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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前后(99)【CP完结】

作者: 丧心病狂的瓜皮 阅读记录

他忽然想,幸好现在他们的身体还在那隐秘的地方相连,否则他真的会崩溃。

被爱到极致,自己竟然也会感到痛。

如果他是只刺猬,他恨不得亲手把自己每一根刺都拔下来,然后再颤抖着献给苏言。

可是不能。

不能那样做。

他不会再伤害自己。

他疼一分,苏言要替他疼那剩下的九分。

他只流了一滴血,苏言的心里其实已经鲜血淋漓。

所以他必须非常爱自己,要把自己爱得光明灿烂、坚强坦荡。

……

夏庭晚一遍一遍地吻着苏言的额头。

他们像是两只小兽一样依偎着温存,他很少有机会把脆弱的苏言这样亲密地抱住,有种新奇又温暖的感觉。

“苏言,”夏庭晚撑起身子,忽然说:“我们复婚吧。”

苏言有些吃惊地抬起头。

他深沉的眼里迅速划过了一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迟疑,夏庭晚并没有注意到。

“嗯。”

苏言有些含糊地应了一声,他沉默了一下,低声说:“庭庭……过段时间吧,过段时间,我卸任好不好?”

夏庭晚一时之间没太分得清他是说过段时间复婚,还是过段时间卸任。

但是卸任那两个字的确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睁大了眼睛,轻声问道:“你是说……?”

“离开亨泰。”苏言很平静地说。

夏庭晚乍一听有些慌:“是工作不顺利吗?你出差那么久,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不是。”苏言抚摸着夏庭晚的脸蛋,笑了一下:“就是不想再做家里的生意了,想去读个文学学位什么的。庭庭,你同意吗?”

这无疑是件听起来无比荒谬的事。

大概这世上也没有第二个拥有苏言这种身家的人,会想要丢下亨泰集团的位子,决定去读文学学位。

做这个决定,放下的财富是要以亿来计算的,更不要提其中涉及到的权势和地位。

可是夏庭晚听了却松了一口气。

他放松地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是遇到什么大的难处了呢。”

“我同意啊。当然要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把自己的脸蛋顺势放在苏言的掌心摩挲,认真地说:“我陪着你,要是、要是以后钱不够了,我们就住小一点的房子,不开那么好的车了,也不要那么多佣人了。我去拍戏赚钱,供你读书。”

或许是他的话太过天真,苏言忍不住捏了一下夏庭晚的鼻尖:“小傻瓜,卸任也不缺你赚的钱。”

夏庭晚傻乎乎地笑了。

在他的心里,没什么比让苏言做自己想做的事更重要。

就像苏言从来没问过他要赚多少钱、要有多么红这些现实的问题一样。

苏言只问过他想做什么。

他也一样。

只要是苏言自己想要卸任去读书,他就觉得理所当然,甚至都不用再多讨论,还不如多跟苏言亲热一下要紧。

他暧昧地用嘴巴含住苏言的手指,一根、又一根,慢慢的、细致的。

苏言被他勾得眼里又燎起了一丝火星,和他身体紧密相连的那个部位清晰地涨大了一些。

夏庭晚还嫌不够,忽然用力地吮吸了一下苏言插在他口中的食指。

苏言倒吸了一口气,终于忍不住翻身把他压在身下。

“我歇好了,先生。”

夏庭晚笑得很甜,仰躺着把双腿大敞开。

其实他们以前也经常这样。

结婚后,他最喜欢和苏言赖在床上。

他体力跟不上苏言,所以就总是撒娇着要歇一会儿。

但是他不让苏言走。

让苏言待在他刚释放后还带着余韵的身体里,然后肌肤贴着肌肤,亲昵地聊些天南地北的悄悄话、不断地接吻,然后等他缓过来了——再来第二轮、第三轮。

像夏天的雨,淅淅沥沥,缠绵地下一整夜。

苏言是那么强大、精力充沛得像是一只夜色里的大猫,总是能淋漓尽致地满足他。

求欢的那一刻,夏庭晚还以为今夜也没什么不同。

夏庭晚歇了一会儿又来了精神,像逗猫似的,用白生生的脚趾勾苏言的下巴。

苏言被撩得眸色深了下来,低头吻了一下夏庭晚的脚背,然后温柔地含住了他调皮的脚指头。

“唔……”

