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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致的菜肴被盘盘碟碟盛着摆在桌上。
房间很安静,只有餐具偶尔碰撞的声音。
岳茗照常默默地吃着饭,在他的眼睛里看不出是觉得好吃还是难吃,就像要完成任务似的平淡。
秦越坐在对面拿着筷子发了很久的呆,才忽然小声说:“我想喝鱼汤。”
岳茗以为他永远都不会再讲话,听到以后愣了一下,才讲日语吩咐佣人去做。
秦越说:“谢谢。”
“不是要冷战吗?”岳茗问。
秦越不理睬,放下筷子用手指去逗那只小黑猫。
岳茗扶过他的肩膀:“别生气。”
秦越愤愤的打开他的胳膊,又露出满脸的委屈:“你把我弄伤了,你又不痛!”
岳茗说:“我习惯了。”
秦越冷着脸垂眸不语。
岳茗强迫他靠到自己怀里:“以后不会,好吗?”
秦越眨了眨似乎漾着水的眼睛,用撒娇的语气抱怨:“你得说话算数。”
“恩。”岳茗答应,而后道:“笑笑吧。”
秦越抚摸他的脸:“你先笑一下我看看。”
岳茗根本就不会假笑,半晌才做出个很古怪的表情。
秦越看了却忍俊不禁,弯着眼睛乐个不停。
被嘲笑的岳茗没有发火,看着眼前这明媚美丽的笑容,终于渐渐柔和了嘴角的弧度。
像是真的笑了似的。
秦越抱着他,感觉到了种悲伤的快意:全世界只有没有心的人才不会受伤,只要你有心,不管防备的多严密,一定都有个脆弱不堪的裂缝。
若是能走到岳茗内心的最深处,在他最柔软的地方戳上一刀,可爱的小超、辛苦的妈妈还有那么那么好的夏实所承受的那些痛苦,是不是就不再冤枉呢?
如果不是岳茗对自己有那么一点喜欢,就不会生出那些无可挽回的悲剧。
如果不是岳茗对自己有那么一点喜欢,他也不会陷入这最简单最无情的算计。
一切对岳茗而言都是公平的。
秦越闭上眼睛,深知如果自己的梦是夏实的梦,那么夏实的梦也就是自己的梦。
坏人是要受到惩罚的。
岳茗和陆羽一样走私军火,贩卖毒品,视生命如草芥,全然不把任何珍贵的东西放在眼里,让不知多少平凡的幸福彻底破碎……这样的人,是不配得意一辈子的。
如果正义的审判需要牺牲,做个卑鄙的牺牲品也无妨。
任何美丽的世界,都是建立在渺小的尸体之上的。
秦越第无数次的想:卑鄙的不是自己,是命运。
第65章
夏实真的死了吗?
这个问题秦越总是不受控制的想起。
他没办法相信那个被自己当成神一样的男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他甚至总是想象某天某日,夏实会在自己最毫无防备的时候出现,又一次像救世主一样带离他摆脱所有苦难。
可这想象,却始终没有变成现实。
时间慢慢地过去,转眼之间已是灼热的盛夏。
秦越有些习惯了辉夜家古屋中的生活,每天就躲在房间里读着佛经吃着斋菜,试图消除因为对岳茗温言软语而产生的罪恶。
的确如秋海所说,岳茗的任性是最单纯最可恶的那种。
你越对他好,他便越想要更多的好,永远都不知足,但同时他也会依赖你、护着你,不允许别人有一丝一毫的伤害你。
摸清一个男人的臭脾气,对于肯耐下心来琢磨的秦越并不是困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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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空气退散掉了些烈日下的炎酷,但仍旧闷闷的不那么清爽。
树荫草丛间昆虫的鸣叫,和池塘中刚刚长大的小鱼偶尔的扑通声,都会让人产生有些慵懒的困意。
秦越坐在卧房外的木台上,用银叉插起小块的西瓜吸引着那只捡来的小黑猫。
淡青色的和服衬着他已经微长的发和白瓷似的肌肤,美的像是副宁静的画。
阳台的门忽然被人拉开,岳茗有些醉意,自然而然的坐在他身边抱住他瘦弱的身子:“怎么还没睡,这么晚了?”
小猫很通人性,怕这个翻脸不认人的少爷怕的要命,立刻就窜进院子不见了。
秦越放下叉子听话的靠在他怀里:“你没回来我睡不着啊。”
岳茗忍不住亲他的脸,亲着亲着便寻到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