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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所欲为(61)

“还是算了吧。”苏秋子缩了缩肩膀,她说:“再把爷爷气出个好歹来。”

女孩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甚至在他看向她时,她还冲他一笑。年三十发生的事情,他尽管做了安抚,但她依然放在了心里。

苏秋子确实放在了心里,客厅里只有水果刀的削皮声,苏秋子思忖半晌,问道:“如果我妈没有和司机出轨私奔,爷爷会接受我吗?”

男人动作微微一顿,他手上完整的苹果皮断开了。他抬眸看着她,眼神意味不明。苏秋子没往深处去探究,她自己回答道:“也不会,还有我爸呢。”

何老爷子为什么这么放不下以前的恩怨,也是因为每次生病就能想起苏恭丞对何氏集团做的事情来。他原谅不了苏恭丞,也就原谅不了她。

这真是太复杂了,苏秋子蹙了蹙眉头。

“秋子。”何遇将剩下的苹果削干净,叫了她一声。

“嗯?”她抬头看他。

男人双眸安静地看着她,道:“你不需要承担这些。”

苏秋子眸光一动。

将手上的水果刀放下,何遇手里只拿了一个削好的苹果,他看着她,对她道:“你不用在意我爷爷的看法,你是你,你父母是你父母,你跟这些事情都没有关系。”

“你不属于任何人……”何遇唇角浅浅一勾,低声道:“你只属于我,你是我的太太。”

女孩双臂抱膝坐在沙发上,在听他说完后,她就笑了起来。眼睛里跳跃着光芒,她扑到了他怀里。何遇笑着将她抱住,低头吻了吻她的眼角,问道:“吃苹果?”

“不吃了。”苏秋子双手环住男人的脖颈,她咬了咬他的耳朵,笑嘻嘻地说:“苹果哪有我好吃。”

耳边男人轻声一笑,在苏秋子后知后觉地害羞时,他将苹果放下,把她从身上抱起来,进了卧室。

苏秋子在微博小火了一把,节目收视率有了一定的提升。如果收视率保持现在这个状态的话,元旦的时候,台里可能会将她的节目调整到晚上十点播放。

这是个好消息,接到这个消息的当天,栏目组喜气洋洋组织了聚餐。而这次聚餐,又碰到了刑警大队的人。

苏秋子这次没出去打电话,上次和何遇从景城分开后,他回到基督城工作忙碌了许多,两人最近都很少通话了。

不过不通电话也没有关系,即将到八月中旬,何遇还有一个星期就回国了。

她一直在包厢和许思汝他们聊栏目的事情,她喝多了饮料,中途的时候去了一趟卫生间。从卫生间出来,苏秋子擦了擦手上的水滴,抬头时,看到了站在楼道里的男人。

现在天已经黑了,走廊里开着灯,在他身上罩了一层暗影,他手指夹着烟,在灯影中明灭。察觉到她出来,男人抬眸看过来,眼睛里有着与他的年纪所不符的沧桑与深沉。

“你妈和我爸的案子,我查了些东西出来,要不要聊聊?”洛帆说。

第42章

苏秋子站在门口半晌,她平静地看着洛帆, 几年不见, 他在她脑海里的印象变浅,变没有, 明明是熟悉的一张脸,再见却觉得陌生。

“我妈的事跟我没关系。”苏秋子记得何遇说的话, 她复述给了洛帆。

指尖烟火明灭, 洛帆敲了敲指尖的烟火, 说:“我知道。”说完以后,两人之间是长久的沉默。苏秋子没什么话想说,洛帆手上的烟烧到了指头,他眼神一跳, 对苏秋子道:“我考了军校, 做了刑警, 就是想调查清楚这件事情。”

“嗯。”苏秋子应声, 她思索良久,对洛帆道:“这才是成熟处理这件事情的方式。但是于事无补, 你以前对我的报复都烙印在我的脑海里, 挥之不去, 我不想跟你有交集了。”

