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吭声。
她小声嘟囔:“反正我还是很为我儿子骄傲的,他没有你想得那么糟。”
黑暗逐渐再一次被光明迅速侵蚀。
一望无际的草原,中间勾勒着清澈的溪弯。
看样子,是第一天才有的景象,神族的土地越往上就越多云气环绕。
在美丽的河边,金色的阳光下着灿烂的暖雨,依旧年少的梅因坐在岸上,执傲的抬着头。
他在哭,我不能相信。
从没想过梅因也会脆弱到不堪一击。
那是种无声而又压抑的哭泣,许久,他打开握得紧紧的手,两个戒指,熟悉的戒指。
用力一扔,戒指全掉进水里,他愣愣的看了会儿,又起身站到河水中去找。
河水中他消瘦的背影,让人很想拥抱。
小蓝烟声音怪怪的:“那时候我就离开他了,十八岁,对法师来说,是再幼小不过的年龄……”
我愣了下,十八岁是什么概念,就连青碧都活了一百多年。
“也许很多神族都觉得梅因出身高贵才有今天的地位,可是,我……或者他父亲,都没有真正保护过他,只是狠心在他年少时离去,让梅因独自在原动天的政治中心辛苦生存,他得到的一切都是自己努力的结果。”
“所以他很少提起你们。”我说。
蓝烟默默无语的飘在空中,逐渐变得透明:“能量不够了,我最多还能招回一个场景,你想看什么?”
我一怔,想了想说到:“我想看我究竟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你真的这么恨我?”梅因明显属于不愿意逃避问题的性格,不怕火上浇油还解释的慢条斯理:“那天我只不过很累,想要放松一下……如果知道你这么介意,我就不做了。”
“这种事情也属于消遣吗?”我皱着眉质问,我承认,这个问题在地狱显得很白痴,地狱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清教徒。
梅因露出无所谓的表情:“反正我一直是这么过来的。”
“那如果我去和别人上床也是没错的?既然这样,随便你想和谁□就和谁□,我以后再也不回介意你的事情了!”
气呼呼的朝他喊完,我转身想走。
梅因适时地拉住我的手腕,轻声说:“不是,如果你和别人上床了,我不仅会不高兴,还会嫉妒,会愤怒,所以我来和你道歉了,只要你肯原谅我,我可以做任何力所能及的事情补救。”
他永远都不会说错话,力所能及,我暗自冷笑,故意拿话堵他的嘴:“好啊,你不是想和我做吗?可以,我在上面。”
梅因貌似考虑了刹那,估计他脸都快绿了。
片刻间,梅因松开了我的手腕,利落的站起身来。
……他,他不会是想要收拾我吧……本着保命要紧的准则,我警惕的往后退了两步,随时准备逃跑。
梅因没说话,目光含义不明的和我对视两秒,然后随手脱下外套。
傻呆呆的看着他修长的手指解开衬衫的第一颗纽扣,第二颗纽扣……
房间里静得好像宇宙大爆炸的前夕。
梅因半敞着黑色衬衫又优雅的做回床上,撩开乌玉式的流云长发,露出白皙的脖颈。
他微微的歪着头,有点上挑的美丽双眸静静的看着我,淡紫的清泉流光荡漾。
再不明白什么意思米莱就真是傻的了,我承认那个时候我彻底被美色冲昏了头脑,一步跨上前去便深吻住了那柔软的薄唇,压着梅因倒在了床上,粗暴的扯开他半遮半掩的衬衫,双手在他细致的肌肤上靠着本能流连忘返。
我是同性恋,我真的是同性恋。
随着小腹不自觉地升温,这个认知让我仅剩□的心绪顷刻间稍微冷却。
用手支着身子和躺在身下的梅因隔了一些距离,我喘息着,凝视他美丽的脸庞。
黑发像是世上最高贵的华服,散落在床铺上,还有几丝在我的指间,触觉有些薄凉。
梅因微笑了一下,抬起手摸摸我的脸:“怎么了?”
说完,又不自觉地咳了两下。
我气急败坏的站了起来:“本少爷才不想抱病人呢,床都湿了,去换干的吧,不然冻死你。”
话音才落,柔熙的光芒就笼罩了我们,刚才还湿湿的被单,这下子像是被太阳晒过,干燥而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