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莱啊,你还好吧?”亚历克忧心忡忡地看着我,他这斯心忒好,不晓得以后要怎么学经营,对人纯真的总让我对他爸妈的生意前途表示同情。
“嗯……”我哼了声,还是有些步履蹒跚,每天都要去装小开端盘子半夜还得没完没了地复习巫术,虽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可是学校饭那么贵,我节省成疾,只舍得去面包店批发早餐包,是谁谁能好。
“这礼拜是魔药周,不需要法力的。”小胖子好心安慰我。
我欣喜,可到了教室,欣喜立马就变成了消极。
水池,试管,坩埚,药剂,刀,勺,刷子,长长短短的曲颈瓶,五颜六色的液体和一盘盘奇特的植物……
望着黑色木桌上的这些天外来客,我呻吟:“化学?”
亚历克奇怪:“什么化学?”
大爷没吭声,痛苦的满心纠结翻开还没来得及看的教材。
果然,天书似的公式密密麻麻,看得我顿时就想大哭一场,跟什么风啊上的这个破学校……
正如遭到晴天霹雳,忽而的躁动,确切的说是女生们的尖叫蓦然暴起,一下子打断了我内心的苦闷。
寻声看去,我也吃了一惊:很个性的酒红色短发,乌黑似玉的眸子有着最难得的纯粹色泽,还是双弯弯桃花眼。
洁白右耳一连七个银色耳盯,宽肩,细腰,窄臀,长腿,根本不理学校教师的长袍制服,衬衫长裤穿的那叫一个性感,他轻轻一瞟,就自信满满的走上讲台。
“我叫凌西,从今天开始教大家魔药,这节课先熟悉一下器材。”
声音也很好,有前途,肯定男男女女勾了大群。
我扭头问亚历克:“这谁啊。”
“凌西。”小胖一脸崇拜。
废话。
“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流氓。”青碧不知何时出现,校服穿得笔挺高贵,俊脸带笑,还跟凌西交流眼神,很熟的样子。
我心说流行废话怎么着,看这老师得气质能当卫道士吗?
“老师,教我们做香水吧。”有个男同学大声说。
亚历克红着脸给我解释:“他们说的香水是春药。”
桃花眼露出笑意:“好啊,不过要给我交药性报告。”
教师顿时一片笑声,顷刻就沸腾了。
半节课后,我差点被自我抱怨淹死。
上个学这么贵容易吗我?干吗要在这里做什么春药,而且老子干吗做不好,青碧都熬出粉红色的液体了,我还在研究波浪型的刀子怎么用。
不管做人做鬼,差距不带这么大的。
“看来这一科我也不会擅长……”执气的把刀一扔。
“没关系。”
修长阴影落到我的课本上,抬头,新老师正俯视着我。
难不成好看的男人都爱走温柔路线?
“你就是最好的香水。”美男语调特暧昧。
我傻了。
飞鸟轻掠,鲜花丛丛,校园里的空气清新湿凉。
逐渐习惯了黑暗之后,也开始发现它的美丽。
不会刺眼,不会烦躁,永远是漫天幽凉的淡淡光芒。
出生在光明中的人,无论以后漂泊到第几狱,都会在心底怀念原动天的纯粹炙热。
那么像我这种爱上黑暗的法师呢?
会不会即使迈上第九原动天的大殿,记挂的,仍旧是哥特亚斯如蓝色天鹅绒般的天空?
周日的午后校园里特别静谧,风声树动,脚步都带回音。
大家都出去忙自己的事情,约会的约会,回家的回家,只有我会带着一只馋猫去买下星期的面包。
“阿莱~”牧羊犬在我眼前一晃一晃,葡萄眼睛闪闪发亮。
“干吗……”我严重怀疑的审视它的殷勤。
“给我买巧克力好不好……”
回忆了一下昨晚那笔不菲的小费,点点头,都说灵猫活不过五十岁,我要对它好一些,想吃点什么就吃点什么吧。
“你真好~我爱你~”
小猫刚扇扑动翅膀想要扑上来,就被一只大手临空握住。
高挑的身影挡在我面前,和太阳镜后漂亮的桃花眼对视两秒,不情不愿的问候:“老师好。”
凌西放开吓到的小猫,嘴角一翘:“干什么去?”
家族遗传确实是不可置疑的科学,青碧暗地里比芙灵还要闹腾,凌西就像他舅舅一样是个花花公子,我想起了古堡花园里那个错认为神父的男人,他俩的气质还真是如初一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