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犬!”我大惊失色,急忙伸手去接。
一个小黑东西掉落下来。
海德最重外表,这回还没发泄够,魔杖又指向我。
“干吗呢你?!”
亚历克气喘吁吁的出现在更衣室门口,小同性恋愣了愣,收起魔杖,抬头挺胸的从他身边走了出去。
魔族都是用实力说话的,资优生和拖后腿的就是不一样。
“米莱,你没事吧……”
“……米莱,牧羊犬好像……”
“米莱,你别哭啊。”
失魂落魄的到索菲娅找老板预支工资,她看我头发凌乱衣衫褴褛血痕触目的样子顿时惊慌失措,痛快地给了三个月工资还连连安慰凡事放宽心不要想不开做人要坚强好男儿有泪不轻弹,我木然点头离开。
走过灯火辉煌的大厅,看见外面已是夜色朦胧,冷雨纷纷了。
伤心的时候总下雨,真是的。
摇摇头打算穿着短打小衫好好冷冻一番,谁成想,屋漏偏逢连夜雨。
精雅流畅的长袍巧妙及地,领口袖边血色的花样纹路使得黑色的面料格外妖美,还是那么面如神玉,风采绝世,修长挺拔的身影恍然间就打破我的视线。
高贵的梅因陛下在很多官员的簇拥下和经常上新闻的圣城主教侃侃而谈,只是无意间的抬头,紫色的湖泊笼罩住我红肿的眼睛。
腿脚特别僵硬,我下意识的加快脚步,看起来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说不上原因,不是不喜欢让他看到我的狼狈,而是憎恶。
回到宿舍亚历克婉转的告诉我借够了钱也没用,紫琦来看过,说牧羊犬只能坏不能好。
我哦了一声,傻愣愣的坐在那看着毛都焦掉的小猫一声一声气弱游丝的呻吟。
他叹了口气,拍拍我的肩膀就离开了。
眼泪又没出息的啪嗒啪嗒掉下来。
以前觉得自己虽然年纪小,但还挺男人的。
原来不是。
透明的泪水滴到了牧羊犬身上。
“唔……”
葡萄眼睛吃力的半睁开,它强忍住疼,乐起来:“我会……会使魔法了……”
两个小尖牙露在外面笑特别难看。
我咬住嘴唇:“嗯。”
“阿莱……牧羊犬好想看看天鹅……”
屋内一片死寂,只有闹钟的指针嘀嗒的响着。
我把手附在它伤痕累累的身子上。
大眼睛里的光彩渐渐黯淡了。
突然间觉得,生命是很脆弱的东西,自己真没用,连一只小猫都保护不了。
牧羊犬是我记得的,第一个对我好的小东西。
后来我花了好多钱做了个小棺材。
在地狱,魔法师们即使死了,也会特别珍惜躯体。
用附有灵力的棺材保持曾经的容颜是生者对死者的最高礼遇。
我亲手画了对天鹅让工艺师刻在外面,还镶了两颗黄云玉,因为小猫以前总觉得它长得像巧克力。
在床上躺了不知几天,关上门谁也不见,哭的实在没了眼泪就傻呆呆的望着窗外深蓝的天,一旦睡着,梦里就总是牧羊犬追着我要吃的。
以前老觉得自己倒霉,其实那时候吵吵闹闹和它执气真的很快乐。
今天天黑黑的真早,我恍恍惚惚的睁开睁开酸楚的眼睛,雪白的床单已经开始泛着灰暗的色彩。
拿起闹钟,十四点。
……嗯?
迷迷糊糊的往窗外看,一双秀巧的靴子却在窗台上晃来晃去横在眼前。
“呀!”我吓出一身冷汗,慌忙挺身坐起来.
少年安安静静瞅着我,温顺得不得了,依旧是海报人物似的精致面庞,没带帽子一眼望去袒露无疑。
他穿着质地不凡的白色短袍,坐在窗台上露出个好看的微笑。
果然,这家伙当初果然心怀不轨,还和我装人类!
“你你你你……”哆哆嗦嗦伸出手,前些日子的伤口早已结痂。
“我?”黑眼睛眨眨。
一个枕头扔过去,少年灵巧的避开,笑嘻嘻的飘在空中:“还挺有精神的嘛。”
狗急跳墙你不懂吗?要不是你害我到这里来,我也不用吃这么久的苦头,正当有千言万语准备表达,一阵不和谐的声音从我身体里发出来。
我们面面相觑。
……老子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