洛帆安静地听着, 灯影下他的身材高大而孤寂,漆黑的眸子像是月夜下扬起的帆。他眼睫微眨, 在眼睑下方投了半圈暗影, 他道:“我查到了当年车祸时那辆大卡车肇事司机的家, 在侨城。当时他家拆迁,政府赔偿了一部分钱款。但他们收到的,远比赔偿的多。这有可能是刑事案件,我还在查,查清楚了我会告诉你。”

说完,洛帆转身走了。

他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苏秋子也不是,她没有追问,也没有多说,起身回了自己的包厢。回去时,老孟看她进来,突然说了一句:“那个新调过来的洛帆,以前是夏城一中的,他好像和你一级的,不过年纪大了两岁。”

“嗯。”苏秋子应了一声,明显兴致缺缺。

李法听老孟说完,笑起来说:“人家秋子都结婚了,你还没放弃拉郎配呢。”

“不是。”在洛帆离开桌子不知道去干什么的时候,老孟听刑警大队的人说了几句他的事情。但他不好往外传,只唏嘘了一声:“这孩子也挺苦的。”

老孟听到的是洛帆父亲是个司机,和他工作的领导的妻子出轨私奔,后来被大卡车撞死。洛帆母亲是残疾人,靠着微薄的收入养活洛帆,洛帆长到能上学的年龄,却上不了学。耽误了两年,生活无望,母亲抱着洛帆跳楼自杀。但临跳前后悔,将洛帆推回去,自己跳了下去。他亲眼看到自己母亲跳楼身亡的,后来被领养,才入学读书。

一般听到这种背后有故事的话,许思汝出于职业的敏感,往往是要刨根问底的。老孟每次都禁不住她三翻四次的问,会告诉她。但这次,老孟忍住了。

和老孟他们吃完的时候,刑警大队的人还没吃完。天已经黑了下来,年轻的刑警坐在外面的塑料凳子上,身材高大,挺拔像小白杨。待听到打招呼声时,他抬眸扫了一眼,黑漆漆的眼睛像被月光照亮的夜空。

即将立秋,天却越来越热了。苏秋子吃了一身的汗,回家后洗了个澡。她收拾完躺到床上,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基督城那里是凌晨,何遇应该还在睡觉。

苏秋子现在越来越多的会想起何遇来,白天工作时脑子里全是工作相关,而等到了晚上,躺在他们两人的床上,她脑海里全是他。

这让她想起曾经的自己,躺在苏家三楼的小阁楼上,想着那个帮她解围的少年,周一的时候是否会在学校门口等她一起上学。

迷迷糊糊中,苏秋子翻滚了一下身体,到了何遇睡觉的位置。他离开一周了,床上已经没有了他的味道,但苏秋子还是觉得他的位置比她的位置睡起来要舒服得多。

八月中旬,夏城电视台迎来了五十周年台庆。这种整十年的庆典,电视台很是重视,电视台准备了晚会,各家主持人都会安排上场,到时候晚会将会在电视台播出。

台庆时除了主持人,还有其他工作人员,领导都会参加,在电视台最大的礼堂,布置得像个大型宴会。去年台庆,苏秋子还没来电视台实习,今天在台庆上,看着周围的同事,她突然就找到了一种强烈的归属感。

他们是做媒体的,新闻媒体收集信息,传递信息,综艺媒体制作节目,传递快乐,而纪录片节目则是普及知识和呼吁。不同的主持人在台上说着唱着,大家真的像是一家人一样。

除了节目和宴会,当晚还准备了颁奖。获奖名单各部门提交后,今天公布获奖,主持人办公室里的奖项不少,苏秋子和蔡佳羽共同角逐最佳新人主持人奖,最后,苏秋子拿了奖。

这个奖是为了扶持新人主持人,台里格外重视,所以是台长亲自上台颁奖。再次看到苏秋子,谭明政笑得格外亲切。

“恭喜啊。”谭明政笑着说。

“谢谢台长。”苏秋子回答。

合影拍照,谭政明和苏秋子一起下台,他笑着说不必太拘谨,今天也不算是工作,叫他谭叔就好。苏秋子应了一声,叫了一声谭叔。

临回座位前,谭明政问道:“最近何遇在新西兰出差?”

“嗯。”苏秋子回答道:“出去有一个多月了,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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