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杀手倒在地上咳了几下,吃力地爬起来骂他:“我还奇怪你为何怎么勾引都不上套,原来你和穆子夜一样都是个变态。”
“说够了就滚。”肖巍没有心情理她,转身把满身是血的初见抱了起来,拉过马来轻身便上。
水颜在后面哈哈大笑了几声,喊道:“你不把《战水志》交出来,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初见受伤这可忙坏了将军府的上上下下,原本这个男孩的身份大家都猜得差不了多少,再看今日肖巍抱着他回来时着急担忧的样子,更是不敢怠慢,请御医的请御医,打水的打水,熬药的熬药,煲汤的煲汤,除了赶上什么节日还真的很少这么忙乱过。
只有伤患自己跟没事似的,即便是御医给他洗伤口时都保持着面无表情看着床上的纱帐,不要说喊疼了,哼都没哼一声,平日里那么精致的一个小孩,谁也没想到他有这种忍劲儿。
倒是肖巍坐在旁边面色发白,自责是肯定的,若不是当时忘乎所以,怎么会给那个女人以可趁之机,让她因为那种滑稽的理由伤了初见。
一群人忙活到了晚上,好歹差不多了。
老御医给初见包扎好便起身道:“此伤虽深但无毒,未触及筋骨,经老夫治疗后,只要按时换药,不久便可痊愈。”
肖巍忙道谢:“有劳大人。”
御医笑:“将军客气。”
寒暄了几句,便拿着礼金离开了。
打发走了给初见换衣的下人,肖巍慢慢走到床前坐了下来,摸了摸他已然毫无血色的脸,微笑着问道:“疼吗?”
初见摇了摇头,皱眉看着肖巍问:“水颜是谁,她为什么说《战水志》在你那里?”
“她是杜一然的侧室,平日也不生活在龙宫,但还是经常会为他办事。”肖巍摇摇头:“那书是我进去盗的,至今未露面于江湖,谁信我没拿到?”
“啊?那个混蛋有俩老婆?”初见抬头吃惊。
“这有什么奇怪。”肖巍感觉莫名。
动了动嘴没再说话,莫大爷重新躺回枕头,若有所思。
难怪陈海嫣都没提过杜一然,像她自尊心那么强,恐怕早不合这个男人过了。
温和的大手抚摸着初见的额头,肖巍劝道:“少关心其它的闲事,先养好自己的伤要紧。”
听他这么说莫初见反倒呵呵的笑起来:“你是不是挺自责的?”
肖巍皱眉:“当然,难道我还开心不成。”
忽然间用没事的那只手搂下肖巍的脖颈,小狐狸弯着眼睛笑:“那先亲一下吧。”
说完便抬头吻了吻他微凉的嘴唇。
肖巍满脸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脸,起身说:“不要胡闹了,我去给你拿些汤来,喝下就快睡吧。”
而后便款款走出门去。
很无聊的叹了口气,莫初见咬住自己的指尖发呆。
看来《战水志》的确是在江湖上没错,只是线报不对。
如果没受伤自己去查这件事来起来就方便多了。
今天纯属很倒霉,没什么可在意的。
但好不容易把肖巍骗到手,功亏一篑,真是令人窝火的经历。
从现在起,恐怕莫大爷最恨之人的名单上,赫然多了个叫做水颜的臭女人。
夜晚的降临宣告着一天的结束,但能看到温柔的月亮,却是莫初见每日最喜欢的事情。
在那个小村子里没人照顾甚至连件干净衣服都没有的时候,他就是凝视着夜幕下那淡淡的银辉熬日子的,还曾经幻想过,自己的母亲是不是也会这么亲切。
他在被告知身世之前,从来没预料道自己和季蓝这样的人会有什么关系。
她那么美丽,那么强大,那么……邪恶。
倒是不恨,人在江湖难免会有自己的无奈,况且莫初见比谁都懂没有谁就应该对你好。
其实距离和冷漠才是这世间本应的样子。
除了像夏笙那样死不悔改的傻瓜。
静寂无声,美丽的身影却蓦然跃进了窗口,莫大爷懒洋洋的趴在那忽然笑道:“你几日不见就想我想的不行是吗?”
蓝澈没回答,漫步走到他的床前展起微亮的夜灯,抬眼投来让人猜不透的目光。
“怎么,来兴师问罪?”莫初见故意把头朝向了里面背对着不看他。
磁性的声音却没带什么感情,蓝澈说:“我从别处找到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