“酒吧。”柏慕原扔下句话，走的头也不回。
苏杭有阵子热衷于到外面厮混打发时间，可是住院以后性格淡了许多，也觉灯红酒绿没有多大意思，便改掉坏习惯在多半睡前看看书学习功课。
这天他刚洗完澡换上睡衣站在镜子前边刷牙边背单词，忽听敲门声，赶紧漱了口跑过去叫：“来了来了，谁...？”
话还没说完，竟被迎面而来的强大力气抱住身体，带着酒气的强迫性的深吻阻住了所有呼吸。
苏杭吓得够呛，挣扎中被推坐在床上，才勉强喘息着问：“小原哥哥，你怎么来了，喝醉了吗？”
柏慕原站在那静静地看了他几秒，转身关上门，而后便靠在那微笑：“我想看看你。”
苏杭瞧见他那不正常的样子再看看钟表指向十二点的状况，便知自己没法认真，只好起身摸摸头说：“别这样...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柏慕原还是笑容虚幻，眼神停驻在小小苏的脸上不肯移开。
苏杭有些敏感的侧过脸问：“现在看到了吧？”
柏慕原直起腰朝他慢慢走近，轻声说：“只看不满足，我还想抱着你，还想和你做爱，还想进入你的身体，听到你为我哭泣的声音...”
一边说着色情的话，一边伸手抱住已经僵直的苏杭，柏慕原恍然回到了几年前的样子，笑得妖孽而玩世不恭。
有些艰难的抽出自己的胳膊，苏杭使劲掰开他的手指说：“你真的喝多了，别说了。”
柏慕原收敛起迷人的微笑，低头咬住他的耳朵，轻声道：“那不说了，我们做吧。”
温热的气息在蔓延开来，让苏杭的脊梁一阵发麻。
一再的拒绝自己挚爱，这是怎样痛苦的事情。
苏杭痛苦低头叫道：“你不要发神经了，现在事情还不够复杂吗，到底要我怎样才可以？！”
柏慕原温柔的动作被他喊得僵住，许久，他才用力搂住小小苏低声道：“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让你幸福的。”
苏杭深深吸了口气挡住眼泪说：“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一个让我受伤的好人，我想要个只对我好的坏人。”
柏慕原道：“那我就做一个坏人。”
苏杭摇头喃喃的说：“你不是...”
柏慕原竟忽的许诺道：“我会让周景离开的，你给我时间好吗？”
苏杭扶开柏慕原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们都是良心的人，周景够惨了，你让他到哪里去，他明明...只在你身边才会快乐。”
柏慕原苦笑：“可我不快乐，你也不快乐。”
苏杭遂沉默不语。
柏慕原犹豫了几秒，又低头轻轻的亲了苏杭的脸，而后吻住他的嘴唇，变成他们熟悉的缠绵。
苏杭颤抖着躲闪：“别这样，这样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柏慕原把他推到床上欺身上去说：“不用收拾。”
说着，就解开苏杭的睡衣温柔诱惑的挑逗起来。
苏杭再不是当初对这些懵懂无知的小男孩，他忽然用力把柏慕原推离自己，捂着泛红的脸说：“我不想做，你不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