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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宠爱(61)+番外

江忍见她羞红了脸,他笑着哄道:“别生气啊小老师。”

她生气可爱死了,粉嘟嘟的脸颊让人想捏。

江忍看了眼讲台,上面有一根一指粗的教棍。

江忍怕她哭,更怕她走。

他去讲台拿教棍的时候,孟听羞耻地红着脸快速扯了下抹胸,盖完了,好了。

江忍把教棍给她拿好。

然后笑着伸出手:“我上课走神,你打我好不好。”

孟听呆呆拿着教棍,抬眸看他。他说:“别哭成不。”

她哪有那么喜欢哭?她抿唇:“您太厉害了,我教不好。”她想收东西走算了,她认真给他讲题,他看她那里!想想就气。

江忍有点儿燥:“我保证认真,别走成不成?”

他真怕她走了,仗着身高腿长,几步过去把门关了。

结果回头就看见她惊惧的目光。

看来是他有前科,所以她害怕,他忍住笑,一本正经道:“体罚也成。”

孟听怕死这个流氓了:“你不许过来。”

他童年看动画片老鹰捉小鸡,那些可怜巴巴的小鸡崽就是毛茸茸惊恐扇着小翅膀四处逃。

她抵着桌子,大眼睛水汪汪的,往后退。

江忍一乐,故意逗她:“那是接着讲课还是做点别的?”

她想哭,最后无路可走:“讲、讲课。”

江忍笑出声。

萌死了。

他说:“乖,别怕。你不想打的话,我自己罚自己好不好?”

教室里空旷,他移走了一张桌子。然后在她湿漉漉的眸光下,做俯卧撑。

少年做得既轻松又标准。

他小时候上贵族小学,被罚习惯了。

关键是这姿势,有助于散热。血气方刚的年纪,身边是朝思暮想的姑娘。他怕吓着她,刚才起身的动作都错开她目光的。

他也不知道闷头做了多少个,满头汗,抬头看她,她似乎终于不怕了。

一双茶色的眼睛好奇地看他。

他笑:“行了吗小老师?”

孟听相信他不使坏了,她刚刚在心里默默数。他做了七十多个。

然而好像并不累。

她初中的时候,班上有个调皮的男生被罚俯卧撑,十个就脸色惨白趴地上了。

孟听轻轻道:“要不你去考体育吧。”

“……”

江忍又笨又不认真,他硬学会好痛苦啊。

江忍气笑了。妈的。

他从地上站起来,额上一层薄汗,眸光却黑亮。

孟听反应过来。他家有钱,其实不愁念大学,考不上往国外一送就了事。关键是他态度挺认真,才让她情不自禁思考找一条适合他走的路。

他折腾这么一通,孟听低眸看手表,已经快放学了。

“你真的好好学?”

“嗯,不信?”

孟听确实不信:“你把必修一和必修二课本上的背诵课文背了我再来给你讲。”

江忍眼皮子都不抬:“有多少?”

孟听把两本书放他面前:“十篇。”

她是想让他知难而退的,所以里面包括《兰亭集序》和《赤壁赋》这样的文言文。江忍念都困难,更别说背。

孟听微恼。

她确实不介意给同学讲课,可是他侵略性十足的目光。

她又不傻,别以为她没看见他那个地方……支起来了。好明显的。他关门回来的时候,想忽视都难。

她不太会骂人,词语匮乏,只能在心里骂这个职高的小流氓!

少年靠过来,一身臭汗。他扫了眼目录,啧了声,笑得有点儿坏:“好多,刻意为难老子啊?”

孟听说:“你不愿意算了。”

“愿意,怎么不愿意。”江忍看着少女明亮的眼睛,“如果我背完了,你就不要再这么轻易放弃我,行不行?”

她点点头:“好。”反正他背不完的。

一个什么都没学过的人,背诵两本书上要求背诵的课本。以他暴躁的性格,书都可能撕了。他如果不学了,孟听会给学校说多出来的奖学金一分都不要。

江忍把两本书一收,低笑一声:“等我,下周见。”

第46章 夸奖

江忍晚上回去就打了鸡血一样地开始背。

前面的近代诗还好, 他熬了夜,总算背完了。后面的文言文开始, 他就知道坏了。那些拗口的之乎者也, 让人头皮发麻。

好在孟听的书有难字注音, 他反反复复念, 总有顺口的那一天。

他白天也背。

老师在课上讲,他在座位上低眸出神。薄唇微动。

贺俊明凑过去, 隐隐听见一句:“此地有崇山峻岭, 茂林修竹, 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

贺俊明:“……”忍哥魔怔了吧!

一下子背十篇, 其实很难。他吃饭都在想那些拗口的文字,然而江忍一点都不觉得苦。

他什么都不怕,就怕孟听放弃他。

而他们约好了,如果他这次背下来,孟听就不轻易放弃他。

贺俊明并不知道江忍和孟听的约定。

他琢磨着:“忍哥最近咋这么文艺, 他要练习写情书啊?”

方谭这回也猜不准:“要不我们送他本诗集。”

贺俊明说:“啧,追学霸妹子好累啊,竟然还要会念诗。”

然后第二天,江忍课桌上就被狐朋狗友送了一本诗集。

他看了眼,没理会。

贺俊明挤眉弄眼:“据说这是二十一世纪追妹子必备情诗。”

江忍嗤笑了声,他随手翻了翻。本来是不屑的, 直到他看到了《从前慢》。

也不知道怎么的, 那句诗里几乎不用背, 一瞬间就印在了脑海里——

记得早先少年时

大家诚诚恳恳

说一句是一句

清早上火车站

长街黑暗无行人

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他怔住。

在梨花小镇等她的七个日日夜夜浮现在他脑海里。车站人来人往,他怕她一个人走了,和早餐店的老板起一样早,去车站等她。

一直等到长街逐次关门。

夜幕来临,繁星漫天,他才插着手回去。

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起过这些,因为江忍也知道,少有人会喜欢一个人这么变态,这么疯狂执拗。

然而这样的疯子。

确确实实,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他合上那本诗集,塞自己课桌里了。

五月中旬悄然来临。

宋琴琴没绷住,在孟听面前哭了。这个朴素爱学习的女孩子边哭边擦眼镜:“学姐,我不想教了。你说老师会不会骂我。”

孟听给她递纸巾:“怎么啦?”

宋琴琴深吸一口气说:“江学长什么都不会,他音标都不太会念。化学元素他都不认识啊。”

孟听感同身受。

江忍课本没背下来,已经过去十天了。

而宋琴琴补课的时间却是要继续的。

宋琴琴说:“我还害怕他,我真不想补课了。”

她补课,那黑发少年不笑不讲话。问他听懂没,他要么“嗯”,要么“没”。

他气质野,一般人刚不住。第一次见面他在笑,看着也温和。

然而后面他菱角分明的脸没有笑意,额上一道疤,凶死了。

宋琴琴讲着讲着就结巴了,越来越小声。

简直没法讲。

孟听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宋琴琴应付不了,她自己也不专业。

孟听说:“我们和老师商量一下吧。”

“现在就去吗?”

孟听本来想说是,然而出口前顿了顿。

她想起他那天带笑的眼睛:“你等我。”他如果真的回去背了,她不能这样判他死刑。

梧桐树嫩绿,夏天真的来了。

她的眼睛开始慢慢适应强光,孟听听见自己轻轻道:“再等两天吧。”

~

孟听问舒爸爸借了一笔钱。

三百块,她买了芭蕾舞蹈服装和特制的足尖鞋。

全国舞蹈大赛在六月份,然而五月份下旬会有各地的海选。然后去B市参加半决赛和总决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