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狠狠的把它扔在梅因脚边,我骂道:“知道为什么我就使不想和你有什么关系吗,因为我觉得你一直忘不了雪路,我想等你真正放下他,今天才明白自己大错特错,真替那个叫雪路的傻瓜感到悲哀!”
梅因依旧没什么表情的看着我,美丽的脸庞尖尖的下巴在夜色中像是雕塑。
不想再浪费一秒时间,大爷气呼呼的转身就走,没想到猛然撞上个突然出现的东西。
……
“哎呀,小米莱你要看着点。”丹雅摸了摸自己高挺得鼻梁,不知道什么时候我长得这么高了,刚来时才到他的肩膀。
我哼道:“对不起。”
“你流血了……怎么了这是?”丹雅莫名其妙的东瞅西看,道出他跑来这儿的愿因:“凌西明天回来。”
“太好了,我真想他!”
大声祝贺了一句,便头也不回的跑了。
虽然这个世界看起来和人类世界没有任何不同,但本质上,却是两种地方。
在人类的世界里,有一见钟情,有相濡以沫,有至死不渝。
有可以一辈子都不改变的承诺。
可是地狱呢,它真的只是地狱而已。
无尽头的时间,无止境的力量,使自我这个概念变得无限膨胀。
地狱里的魔鬼可以有让你羡慕的浪漫感情,也能有让你瞠目结舌的变心转意。
因为可以永远的活下去,就再没有谁愿意坚持所谓看不到头的永远了。
道德勇气。
理想信念。
什么都不及满足自己的欲望来的实在。
尽管一直知道现实是这样的。
但□裸的摆在眼前,我为什么还是会……
心痛。
气喘吁吁的坐在万魔殿外神秘的树林里,我摸着血淋淋的手指,脑子一片空白。
为什么我不是人类呢……只有几十年的时间,可以踏踏实实的爱上别人,然后无牵无挂的化为尘土。
真是……羡慕。
身后忽然轻轻的一声叹息。
我警惕的站起身来:“谁?”
只剩下风摇动树叶的声音了。
“谁在那里?出来。”
望着黑漆漆的森林,我回想那个似梦而切实的声音,忽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从那种本能的强烈愤怒走出来时一天之后,我回到自己曾经买下的小屋之一,洗了个澡,草草包扎好伤口,就陷入昏睡。
也许应该做梦,但是没有,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轻松的睡眠了,简直是整片的空白。
再醒来,在床上呆呆的坐了半晌,才发觉窗口有个银色的信封。
是张邀请函,凌西亲笔写的,他的庆功宴。
的确应该去感谢他,不然我现在早就是一堆白骨。
而且,不想让自己像个遭受点打击就倒下的可怜白痴,不管梅因有没有变,我还是我,缺心眼脾气差的魔法盲米莱。
打起精神花大价钱订购了一套休闲白色礼服,这是魔族比较反感的颜色,但是我喜欢。
还出去打理了一下许久未管的头发,剪了个不太短的短发发型,露出一张尖俏的脸。
除了伤痕累累的手,镜中的高挑而清瘦自己并没有比那个花心的混蛋差太多,是不是?
庆功宴在凌西的新宅邸举行。
他的性格总是那么鲜明,城堡建得奢华而庞大,花园里种满了稀有鲜花。
六月份的天气温暖了许多,金色灯光下湖畔旁的宴会神秘而美丽,魔族们的身影如梦如幻,小提琴手拉着悠扬的音乐。
我站在其中,愣了片刻,才发现总是沉默的阳翌正站在角落里投来注视。
“嗨,一个人?”我大大方方的上前打了个招呼,端着的高脚杯里晃荡着琥珀色的陈酒,当然,带着手套。
阳翌无意的缕了下红色长发,笑:“还在想你若来我要怎么安慰,看来不用。”
我耸耸肩。
“你不生梅因的气了?”
“他才不值得我生气。”
阳翌也耸肩:“看来你还是生气,别这样,梅因这两天已经很懊恼了。”
我还没来的及吭声,后面蓦然传来笑声:“对啊,他今天开会说错了好几处,自大狂故作镇定,还蛮有意思的。”
是芙灵这个妖孽富婆,她挎着个高壮的大恶魔,媚眼弯弯。
那个大恶魔饶有兴致的看着我:“追上米莱这么美的,陛下怎么还会乱搞,你们不会‘性’格不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