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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洗白手册[快穿](455)

一行人都看了过去,对上了一张早就哭的满脸是泪,略微胖的白嫩|嫩脸蛋。

张元看看墙,又看看刚从墙外面翻出来的范远才,立刻瞪圆了眼。

他被关在郎府中不得出去的事可是陛下下旨,范远才居然敢偷偷溜出去,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抗旨不尊!

他想站出来大喊一声放肆,但悄悄抬眼看了看脸上没什么怒意的陛下,又安安静静的缩了回去。

范远才一回身就望见了他们,心中也是一惊,随即快速上前,直接跪在了地上。

“草民有罪。”

他面上与其说是面无表情,不如说是麻木。

这般一脸等待着处置的神情让刚刚才反应过来的郎素简直目瞪口呆。

他不是很会哭,很会求饶吗?

这都被陛下捉了个正着了,怎么不哭不求陛下从轻发落了,这不是等着被杀头吗?

郎素到底不是那样心冷的人,尤其两人这段时间相处也相处出来了一些感情,他咬牙,也跟着跪在了范远才身边。

“你们两个,这是跟朕请罪来了?”

卫明言的神情玩味起来,“郎素,你又没犯错,你跪下做什么。”

郎素张张口,心里给范远才记了一笔,求道,“陛下,范远才不是故意违抗圣旨的,请陛下饶他一命。”

他说完,去看身边跪着的人,想让他发挥出那死皮赖脸哭泣求饶的招数,结果却见范远才脸上满是被冷风吹出冰渣的泪水,一双眼红肿着,丝毫没有要给自己辩解的模样。

这家伙出府一趟被冻傻了不成。

郎素咬牙,范远才自己不说,那就只能他来说了,他刚刚酝酿好情绪,就见那墙外又翻进来两个身影。

只是与范远才那声重响不同,两位武师傅就连落地都是静悄悄无声的。

他们一眼就望见了正在练武场前站着的帝王,连忙上前来跪下。

于是,卫明言面前一下子跪了四个人。

两位武师傅跪在前列,恭敬汇报,“陛下,范公子去了范家二小姐的院子中。”

“朕知道了。”

卫明言看了一眼神情麻木的范远才,挑挑眉,“行了,都起来吧。”

“朕也不是那等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人,顶多也就把你们丢到边关去将功赎罪了。”

“范远才,你过来。”

范远才虽然现在整个人都木了,但这天底下第一尊贵的帝王叫他他还是应的,一脸难受的站起身,跟着卫明言到了另一边。

郎素看着两位武师傅都站了起来,连忙也小心翼翼的跟着一道站起。

“师傅,你们是去跟踪范远才了吗?”

“是陛下让你们跟的吗?”

“师傅,你们怎么不说话?”

见两位武师傅都如同雕塑一般动也不动,郎素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试探着要去戳他们的肩。

要被他戳的那位武师傅冷漠着神情转头与郎素对视,成功让他的指尖僵硬着没敢再往前。

郎素尴尬的笑了几声,只好老老实实站在原地,伸长脖子去看范远才那边是什么情况。

帝王站在带着范远才一路走到了池塘边,看着因为寒冷结冰了的湖面,轻声道,“你的亲生母亲,也是在冬天,湖中溺死的。”

从跟来之后就一直默不作声的范远才猛地抬起了头,怔怔望着面前披着白色斗篷的男人。

卫明言望着结了冰的湖面,继续道,“你母亲是你父亲的原配,她娘家在榕城,榕城被匈奴攻打那一年,你母亲回乡奔丧,回来的路上,就得到了榕城被攻打的消息。”

“她回京之后,榕城被攻破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京都,那时,许是因为你母亲刚从榕城回来,仆人又病死了一个,有些流言。”

“之后,她便自尽在了湖中,范大人后娶了继室,将你母亲除名,你被记在了继室名下,范家上下,无人再提起你母亲一句。”

