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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很忙(82)

作者: 梨子当归 阅读记录

“你竟然还敢提音音。”小林氏登时红了眼睛, “音音如何敬重你的, 我都知晓,可你竟然对她下那样的毒手。”

林太后漫不经心地撇了撇茶叶:“她执意要嫁给殷予, 这是她的命。”

“倘若殷予不是摄政王, 又或者她不嫁给殷予, 哀家自然会一如既往的疼爱她。”

“本王竟不知何德何能, 竟让太后娘娘忌惮至此。”

林太后将手中的茶盏重重一放:“你在背地里调查成安王的事情,真当哀家不知?”

殷予眉头紧皱。

他早便发现,所有的线索后面都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操控, 轻而易举就能把他刚找到的方向抹去。

“你容不得成安王, 哀家自然也容不得你。”

“太后娘娘想扶持成安王上位?承晖当如何自处。”小林氏冷笑。

“承晖是庭轩的亲叔父, 而且他玩物丧志,万朝文武都清楚,便是庭轩上位, 也不会容不下他。”

“太后娘娘。”小林氏往前迈了一步,“您容不下摄政王的理由, 怕不是这样吧,你害怕会暴露。”

“你!”林太后信手挥下茶盏, 碎片飞溅满地,“你胡说什么!”

小林氏阖眸:“解药交出来,这件事我永远不说。”

“哀家如何信你?”林太后目光闪烁,此时此刻竟然有了两三分的慌乱,“你当年诈死,不就是意图有一天将林家狠狠按在地上。”

“林家自来不懂亲情。”小林氏定定道,“自然不会明白,音音,与我来说比仇恨重要。”

“太后娘娘一心想扶持成安王。”殷予忽然开了口,“却不知,如果被敬询太子妃和成安王知道,敬询太子的死和林家,和太后娘娘都脱不开关系,会如何?”

“你威胁哀家?”林太后手指不自觉加重力道,扣住几案。

“算不上威胁,只是想让太后娘娘知道,阿音若有个什么好歹,你也不会消停。”殷予顿了顿,又补充道,“想来你也知道,自父皇母妃故去之后,本王已没什么可顾忌的。”

面前站了两个人,一个要将她许多年前做的事抖落出来,一个又要挑拨她与她所中意的继承人的关系。

林太后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会走到这一步。

她死死捏住几案的一角,明明魏元音的性命此时就捏在自己的手里,可这两个把魏元音看得最重的人,竟然还有闲心来威胁她。

“太后娘娘,您的时间不多了。”小林氏提醒道。

林太后定定看了一会儿两个人,忽然露出一个笃定的笑容:“差点就被你们骗了,明明你们心里应该比哀家更着急。”

殷予眸子暗了暗:“太后这是打定主意要一意孤行了。”

“你们便是将事情都抖落出去,魏元音也活不了。”林太后慢吞吞地转着腕子上的贵妃镯,“到时,只说你们得了失心疯,硬要赖给哀家,他们不信也得信。”

忽然,一道身影跌跌撞撞地从殿外跑了进来:“解药,皇叔,解药!”

殷承晖脚下一个踉跄,扑倒在殷予的身后,手中还捧着一个圆滚滚的瓶子,小心谨慎不让它因为自己的摔倒而跌落。

“皇叔,解药拿到了,快去救音音。”殷承晖红着一双眼,根本没抬头看林太后,只满心期待地看着殷予。

“孽子!”林太后惊骇地看着殷承晖手中之物,“你的心到底偏向哪边的!”

“母后!您错了。”眼见殷予将药瓶仔细地从自己手中拿走,殷承晖才分出来三分精力应对林太后,“您已位及太后,尊贵无比,为何还要这样做!”

林太后几乎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猛然咳嗽。

她恨恨地看着被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小儿子,痛恨怎么没早点教给他什么是帝王之道,什么是人心,怎么就……这样单纯!

