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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一季之新生(69)

靠,这是什么男人,我皱着眉头暗骂。

梅因笑着深手把我拉过来,拿浴巾擦了擦我差点触到眼睛的湿发,轻声说:“傻孩子,你没有责任,不懂得其中痛苦。”

“我乐意……”尴尬的躲开,问道:“后来呢。”

“丹雅的姐姐很疼凌西,那时候她刚生产不久,身体虚弱,法力几乎尽失,便请了假每天在府里照顾儿子,本来他们母子可以很幸福的生存下去,没想到丹雅的姐姐竟然被趁虚而入,被刺杀身亡,而那个杀手,就是夏尔。”

“那你还把夏尔藏在这?”我惊愕的看着这个一脸平静的男人。

“因为……夏尔是丹雅的爱人,他们在一起很久很久了……谁也没想到夏尔竟然是神族的间谍……”梅因眼眸垂下:“而且,夏尔真的是个很伟大的画家。”

“那也不行啊,他就该偿命,你这样做对不起凌西!”我正义感陡然爆发。

“那时凌西还小,我在他开始学魔法那天答应过他,只要凌西成为六星法师能够去一狱守卫前线,我就把杀他母亲的凶手交给他。”

“所以你才说……凌西要参加魔法竞赛?”

梅因点点头。

我转了转眼珠子开始消化这些耸人听闻的故事。

“原来凌西说的是对的……”梅因若有所思:“你果然爱听那些老掉牙的事情。”

我见过梵高的向日葵,又见到了思岸的彼岸花。

缺乏光线的漫长走廊,每隔几米就有相对的两幅画作,全部是殷红如血滴的记忆之花,绽放的,枯萎的,飞舞的,腐败的,漫天的一群,或者孤独的一朵,视觉冲击的同时,心底象是有什么呼之欲出,沉沉的也是饱满的,全无杂念,只记得那人尽皆知的花语,悲伤。

悲伤,不仅仅为爱情悲伤,是有关生命的缠绕灵魂的感触。人,不一定爱过,但是,人,全都悲伤过。

度假的心情已然全无,梅因推开走廊尽头画室的门,我不由自主的走向巨大房间的对这我们的那面墙。

战争壁画,全部是暗色系的,太大了,一时说不清楚也看不清楚。法师,骷髅,野兽,幽灵,华丽的魔法光,滑翔的龙翼,燃烧的野草,照的绚烂而又乌云侵压的天空……我从东面走到西面,一百七十七步,所看到的每一个人物都独特生动,给人很大的紧张感和压迫感,画的一边,是陡峭的悬崖,悬崖上站着一身戎装镇定自若的……梅因。

我仰视着,不自觉的淌下一滴泪来,刚才彼岸花所带来的感触也一扫而空,说不清原因,就是突然间被触及到某种东西,就像第一次聆听仲夏前夜。

一双手温柔的扶住了我的双肩,回首,现实中的梅因朝我笑的优雅。

“想起什么不愉快的事了吗?”

我摇摇头,心底的惆怅就像是隔了一层纱账,明明触手可及,却什么也看不到。

梅因的白手套触摸着庞大壁画的一角,叹道:“雪路就是在这场战争中消失的,我救不了他。”话必,手忽然握成拳,重重的锤到了画上。

这是他第一次正面向我提起雪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思绪就被背后冷冰冰的声音打断。

“你来就是为了破坏我的东西吗?”

梅因笑着回答:“还不是你画的太好了,感同身受。”

“哼。”夏尔不以为然:“还是多想想你的肖像问题吧。”

被他一提,我才意识到这间大的离谱的画室两端,挂满了肖像。

有小部分我认识的,但内容实在诡异。

硬朗性感的芙灵,竟然穿着碎花长裙坐在阳光充裕的草原,笑颜明媚,耀眼虚幻的苏伊,一身素白衣服,背后是简单的农舍,竟然很有中国风……还有一张空荡荡的画,里面除了偶尔闪动光芒,便什么都没有了。

我好奇地看向姓名栏,呆滞片刻,立刻回头看看若无其事的魔王。

梅因指指夏尔对面的长塌,说:“亲爱的,到这来,他要给你画肖像了。”

本来没什么,可看了成品不知道为什么我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磨磨蹭蹭的走到夏尔前面,刚要坐,他又语不惊人死不休:“脱衣服!”

“啊?”

梅因点点头。

“我不画了。”气愤地站起来,不知为什么他的要求让我分外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