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如果你是一朵警花(119)

作者: 涯之 阅读记录

话音未落,宋九镰已情绪崩溃,双腿颤抖不已,啪的一声跪在地上,在铁一样的事实之下,羞愧得不敢见人,俯下身子将头深深埋在地上,抽泣不已。

警察们站在他的四周,目光齐刷刷的落下看着他,像是鄙夷又像是唏嘘。

有人问:“他说的是真的吗?”

宋九镰拼命的摇头,他知道承认意味着什么。

又有人问:“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问题一个个袭来,宋九镰情绪崩溃,他抬头大吼:“不知道!不要问我!”

饶是警察们见多识广,也不免被宋九镰发狂的模样惊了一下。

大家都沉默了,宋九镰无声抹泪。

屏幕上再次说话,一时间所有人抬头看向屏幕。

“你杀了你儿子,害你自己,不说也就罢了,你偷工减料害死别人儿子,可别想一笔勾销,如今儿子被人绑了,你这个混账东西居然提都不敢提,过去人命案子是你偷工减料闹出的,居然还在狡辩,推到别人头上,你这时候说谎话,是想让你儿子死啊!”

宋九镰听到死字,浑身就像被扎了千万根针似的,一下子心脏痉挛,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他受到的刺激太大,一下子心脏病发作了。

商场门口议论纷纷,一片混乱,警察眼见宋九镰就要不行了,迅速拨打120,叫来救护车将他拉去医院救治。

第82章

芮乡渠对着摄像头高声说话,一墙之隔的的乔米雪自然也能听到,听到芮乡渠最终吐出“死”字,乔米雪听得是胆战心惊。

她有一种预感,再不出手,宋立棠就要死了。

怎么办?究竟该怎么办?

忽然间,乔米雪想出了一个办法,她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着,在门外大喊:“芮乡渠,你已经被警方包围了,快点交出人质,束手就擒!”

屋内的芮乡渠听到外头乔米雪义正言辞的声音,心头掠过一瞬的紧张,很快他就用多年习得的心理控制技巧,将那点紧张的波澜迅速抹平。

这丫头逃出来是真的,外头有没有警察,还很难说……

椅子里的宋立棠却是极度震惊,他惊讶的看向芮乡渠:“你怎么把她抓来了?你要怎么”

芮乡渠冷笑一声,回答只有三个字:“她碍事。”

在宋立棠惊讶担忧的目光中,芮乡渠转身拿起桌上的一只人皮香,用打火机点燃,放在桌上任它燃烧,旁边是成堆的灰烬,颜色花白黯淡就像是焚尸炉里堆积的骨灰。

门开了,芮乡渠阴恻恻的露出半个脑袋,将外头观察了一通,除了穿堂而来的风与空旷的走廊,他什么都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

芮乡渠观察的时间足有一分钟,如果真的有警察埋伏在四周,早就抓住机会朝他开枪了,到目前为止没有一点动静足以看出乔米雪必定是在虚张声势。

芮乡渠无声的笑了。

接下来是狩猎时间,没有芮老爹在一旁牵制,他抓到乔米雪唯一要做的只有一个字杀。

想到这里,他不禁热血沸腾,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打量四处,誓要将乔米雪从暗地里揪出来。

乔米雪躲在角落里,紧紧抱着芮乡渠的日记,大气也不敢出,她看到芮乡渠的身影远远的像鬼魅一样飘移,心知躲避并不是个好方法。

她必须将芮乡渠引开,才能将宋立棠救出。

乔米雪皱眉思索,想了一会,目光落在了角落里的一只空易拉罐上。

她快速拿起易拉罐,对准窗户狠狠的抛出,紧接着大楼下方传出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音。

