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呀!我心里有鬼(29)

涂杉在一旁偷笑问:“重吗?”

游寅瞥她一眼:“可见你平时学的有多少。”

涂杉哼了两声,以示抗议。

还敢不服,游寅揪了下她的鼻头。

“喂!”

涂杉想拍开他手,却被他一把攫住,再不松开。

涂杉脸微烫,悄悄攥紧了自己的手指头。

阳光明灿,涂杉盯着她和鬼哥哥的影子,开始在心里比较,地上的两个人,长得都不胖,身高差也合适,女孩子裙子蓬松,像一朵小花,而男人修长笔挺,有如一株高木,相牵的双手是他们难以割舍的结。

呜呜好般配啊。

她在心里偷偷捂脸嚎叫,有男朋友真是太幸福了。

——

到了鬼哥哥这里,涂杉洗洗手,就跑到沙发上,装模作样把教材讲义都放出来呼吸,还煞有介事摊成一排,实则心不在焉地刷起了手机上的最新贩售消息。

游寅去厨房洗了颗苹果,随手甩掉上面的水珠,刚要往外走,他步伐一顿,回过头翻箱倒柜找刨子。

把表皮削干净,游寅仔细打量了会苹果,才再次抬脚离开房间。

刚踏过两块地砖,他又停下了。

叹了口气,游寅折回橱柜,取出一只小碗,尔后把苹果切成小块,拨进碗里。

倒了根牙签戳上,他才满意地端上碗,朝客厅走去。

刚把果碟放下,涂杉便注意到了,她瞄瞄碗里,没忙着吃,只抬眼问:“怎么只有一根牙签,你不吃吗?”

“不吃,”游寅抬起左手稍有残余的果核,咬了口,漫不经心嚼了嚼:“我吃这个就行。”

“啊,你不能吃这个,”涂杉拧眉:“你和我一起吃,我一个人吃不完。”

游寅眉头微蹙:“这么小一碗都吃不完?”

涂杉摸摸肚皮的位置:“我人小,胃小。”

说完便叉了块苹果屁颠颠跑到男人跟前,举起手,张口示意:“啊——”

游寅心生好笑,不遂她愿,双唇抿成了直线。

涂杉:“你干什么呢?”

游寅不说话,只懒洋洋乜着这个小姑娘。

“你故意的吗?”她开始控诉,耍赖,撒娇:“我喂给你吃都不吃吗?我自己喂的,我手都举酸了,客官您赏光吃一块不行吗?”

游寅望着她,唇间直线逐渐没了力量,弯出弧形。

“你看你都笑了!”她另一只手指他。

游寅立即正色:“我笑了吗?”

“对啊。”涂杉语气笃定。

他们明明都看着彼此,一直看着,怎么可能放过对方任意一个神态。

游寅终于绷不住,哼笑一声,接过她捏着的那块苹果。

“真酸了。”她嘟囔着,悬空甩着手腕。

须臾,同一块苹果又来到她眼下。

涂杉扬眸不解。

男人淡着声:“啊——”

他在学她,面无波澜,腔调平直,有点异于往常的呆萌感。

涂杉忍俊不禁,片刻整理好神情:“不是给你吃吗?”

“第一块,你吃了。”他的理由无懈可击。

“这是我给你的。”她坚持着。

“吃掉。”他也坚持着。

“那你待会要跟我一起吃。”涂杉提出要求。

“好。”他答应了,出人意料的快。

达成共识,涂杉不再纠结谁先谁后的问题了,只将信将疑瞥游寅一眼,便僵饱满的小嘴凑上前去,要去咬他手里那一块。

突地,男人的手往后一缩,涂杉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气息已经倾轧下来。

她的嘴唇被重咬一口。

好疼!这是第一个念头!

犯……犯规!这是紧随其后的两个,不,三个字。

又羞又恼,涂杉嘴巴红润润的,脸也涨得通红。她后退一步,瞪他,使劲瞪他。

除此之外,她又能怎么样呢。他本来就是个大坏蛋,他不是没有提醒过她。

可惜大坏蛋并没有道歉的打算,只无奈耸了下肩,微微笑道:“怎么办,我实在没忍住,吃了第一块。”

作者有话要说:苹果:你们到底吃不吃?

