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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与制作人]时光悠长(45)+番外

作者: 月半无声 阅读记录

“我是不会放弃的。”李泽言手中的银光闪动,却已经忽明忽暗。“异空间的维持也需要能量,我倒要看看是谁的耐力长。”

罗嘉拉住李泽言,一脸的嗔怒:“李泽言,你是准备死在这里吗?!”

“放开我……”李泽言自问从来没有今天这么失去理智,他必须再试一次,再试一次……

“好了,好了……”罗嘉抱着李泽言,“我投降,你赢了……李泽言,你赢了……”

她垂头嚎啕大哭着,仿佛要把十年来因为骄傲忍下所有委屈都喊出来一样。一圈火苗蹿起,顺着木屋架瞬间蔓延到了整个房子。屋顶上火星飞溅,噼啪作响,片片火屑剥落,炽烈的火光映照着两人苍白的面庞上,然后周围的整个屋子似乎都在坍塌和瓦解。

“我恨你,李泽言,我恨你……但已经来不及了,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

“总裁,你到底去哪里了?”魏谦正在犹豫是不是要报警的时候,李泽言的车终于出现在了门前。

李泽言一脸的疲累和憔悴,把车钥匙交到了魏谦上手,如行尸走肉一般,拖着步子进了屋。大厅的落地玻璃窗前,月光下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影,悄然站立。白色围巾,棕色风衣。

“你怎么来了?”李泽言瞬时皱起了眉,刚刚放松的身体又不觉紧绷了起来。

“李泽言,好久不见。”男人转身,嘴角的微笑温煦而危险。“看起来你脸色不大好啊……”

“难道你来是探病的?”李泽言插着手,倚着走廊的圆柱,语气冷冷的。

“当然不是。”许墨的眉梢轻轻一挑,话锋转而犀利了起来:“只是有人没有遵守承诺,我就回来了。”

李泽言闻言一皱眉,语气变得急促,“你知道她在哪里?”

“你不是答应过,会好好保护她吗?”许墨的眼神变得锐利而冰冷,“最后还是把她弄丢了,她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

“她到底在哪里?!”李泽言揪住了许墨的衣领,直接把他逼到了窗边,愤怒已经让他变得有些歇斯底里:“背后的人就是你对不对?你还是不肯放过她?!”

“我说过,永远不会伤害她,我说到做到,不像某人……”许墨的回应不疾不徐,却字字针锋相对。

“你来就是为了讽刺我,看我怎么后悔吗?”

“如果她已经不是她,你还会愿意拼死守护她吗?”许墨反抓着李泽言的衣袖,“如果她变得黑暗,变得阴郁而绝望,你还会爱她吗?”

“什么意思?”李泽言听得心里一凉。

“你犹豫了……”许墨冷笑着松开了手,“所以她才会那么哀伤,她甚至愿意埋葬这个自己,去成全你的完美幻想!”

“我没有!”李泽言愤怒地反驳着,“她的过往,她受过的折磨和苦难,和她因此而来的愤怒,忧伤和仇恨,我都可以接受。但是对我而言,那个悠然也还是悠然,还是我爱的那个她……但是这不代表我会放任她跟你们一样,沉沦在仇恨扭曲的价值里,与整个世界为敌!”

“如果她最后真的与整个世界为敌呢?”

“我会用我的所有去阻止……”

“如果最后你还是无法阻止呢?世界和她,你会选择什么?”

“我……”李泽言顿了顿,紧皱着眉,“我会选择有她的世界……”

“你说过,时间会按照你的意愿收束,现在看看,你自己是不是也在这个盒子里?”

“我只要她平安。”李泽言已经疲累不堪,身心的过度负荷让他无法继续维持着敌对和进攻的态势。他的心开始泛起绝望……

“记住你说的话,跟我来吧。”许墨手指处出现一个黑色的裂缝,裂缝逐渐扩大成为一个通道的样子,仿佛是现实中撕裂的一道口子。许墨低头,一步跨入了对面的凛冽寒风之中。

一片苍茫的皑皑的雪地,深黑色如鬼影一般松林上,一轮血色的月高悬于空中。

“这是哪里?”

