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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洗白手册[快穿](274)

如果非要说皇后有什么可以诟病的地方的话,那大概就是她的娘家了,纪午道貌岸然,明面上是个清官,背地里却也没少做些肮脏,然而他根本没给人弹劾的机会,就‘主动’瘫痪了。

皇上表明了一番哀痛,就剥去了纪午身上的职位,好让皇后父亲安心养病,为了表达对皇后的看重,更是太医好药流水一般的往纪家派去。

如果不出意料,在这样好医好药的加持下,纪午应该可以动也不动,神志清醒的再被吊命活二十年以上。

疼爱皇后的皇上还贴心的将被纪午远远丢在乡下的新夫人接了回来,好让她继续照顾丈夫。

新夫人当初在皇后出嫁后像是生了场大病,据说是误服用了致命毒药,虽然被宫中太医救了回来,可一夜之间哑了嗓子,之后又仿若是在与丈夫争执时被烫伤了脸,整个人形同鬼魅,还引来了宫中皇上的询问。

原本也该随着纪午心愿‘主动去世’的新夫人这才保下了一条命来,纪午不敢再动手,索性将人送到了乡下,她就如同当初的纪夏婉一般,在那乡下艰难的活着。

而她的女儿比较幸运,在察觉到纪午想要动手杀人时,连夜逃出了府中,纪午索性宣布纪夏婷已经病逝,从此,她再也不能用这个名字活着。

不提哑了嗓子又毁容的新夫人是如何‘好好照顾’瘫痪在床的丈夫,一个瘫痪了的国丈,就算是个贪官也发挥不出多少优势了,又见皇上这样爱护,也没人再提这档子事了。

太子立的顺顺利利,襁褓中的婴儿就这么成为了太子。

小太子一岁牙牙学语时,晋国上下已经肃清一番,君王设置了辅官在每个外放的官旁从旁协助,每年还会派出钦差安查,钦差是谁,什么时候查访,去哪里查访,都是由皇上临时决定,谁也别想提前得到什么小道消息。

百姓们没了上面压制,只要干活就能养活自己,原本荒芜的街面上也渐渐热闹了起来,人们脸上几乎人人带着笑意。

拿着家中大人做的玩具笑着跑在街面上的孩童,叫卖的小贩,穿着官学统一发放服装的学生正在一块高谈阔论,两位老人颤颤巍巍互相搀扶着笑着坐在摊子前点了碗饭食,穿着威武官服的衙役挎着刀四处巡视,有摊子老板见了,笑着招呼着问要不要来一碗喷香的混沌。

人人脸上都是对未来生活的希望,一点都不像是纪夏婉记忆中的麻木冷漠。

“怎么?婉婉想下去玩了?”

同样穿着一身便装的卫明言笑着问她,“一会等到回来,我们一家人好好地去逛一逛。”

“呀……唔……”

白白胖胖的小太子见母后放下了帘子,顿时着急了,被父皇抱着踢腾着小腿吚吚呜呜的叫着抗议。

他从小生在宫中,这还是第一次跟随父母出宫,刚才纪夏婉掀开帘子看,一大半就是因为这小家伙闹腾着非要看外面的人。

“好了好了,淼儿乖,就只看一会啊。”

纪夏婉拿儿子没招,这孩子简直与卫明言长相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每次被他一看,她心里便忍不住软下来。

小太子这才满意了,接着头上就挨了个轻轻的脑崩,耳边是父皇带着笑意的声音,“小机灵鬼,再这样下次不带你出来了。”

“咿!”