夏庭晚忍不住从喉咙眼里溢出小声呻吟。

苏言伏下身把双手撑在他头的两侧,夏庭晚感受着苏言挨过来的身体炙热的温度,还有异常激烈的心跳声。

他阖上双眼,难耐地用双腿缠住苏言的腰,有些兴奋地等待着进入的那一刻。

可是等了许久,苏言都没任何动作。

他忍不住扬起身子环住苏言的脖颈:“先生,进来吧。”

“嗯。”

苏言应了一声。

他的声音很沉闷,可是却依旧没有动作。

下一瞬间,夏庭晚感到徒然身上一沉——

他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闷哼一声睁开了眼睛。

这才看到苏言整个人重重地跌在了他的身上,头无力地垂在他的脖颈旁边,只剩下在他耳边响起的急促浑浊的喘息声。

“苏言……苏言!”

夏庭晚心跳都停止了一刹那,他撑起身子死死抱住苏言,手抖得厉害,吃力地掰过苏言的脸。

苏言的脸色因为喘不过气来异常地涨红,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但是显然神志还是清醒的。

他拍了拍夏庭晚的背脊,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之后,才指了指脱在一旁的裤子,低声吐了一个字出来:“水。”

夏庭晚吓的脸色煞白,听苏言这样说,赶紧掀开被子跳下了床。

他先从苏言的裤子口袋里翻出了一个上面写着看不懂的英文的小药瓶,顾不上多想就踉踉跄跄地跑到屋外去倒水。

房间里虽然打着暖风,可是入冬之后的天气阴冷得很,赤裸着身体光着脚跑来跑去,只是这么一来回,就足以冻得人手脚冰凉冰凉。

夏庭晚根本毫无知觉,拿着水和药急匆匆地赶回来时,带着一身的寒气。

苏言似乎过了那股劲,喘得没那么厉害了,脸色也在涨红中浮起了一丝苍白。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掀起被子,吃力地把夏庭晚的身子往被窝里拢了拢,然后才接过了水杯。

夏庭晚手指打颤,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吓的,拧开了瓶盖之后胡乱倒出了好几粒。

苏言从他掌心里拣了一粒,就着水咽了下去,然后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夏庭晚跪坐在他身边,慌得六神无主,可是一时之间却又不敢说话打扰苏言,只能笨拙地一只手握住苏言的手掌,另一只手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摩挲着苏言起伏渐渐平缓的胸口。

苏言的手比他大一圈,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总是暖的、干燥的,稳稳当当地握住他的时候,让他感觉安全又温存。

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他握着的这只手如此明显地虚弱起来。

由于出了冷汗的缘故,很凉,没有半点力气地软在他的手掌中,就像在他面前苍白着脸闭紧双眼的男人一样。

苏言……

夏庭晚鼻子一酸,甚至不敢继续想下去,眼圈无意识地红了起来。

他把苏言的手掌拉起来放在自己的脸蛋上,然后用手紧紧地捂着,像是想要把这只手捂得热起来似的。

接下来的几分钟,每一秒都漫长得像是被拉长了数百倍。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言终于睁开了眼睛,他声音沙哑地唤了一声:“庭庭。”

夏庭晚猛地睁大眼睛,他嘴唇哆嗦着,勉强克制住自己才没哭出来,惶恐地问道:“苏言,你好些了吗?你怎么了?”

“没事,”苏言下意识地想要笑一下宽慰夏庭晚,可是嘴角挽起的弧度却很吃力,低声说:“在那边时太累了,心脏有点超负荷,再加上赶飞机回来没怎么睡,时差也没调好,然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