课本:复习不可能复习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复习的。

第27章 第二十七声尖叫

一颗苹果,两人吃得像从蜜罐子里搅和了一番似的。

亲累了,涂杉气喘吁吁坐回沙发,拿起一本讲义扇风,然后举到面前装模作样翻看起来。

“我要好好看书啦!”她顶着张小红脸在书后嘟囔道。

游寅莞尔,在她身侧坐下,也顺手捡起她一本教材,封面上写着《传播学概论》。

他问:“你学的编导吗?”

涂杉撤下讲义,露出一双剔亮的眼:“不是,我学的新闻。”

游寅怀疑地扫她一眼:“以后要当记者么?行不行啊,胆子小,嗓门小,采访别人都听不清问了什么。”

涂杉卷起讲义敲他肩膀抗议:“我哪里不行了。”

游寅又问:“什么时候考试?”

涂杉瞬间蔫吧,气若游丝:“后天……”

“这本书看过了么。”游寅信手翻过,大致浏览了下记号笔涂过的地方。

涂杉僵硬地摇头:“每节课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

“考试怎么办呢。”他操心得像个供妹读书的家中长子。

涂杉狡黠地转了下眼珠,从一旁心包里抽出一叠整齐袖珍的,哗啦一下悬空展示出来:“我有这个!”

游寅立即认出是什么,皱眉:“小抄?”

涂杉护宝般把这沓纸片叠好收回:“对啊,这可是每年期末考试的救命稻草。”

游寅似乎不以为然:“父母花钱供你读书你就这么浪费的?”

莫名有种被训斥的感觉,涂杉摸摸刘海:“大学里面大家都是这样的啊。”

游寅忽然失语。

见他没了声响,涂杉偷偷瞄他。

男人兀自掀着她那本书,面无异色,仿若无事发生过。

但涂杉还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细想着鬼哥哥那段不堪回首却又刻骨铭心的少年岁月,它们让他的人生偏离了正常的轨迹,从光里没入暗处。

而他视若珍宝的东西,她、包括他们,却轻描淡写,弃若敝履。

涂杉又瞧了涂杉几眼,他坐在那里,瘦削苍白,像一个苦修的孤僻吸血鬼。

她的心绞起来,唤他全名:“游寅。”

她突如其来的正视旋即引起他注意。

“游老师。”涂杉看进他眼里,正经叫道。

游寅笑了:“干嘛?”

涂杉指指自己讲义:“这个卷子上都是我的课程重点,我会好好熟读背诵,过一会你能给我提问吗?”

游寅放下书:“有辅导费吗?”

涂杉沉吟:“有吧……”她撅噘嘴:“一个亲亲可以吗?”

她耷着眉尾,像只讨果子的小松鼠,有圈毛茸茸的柔软光辉。

看久了,游寅破功投降,他偏开脑袋,溢出一声哼笑:“行吧。”

——

有了“游老师”尽心尽力地监督辅导,涂杉顶着两团大黑眼圈,上大学来头一回没有依靠任何“外来手段”、“歪门邪道”通过了期末测验。

暑假如期而至。

在一片葳蕤蝉鸣中,涂杉回到自家外地的避暑庄园。

管家接过了大小行李,微笑地迎她进门。

妈妈正在客厅喝下午茶,面前摆放着精致的茶具与甜品。

见女儿回来,她并未动身,仍斜倚在那玩手机,她盖着点翠蓝的薄毯,与许多无所事事的贵妇人无异。

涂杉走到她身边,拈了块点心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叫了声:“妈。”

女人这才打量起她来,说是打量,不如用审视更为合适,就这么眯眼看了涂杉好一会,她才稍稍直起上身问:“你这条裙子是不是穿过?”

涂杉愣了,这条贝壳jsk她的确不是第一次穿。她坐回沙发,惊奇发问:“你怎么知道?”

“这条很难看,所以我记忆犹新。”妈妈淡淡点评。

胸口狠插一刀,涂杉咳了一声,捞起裙摆:“哪里不好看?这条大家都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