果然,楼下的声音吸引了芮乡渠的注意,他趴在窗口目光私下扫视,一丝不漏的观察楼下的情况。

乔米雪很紧张,手里渗出汗来,手中的日记本差一点就彻底从手里滑出,掉在地上,可是在滑动中日记本中夹着的一张纸突然滑落出来。

乔米雪下意识捡拾,看到了纸上的内容,那是芮乡渠的自白,芮乡渠难得在日记里反省自己疯狂的精神状态。

芮乡渠从小读书厉害,自视甚高,对自己要求也高,要求自己事事做到完美,别人无可指责,所以芮乡渠在病人当中口碑一直很好,但是总有一些人无药可救,治无可治。一般的医生收钱办事,治不好也就算了,可是芮乡渠受不了失败,他就算不收钱也要坚持,直到病人好了为止,如果实在没法救治,那就抱歉了,芮乡渠会弄死他们,消灭人生道路上的失败之作,要么操纵他们自杀,要么派人将其杀死。

乔米雪曾今抑郁过,学过一些心理知识,在看完芮乡渠的自白之后,开始分析他为什么会如此扭曲,芮乡渠的童年不可考,不过那时候大家都穷,不觉得穷就落后于人,应该不是贫苦的人生扭曲了他的心智。

芮乡渠人生道路上最大的一道坎,大概是婚姻破裂之后,房屋倒塌,儿子惨遭意外夭折死亡,他从一个落魄的中年男人彻底沦为一个无妻无子一无所有的失败者。

社会对男人的要求向来高过女人,一个男人一旦贴上了失败者的标签,连做人的资格都没了。

芮乡渠成为一无所有的失败者,不知遭受多少白眼,受过多少嘲讽,心中一定对失败恨之入骨,后来他成为一个奋发的人,在专业领域内水平越来越高,同时也在心理变态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他要掌控一切,让一切达到完美,不容忍任何失败,他多么希望自己是生意人,可以将那些残次品云淡风轻的丢进粉碎机里,可是那些精神残缺的人呢,每天在自己心头晃悠一次次提醒他:你失败了,你又失败了,你这个废物,你不配做一个男人!

最终,芮乡渠走了一条毁灭“残次品”,同时也是毁灭自身的不归路,他犯的是世上最严重的罪,必须以命赎罪。

乔米雪匆匆收起芮乡渠的亲笔自白,抬头望见芮乡渠跑去楼梯口,似乎是要下楼找人。

乔米雪压抑不住心中狂喜,赶紧奔过去营救宋立棠。

近了,近了,乔米雪控制着奔跑的脚步,尽最大可能不弄出动静,直奔囚禁宋立棠的房间。

推开门,乔米雪见到了绑在椅子上奋力挣扎的宋立棠,粗粝的绳索将宋立棠裸露在外的皮肤磨破,鲜红的血从伤口渗出,将拇指粗细的麻绳染得血迹斑斑,最可怕的伤口位于宋立棠的两只手臂上,都是之前芮乡渠划出的刀伤。

乔米雪看到宋立棠身上的伤,眼眶瞬间就红了,她心里很难过,见不得一向交好的朋友受到如此的伤害。

宋立棠见到她,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漆黑的瞳仁里交织着感动与喜悦。

太好了,她没落入芮乡渠手里。

乔米雪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拿起桌上的刀子,来回切割拇指粗细的绳子,她在宋立棠耳边低声嘱咐:“不要出声,我刚才把他骗走了,我们悄悄离开这里。”

宋立棠点点头,鼻尖缭绕着乔米雪的发香还有脖颈散发的淡淡香气,他喜欢这种味道,远胜于屋子里燃烧的人皮沉香。

乔米雪费了好大的功夫终于将绳索切断,宋立棠顿时浑身轻松,稍微挣扎了一下就可以用手支撑着身体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宋立棠很高,站在乔米雪面前,乔米雪的视线仅仅到他的脖子,目光稍稍下移看到他层层厚衣下微微露出的锁骨,可惜此刻乔米雪视线低垂,没有看到宋立棠的表情,否则她一定能看到宋立棠眼中惊悚的倒影。

芮乡渠悄无声息的回来了,他站在门口透过半开的房门,看着房屋中乔米雪的背影,露出了早知道你会这么做的表情。

芮乡渠只被骗了一小会,就意识到这是声东击西,立马半路杀回,并且举起枪瞄向乔米雪的后脑。

他的手|枪里现在只剩一颗子弹,必须瞄准最致命的地方。

然而,宋立棠却在生死一瞬间做出了反应,他的手动了,快得让人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