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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歌1(125)

依旧狂狷得棱角分明的脸庞,只是有道不深不浅的疤,硬生生的从眉间划到唇角,光线不足,显得分外狰狞,难怪第一眼觉得陌生。

夏笙深吸了口气,发现自己四肢都被绑在扣进墙里的铁环内,也便不费力挣扎,低下明媚的眼睛,看着潮湿而肮脏的石板地,淡淡的说:“你骗那孩子是不是?”

秦苑微愣,见他非但不恐慌,还说些杂七杂八,强压的火气又上来了,狠狠的掐住夏笙的两颊让强迫他抬起头来,有些切齿:“你倒是很能为别人担忧,最好先想想自己的处境,少操了那份闲心。”

夏笙虽然不怕,却很反感,还是向后躲了下,头碰到石壁上,哼哼:“要杀要剐随便你,你这么烂的人,迟早都有报应。”

对着微微泛白的美唇一张一合,秦苑有点恍惚,又似想到什么憋气的事情,大手狠狠一甩,沉闷的一声响。

夏笙不自觉疼得低头,眼冒金星中,湿湿的液体就顺着侧脸滴落下来。

但他就是倔,咬着牙不吭声。

秦苑心里却更不爽,极为亵弄的拍了拍夏笙的脸:“长的不男不女,倒真能挺,是不是有你那自以为是相公撑腰,以为我不敢杀你?”

夏笙嗤笑:“干他什么事,一开始就是你来惹我。”

“干他什么事?”秦苑冷声反问,再次揪起小韩的尖俏下巴,四目相对:“我脸上的伤怎么来的?不过亲了你一下,他就自己找上门来,真他妈爱妻心切,我看看这回我玩死你,他还能怎么着。”话越说越狠,夏笙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眼睛弯得更柔,有点幸灾乐祸的看着他,道:“活该,有种你玩死我,看看能怎么招。”

秦苑倒退了两步,反而不动气,抱个手上下打量他好几眼。

“其实…还是为了因缘心经,不如直说…但你这样的性格,练了也是自己找死。”夏笙嘟囔。“倒是很自觉。”秦苑点点头,鹰目炯炯的对着夏笙:“只要你能写出来,我就放你走。”“你还是怕穆子夜是不是?”夏笙满脸的不正经。

秦苑没说话。

“你说,他现在会不会离你很近了,很近…”夏笙说着,被重重的抽了一巴掌,面颊顷刻泛紫,震得咳了两下,还是笑,笑得秦苑心里有点发毛。

他收回手,轻哼一声:“随你怎么折腾,自己老实点,三天后我再来,看你是想些因缘心经,还是想为了它死在这儿。”

说完转身就走。

木门开了,又关上。

笨重的陈旧的声音响静后,石室里只剩了夏笙自己。

他抬头望向同样压抑的石顶,叹气:“真倒霉,姑姑你要害死我了。”

缓了一会儿,手腕一使劲,再一使劲。

半点挣脱不开。

像是那药还能抑功。

夏笙自嘲的低头看看自己,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心中,是前所未有的疲倦。

原来人和人斗,这么累。

子夜这些年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自己好像没有关心过他的生活,做了什么,有了什么委屈,累不累,痛苦不痛苦。也许,他也曾有过这样的境况,受伤,无助,生死攸关。

那时自己又在干什么呢?

玩乐?闹别扭?东游西逛?

没有半点担当。

夏笙昏昏沉沉中强打精神,实在累了便会想到穆子夜,想着想着突然发觉自己似乎半点不了解他,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但喜欢,还是毋庸置疑的,每每眼前浮现出他的秋水弯眸,长睫微垂,温暖的手掌,静寂的笑容,心就会忍不住一点一点疼痛起来。

阔别了半年,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想念过,恨不得马上见到他,再也不分离。很想了解他的过去,他的喜怒哀乐。

然后经年如一,坐看岁月净好。

没有他的日子,过得空空荡荡,就像是秦城的花都落了,落了京城处处白雪。他为什么不来找自己,劝几句,像从前似的再领回去。

因为...他比自己更危险。

夏笙,你真是个傻瓜,别人骂得没有错,不然为什么到了如今才明白?

小韩自嘲的笑笑,刚回过神,门外就有细细的动静。

锁开了,进来个装束怪异的女人,拎着圆圆的餐盒桶。

他被水墨伺候惯了,知道那是东瀛和服,不觉一奇。

女人恭恭敬敬地鞠躬:“ohayogozayimas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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