“西伯利亚。”

魏谦手上的车钥匙险些掉到了地上,有很久,他都觉得自己在做着一个很诡异的梦,一直都醒不过来。比如刚刚那个男人是怎么悄无声息地进到屋子里,然后威胁他答应明天宣布总裁急病暴毙的假新闻。

“不想李泽言真的死,你就必须这样做……”那个男人是笑着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

私心其实觉得黑悠然也很可怜T^(才不愿意承认又写到哭鼻子了。。。。)

第26章 血月(下)

西伯利亚的荒原上,一片茫茫白雪。几点温暖的黄光在漆黑的针叶密林映衬下格外的显眼。那是守林人聚集的蒂蒙镇。

艾格今年十三岁了,这个冬天跟着爸爸第一次出来守林,就遇到了这两个在风雪里迷路的可怜人,一个魁梧脸上带伤疤的大哥,一个温柔腼腆的大姐姐,他们自称是兄妹。

“真是太谢谢你们了……我们几个还以为死定了……”那疤痕大哥说得一口很流利的俄语,这让爸爸很高兴,拿了些风干鹿肉和酒出来。守林人小屋里的男人都过来,对这几个异国的来客都很好奇。晚饭后的聊天,大姐姐显得有些拘谨,只是呆呆地看着火炉上那用麋鹿做成的墙饰,艾格就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让她跟我出来。

“这个给你。”艾格把一个冻得结冰的梨子递给了那个姐姐。她略略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接了过来。艾格会一点英语,便有些生硬地跟她说:

“好吃的。”

“嗯。”她是听懂了,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吃,眼睛却还是留意着窗外。突然,她回头看了看屋里的男人们,然后小声地问艾格:“你的其他家人呢?”

艾格小脸上浮起了一点疑惑,“这里。都在这里。”

那姐姐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又低声问:“你妈妈呢?”

艾格听了脸色一变,连忙摇头,手指放在嘴巴前发出嘘声。

“把你妈妈找来,你们快跑!”

听了这句话,艾格的眼睛睁得更大了,直接按住了姐姐的嘴吧。冰凉的指头在微微的颤抖着。安静无比的房间里,他们听到了咚咚咚的诡异声音正从不远的床底下传来。

大姐姐拉开了艾格的手,慢慢地靠近床底下的声音。那是一架古老的木床,覆着长可及地的绣着古老图腾纹样的床单,女孩伸手把那床单微微掀起了一点点,一个黑色的铸铁把手露了出来。把手连着一个扁扁的木盒子,足有床那么长。

慢慢拉出盒子,女孩惊讶地发现里面竟然躺着一个脸色苍白如纸的女人,她的脸微微的浮肿却难掩原本的清秀,浅棕色的眸子有些浑浊,像是覆了一层乳白的薄雾,干瘦的手上是一个一个又红又肿的冻疮,她张着嘴,却只能发出沙哑而低沉的呜呜的声音。

看着那女人,女孩却觉得有一种异样的温暖感觉,那些有些阴森的蜡烛的光变得温暖而明亮了起来,耳边那些男人大声的喊叫变成了清脆悦耳的东不拉的声音……

“妈妈……”孩子颤抖的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艾格呆呆地站在墙角上,小嘴微张,瞪大的眼睛里露出惶恐的神色,然后头猛地转向大厅的方向。一阵粗重的脚步声传来,女孩让艾格快跑,艾格却已经吓得完全不敢动弹。粗壮如黑熊的男人一手把艾格拎了起来丢到了一边,转而向着女孩的方向。他的脸色紫胀,怒目圆瞪,嘴里恶狠狠地骂着女孩听不懂的话。那男人冲过来的瞬间,笨重硕大的身体像是幽灵一般穿过了女孩,只听见身后一阵闷响,女孩回头,脸上溅了一片温热的血腥。

艾格站了起来,嘴巴张了张,小脸的正中撞在桌角上,满脸的鲜血。

……

杯盘碰撞的声音,悠然转头,是对面一个年轻的男人给倒了酒。那几个收留了他们的老人正在吧嗒吧嗒地抽着雪茄。火炉里的火正旺,噼里啪啦地蹦着火星。火炉上一个被熏得发暗的麋鹿墙饰上已经落满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