“您要庭轩继位,我让位就是,您何苦为难皇叔和音音。”

“你懂什么!”林太后指着殷予骇道,“只要他还活在世上一日,你们谁都坐不稳这个位置!我苦心经营这么久,就让你给毁去了!”

她连连拍着几案,万万没想到唯一的败笔竟然落在了自己儿子身上。

殷予垂下眼帘。

他原本就没想能从太后手中要出解药,于是做了两手准备,先是通知了殷承晖,让他带着太医和禁卫军悄悄绑了寿安宫的宫人,将里里外外仔细搜查。

第二手准备便是……动用武力。

幸好的是,没到那一步。

“太后娘娘。”殷予摩挲着手中光滑的瓷瓶,“您好自为之!”

说罢,不带一丝犹疑地离开。

“为什么!”林太后的声音瞬间苍老,“为什么你阴魂不散!为什么你的时运就这般好!为什么就连我的儿子都会帮你!”

不断的质问在空荡的大殿内回响着,却没有任何回答。

“母后。”殷承晖连滚带爬到林太后的脚边,“您不要再执迷不悟了,皇叔没有那份心,你为什么非得逼他。”

“生在这个皇室……”林太后恍惚道,“有谁不在意你坐的这个位置呢。”

殷予快马加鞭,径自冲进摄政王府。

命薛行仔细查验过药,立刻喂给了魏元音,魏元音却在深度昏迷之中,无论如何都吞咽不下去,便是灌了汤水也从嘴角往下淌着。

“阿音,阿音……”殷予喃喃道,“乖,吃药。”

没有任何回应。

殷予面上沉痛至极,他仔细擦过她唇角的水渍,仰头倒入口中半瓶药丸,而后俯身,唇齿相接,仔细将化了的药水渡入魏元音口中。

许久,才缓缓抬头,又捏了帕子仔细在少女的唇角擦拭。

薛行拧眉号脉,神情一点点松动开来:“开始起效了。”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殷予猛然向后头一仰,靠在了桌腿上,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

小林氏红着眼眶,将魏元音看得不能再仔细:“她得什么时候才醒。”

“约莫要傍晚了。”薛行沉吟道。

“她……大约是不想见到我的。”

薛行和薛子期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开口:“夫人莫要多想。”

“魏夫人。”殷予缓过了劲儿,周身又是冷沉,他缓缓站起来,定定看着小林氏,“既然阿音没事了,我们也应当把前前后后的事情说清楚了。”

小林氏迟疑地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魏元音。

“去书房。”殷予直截了当。

殷予在前,小林氏在后,身后还跟了薛家父子。

一行人前脚刚迈进书房,后脚路遥便呈上了一封信件:“西秦传来的。”

殷予并没急着拆,只是拿在手中反复看了几遍,意外发现落款竟然是拓跋宏。

他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西秦的消息,对方为何忽然联系自己。

“西秦使臣回去之后便发生了内乱。”小林氏看着那信封,仿佛猜到里面写了什么,“上位者是曾经因为双胎不祥之兆而被裁决的王子拓跋宏。”

“夫人知道他找我何事?”殷予按下信封。

“他想休养生息,整理西秦内事。”小林氏缓缓道,“如果是之前的摄政王,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为什么夫人认为我现在就会放过。”

小林氏定定的看着那封信,眸中划过一丝眷恋:“拓跋宏此时找摄政王,必是卖了一个人情给你。”

殷予挑挑眉,未置可否,干脆抬手拆开了信封。

里面掉出厚厚一沓信纸,殷予随便拾起一张仔细看过,这才又抬首道:“夫人果然料事如神。”

“可却救不活我的夫君。”小林氏低低一声,“也救不活那一仗死去的七万将士。”

“这点夫人请放心。”殷予凛然道,“我自会向那些人讨回一个公道。”

“只是……”殷予话锋一转,“夫人想要讲的,却不止这些。”

提到这里,小林氏的目光骤然飘忽了起来:“都已经是旧事,本该埋入尘埃之下,免得大昭徒增波澜,毕竟这是他们的血汗守住的土地。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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