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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骨之子(178)+番外

戚麟的眼睛扫视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他看起来从容又自信,让人有种亲近感。

江烟止沉吟片刻道:“这是纯靠手气的游戏,错不了。”

旁边的彭未还是不太放心:“万一有人悄悄递牌和出千呢?”

焦甫忽然接过他手中的纸条,显然颇有自信:“好!但是夫妻和你们两个小朋友要分开——真赌输了自觉走!”

戚麟露出紧张又不好意思的表情,应了一声:“嗯,很公平。”

江绝瞥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不是每个人都闲到天天看热搜和新闻的。

有的人手机里根本没有微博,对在林久光家里的那场直播都完全不了解。

不是每个人对明星,或者说,对同事的特殊技能都了如指掌的。

戚麟提出这个建议,显然是在赌他们十一个人之间的信息差。

只要信息差成立,他就可以握有隐形的权力。

戚麟自己不擅长打牌,可是他自己主动站出来做这件事,显然是为了争取更高一级的东西——

也就是被认可感和接纳感。

想要树立威信,第一步就是触碰这个。

看来是开始开窍了。

自家父母肯定不会第一个对他下手,自己也想多玩几局,不会把事情很快地暴露出来。

用来印钱的印章被当众扔到远处的山林里,确保不会有人偷摸摸的给自己增加存款。

一个粗糙又脆弱的经济体系开始成型,每个人都真的把十张纸条放在了钱包里,开始妥善保管。

一共有十一个人,两张自动麻将桌,自然是再加一副扑克,八个人去打麻将,三个人斗地主。

秦以竹全程存在感极低,连话都不怎么说,像个木讷又麻木的女人。

江绝和班主任、主持人、以及话剧演员一桌。

白凭去打扑克,戚麟和江烟止在同一个麻将桌。

第一个小时过去的时候,事情似乎非常不乐观。

人们对手中仅有的筹码非常小心,打一局麻将也不敢输太多。

显然,几个外人的手气非常好,连没打过几次麻将的焦甫都连着赢钱了好几把。

“看来你们几个是要折在这儿了啊,”彭未半开玩笑的嘲讽道:“江皇今儿怎么手气这么差,都输了三百了?”

江烟止扬眉摆了摆手,俨然一副赌徒做派:“再来,我还就不信了。”

到了最后半个小时的时候,似乎都大局已定了。

江烟止输到只剩五十块,江绝稍微好一点,输的只剩一百五。

戚麟默默看着他们瞎玩,心想你们敢装的更像一点吗?

“我看——就不用打了吧?”电视剧老演员韩老爷子抽了口烟斗,瞥了眼其他几个人:“小江这都没钱了啊。”

江烟止为难又不死心的护着牌桌,压根还没玩够:“我还有五十——再来一把!就最后一把!”

“噗——白爷也不借您点?”

伴随着麻将桌再次列好十八墩,四门门门坐定,再次摇骰子开局。

人们重新开始拿牌,江烟止叼着糖低头扫了一眼。

“诶?”

她随手将一列牌推倒,桌上的汉字格外整齐——

一一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九九

十三张万字牌整整齐齐,一张不落,正是九莲宝灯本灯。

那双眸子里露出牌局新手特有的惊诧与难以置信。

“我……我是不是胡啦?”

第118章

江烟止眨巴了下眼睛,旁边的戚麟非常配合的高喊一声:“哎这是九莲宝灯啊!”