小太子挨了一下打,顿时愤怒的转身去望向父皇,嘴里吚吚呜呜的抗议。

“叫声父皇,叫了父皇,父皇就给你掀开帘子。”

卫明言看着怀中白白胖胖的儿子,眼中满是疼爱,这小东西学东西快,明明会喊人的,偏偏懒得开口,总是咿咿呀呀的说着谁也学不会的话,闹得人要猜来猜去的。

小太子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妥协,他转头,一双大眼可怜兮兮的望向母亲求助,口齿不清的喊着:“母,母否……”

纪夏婉点了点他的小脑袋,“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毛病,这么大点就知道找人求情了。”

“还能跟谁,肯定是夏英,那小子别的不行,见风使舵的本事像是天生的一样,前两天还给这小东西带好吃的呢。”

卫明言颠了颠胖儿子,“快点啊,父皇可不等你,一会咱们就要到了,你想看都没得看。”

没办法,小太子只好可怜兮兮的望着父亲,巴巴的叫了一声,“父房……”

他刚说完,口水就掉了下来,连忙伸着小手去抬起脖子上别着的帕子擦,胖胖的莲藕小手动来动去,忙活半天才擦干净了。

小太子忙活的这阵功夫,他的一对无良父母就看着笑,完全没有上来帮忙的意思。

好在等他擦完,纪夏婉已经掀开了帘子,外面热闹的人群再次可以看到了,小太子这才重新高兴起来,喜滋滋的被父亲抱着往外探。

“好……好看!”

他拍着手,表示自己的想法。

卫明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好看就多看看,等到以后,你要让这里变得更好看,好不好?”

小太子兴奋的点着头,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拍着手答应,“好!”

车子继续往前走着,小太子看了一路,等到被抱下车的时候,乖巧的不得了,听话的被父亲抱着左顾右盼。

他看到了一座小小的房子,在从小生活在到处都是大大宫殿的小太子看来,这房子的确是很小的,但进去了,好像也不是很小,还有个小院子。

卫明言抱着儿子带着纪夏婉一路进了院子,这里正在办着寿宴,宴席的主人是一位年纪快要入了土的老太太。

她一生只有一子,因为为国捐躯的儿子,被接入了京城,好好地奉养起来。

老太太没了儿子,就接了失去父母的儿子徒弟来家中当孙子养着,那孩子年仅十四岁,却已经考上了秀才,原本还要继续考的,但他坚持要为师父守孝,没有参加恩科。

因为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册封,老太太的寿宴来的人当真不少,十四岁的少年穿梭在人群中有条不紊的吩咐着。

卫明言来时还有些奇怪,后来见那些人大多都是放下礼物便走,就知道这是为了结下一个善缘了。

池凌之看着人都进来的差不多了,招来了下人问,“祖母如何了?可有被吵到?”

“老夫人去了祠堂……”

听到这番话,池凌之心中一痛,他知道,祖母定是去看望师父了。

当初,祖母信了外面的话,以为师父真的助纣为虐,将他赶出家门,甚至断绝了母子关系,她原本就日日以泪洗脸,待当今登基后,向天下宣布师父在那贪官身边暗中救下了多少无辜百姓后,祖母身子便差下来了。

池凌之知道,她有多么后悔,后悔当初那样的对待师父。

想到记忆中虽然严厉却真正将他当做弟子的师父,池凌之咽下眼中温热,继续打起精神招呼客人,却没发现,正有一行人,往后院去了。

“诶!姐姐!!姐姐!!”

纪夏英刚进门就看见了姐姐,立刻兴奋的大步走了过去,刚站稳,就看见了卫明言转过身望着他。

刚刚还满脸兴奋的少年腿一软,差点没给跪了,“陛,陛下……”

“在外面不必这般,叫我姐夫即可。”

卫明言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的小舅子,“你功课做完了没?现在好像不是官学放课的时间吧。”

“池凌之是我好友,他祖母生日,我特地告了假来的。”纪夏英老老实实的回答着,说完生怕面前比姐姐还要关注他学业的姐夫逼他回去上课,连忙又加了一句,“我不是一个人来的,先生也是和我一道来的,姐夫你看……”

少年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回头,然后,脸上疑惑下来,“诶?先生呢?刚刚还在和我一道来着。”

“行了,都这么大的人了,行事还如此毛躁,背挺直了。”

卫明言一说完,纪夏英反射性挺直腰背,乍一看上去,也是个风度翩翩的君子,只是那脸色,要多苦有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