范远才双目赤红,死死地握着拳,“陛下,我母亲她真的……”

卫明言似是感叹的摇了摇头,“朕查到的是你母亲清清白白。”

“只是流言误人,无人信她。”

无人信她……

便是因为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她便丢下自己,投湖自尽。

而他,生为人子,居然长到这么大才知道亲生母亲的存在。

“朕派去查探的人已经回来,你母亲娘家在榕城还留着几丝血脉,朕原本是想将你派去榕城,好接回血脉亲人,但若是你不愿,朕也不会强求。”

范远才始终望着湖面,仿佛在这结了冰的湖上看到了一个女子绝望跳入。

他这一次没有哭,只是眼眶通红了些。

郎素伸长脖子看着,只见陛下对着范远才不知道说了什么,原本站着的他又跪了下去。

还重重的磕了好几个头。

什么情况?

陛下要把范远才拉出去砍了?

他在求饶呢?

郎素正看着,却见陛下回了身,一双明明该是锋利,却总像是含着笑意的眸子望着他的方向。

他招了招手,郎素还没想好要不要过去,便见身边的武师傅已经走了过去。

那身上披着白色斗篷的俊美君王不知和武师傅说了什么,待他说完,武师傅也看向了郎素。

郎素心里有些发憷,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刚退完,便见着卫明言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

有点慌。

感觉不太妙。

陛下离开了,两位武师傅围上来了。

“郎公子,陛下言公子想上战场,我等便假做敌人,用木棍与公子对战。”

郎素一开始还没明白这句话的恶意。

直到他被武师傅们用包了牛皮的木棍戳的浑身青紫,晚上翻个身,疼一下,疼的翻回来,又疼一下。

简直惨不忍睹。

而最让郎素觉得奇怪的,还是突然变得能吃苦的范远才。

被这么围殴,他自己都受不了了,范远才居然硬是一声不吭。

陛下到底跟他说了什么,居然如此有效。

想到那天陛下望着他神秘的笑,郎素浑身一紧。

难道和他有关?

他忍不住想了想如果和自己有关范远才怎么才会突然如此勤奋。

除了若是胜过自己会给范远才奖励外,他实在想不到别的了。

郎素正想着,突然见一旁塌上的范远才悄悄起了身,一点声音也没发出的穿上衣服出去。

他连忙也跟了上去,果然见到这家伙在练武场上借着月色练武。

好啊!

居然背着他偷偷努力!

郎素心中憋着一股气,猛地跳上台,拿了长/枪与范远才来了一场。

郎素练武的时间长一些,范远才之前又不肯认真,最后自然是他败下阵来。

收枪之后,他有些讶异的望向郎素,“你怎么也来了?”

一说起这个郎素便气不打一出来,他一仰头,倨傲道,“怎么,这练武场我就不能来了?”

“以后你若是要练武,多晚都要叫我。”

他把话挑明了,看范远才这家伙还敢不敢背着他偷偷练。

明明是这样的语气,范远才一整天都仿佛在冰水中泡着的心却一暖。

他努力扯出一抹笑来,“你别担心了,我没事。”

郎素:“什么?”

见他不愿意说破,范远才心中更暖,笑容也真了很多,他将枪丢在一边,捡起了放在一边的木棍,笑道,“来,我们练练这个。”

练就练,谁怕谁!

郎素立刻也捡起了木棍,两人在武学上的天赋都差不多,学着白天武师傅们的模样练了一会,居然也都有模有样起来。

两位武师傅坐在树上,看着两个年轻的郎君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的,心中都满意无比。

若是他们一直都有这样的劲头,真上了战场,日后未必不能成为一名大将。

***

朝中在紧锣密鼓的筹备着,要打仗的消息快速传遍了整个京都,之前那些一个个白面无须的郎君们都被家中按着学了这么长时间的武,个个都不是曾经肩不能挑的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