江绝数着钱抽空瞅了一眼, 瞥了眼母亲矫揉造作的表演痕迹, 一句话都没点破。

情况在最后的短短二十几分钟里开始逆转了。

赚到最多钱的, 反而是戚麟。

不管戚麟能够拿到什么牌,旁边的江皇总是能精准投喂,保证他不管手气多烂最后都能胡。

戚麟心想自己真是头一次开作弊器,真实体验了一把三分钟胡牌的迷之爽感,简直是要啥有啥。

明明江皇坐在自己的上家,而且根本看不见自己手中竹牌的花色, 偏生跟开了透视眼镜似的, 全程无缝对接。

旁边的老大爷都急上火了,一边灌着枸杞泡菊花, 一边努力把疯狂流失的钱都赢回来。

白凭那边的牌打得不温不火, 赢一点再输一点,原地踏步走到最后都保持着完整的五百块。

而在另一边,江绝还在观察着秦以竹。

他控制着自己的手气,在对的时机杠错的牌,甚至有意识地拆散自己牌的花色,保证不要马上就胡。

已经是第三天了,可是前任班主任兼表演课老师就坐在自己的对面,也好像个陌生人一样, 让人完全没法多注意几秒钟。

她既不像病人,也不像赌徒,而是一种淡漠又麻木的, 无比接近旁观者的态度。

划水划到这个份上,要是玩狼人杀恐怕能第一个出局。

想到这里,江绝忽然想了下,如果明天真的来一把狼人杀,恐怕还真不好控制局势。

他是最清楚自家爸妈性子的。

玩游戏就是要赢——少打感情牌关系牌,这是对游戏本身的尊重。

“不玩了——不玩了!老子真是输的干干净净的了!”姚荼猛地站起来,看着戚麟颇不客气:“你丫的出千了吧?怎么前头不声不响的,后面赢这么多?!”

戚麟懵了几秒钟,心想到底谁是作弊器你还没看出来吗?

“这就是你不对了,”老爷子捏着仅有的两百块,语重心长道:“玩什么,都要输的起。”

“怎么,老姚手气这么差啊?”焦甫正对着小镜子补口红,抿了抿嘴道:“他还剩多少?”

“一分钱都没有了!你借我点——最后再打一把!赢了我找机会双倍还你!”姚荼着急道:“这才第三天,我不能走啊!”

可他咋咋呼呼地求了一圈,愣是没有人肯借钱。

两个小时一到,开始一个人接一个人的点钱。

原本是每个人各拿五百,到最后有的人输的一分不剩,还有人却手里握了一千多块钱。

一听说戚麟是今天赚的最多的,好些人都露出羡慕的眼光。

“小戚是火儿好啊,”白凭拍了拍他的肩,露出向往的表情:“我要是能有你这好手气,得去拉斯维加斯玩个把月再回来。”

江绝也跟第一次上牌桌似的,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肯定是坐的地方风水好。”

装,你们两接着装。

姚荼一肚子的火没地方撒,最后骂骂咧咧地回二楼收拾行李去了。

趁着大伙儿各自回房间休息了,戚麟把江绝拽回了卧室,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某人眨了眨眼:“大白天的,不太好把。”

“不是——”戚麟顿了一下:“白日宣淫什么的等会儿再研究,你是怎么想到要暗箱投票结果的?”

林久光和虞叔真是你自己瞎操作出去的?

“因为他们都不动脑子啊。”江绝坐在床上,手里还掂着三个小骰子:“我演的挺像?”

“可是你为什么要把自己人先赶出去啊……”戚麟还是颇有些不解。

“林久光第一个,因为他还要回去参加期中考试,中秋节小论文也没写完。”江绝不紧不慢道:“虞叔想回家看闺女,肯定第二个。”

他想让自己亲妈出局,确实也是想看看她的反应。

早走晚走都是走,决赛和外人撕还轻松一点。

像不记名投票这种制度,是迟早要崩溃的,而且也走不长。

存续的时间越久,内讧和互相猜疑的程度就越深。

江绝有心逗下母亲,她早点回家休息还能出门散步透气,也没什么不好的。

谁知道她上来就给挑穿了,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

其实按照道理,应该走的是江绝,因为明面上是他坏了规则。

可是江烟止猜到了会有内斗,直接在戳穿的时候把纸团一个个拆开,结果大伙儿都吵得乱糟糟的,根本没人有空管江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