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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洗白手册[快穿](472)

若是真的有那坚持自己是匈奴人不肯跟着大军一道走的,他们也不会强留,反正匈奴也被打怕了,柳国又正忙活着搞建设,估计短期内,两国之间不会再有什么交战了。

柳国军进京时,可谓夹道相迎也不为过,柳国现在崇尚武艺,而对于这些真正上了战场将匈奴人打的落花流水的将士们,简直恨不得冲上前去好好诉说一番对他们的仰慕。

被从肖城救下来的百姓们喏喏的走在一起,望向周围的目光中满是新奇。

从小被当做奴隶长得还好,只以为他们的本国原本就是这个样子,可也有那年老的,曾经来过京都的百姓,看向四周的视线迷茫极了。

这地上铺着的是何物,为何能让道路变得如此平坦。

还有街道上怎么会有未蒙面纱便出来的小娘子,她们怎么好在大街上喊着男子名字,这般就不怕被家人训斥吗?

他们走着,如郎素范远才这等有官职的却是骑在马上,六年时间匆匆而过,郎素早就不是昔日的白嫩|嫩小郎君的模样,五官彻底变作了成年男人的俊朗,肤色是被晒过的小麦色,就连肩膀都比曾经宽了不少,此刻穿着一身铠甲,望着楼上正叫喊着他们名字往下撒花瓣的小娘子们,意气风发的与好友笑道,“咱们这此次回京都是这个架势,也不知晓何时能变些新的花样出来。”

与他并骑的范远才面容倒还是如同六年前那般白皙,五官未有太大的变化,看着却沉稳又文静,与曾经的那个纨绔子弟判若两人。

“怕是再无下次了,既然肖城被收了回来,陛下想必不会再找匈奴的麻烦。”

两匹马带头走在前面,走到楼下时,楼上的小娘子们更加兴奋了,其中也不乏穿着华贵的小娘子,激动的往下洒花瓣,尖叫着喊他们的名字。

作为被陛下亲自提拔,又不负众望几次立功的两位小将军,他们二人在京中的名声一向不错。

一朵花瓣落下,恰好掉在了郎素头顶,他无奈的伸手拿了下来,叹了口气,苦中作乐道,“还好是花瓣,若是那香囊,我还不得疼一下。”

范远才轻笑一声,“陛下早就下旨,不准丢除了花瓣以外的物什,以免砸到过往行人,你可放心了。”

“丢花瓣也不好啊,她们肯定在这花瓣上喷了香,等到这条街走完,我怕是全身都香气扑鼻了,又要与九娘好生解释一番。”

郎素抱怨完,突然望向范远才,“远才,一会你可得帮我,怎么说我也是你姨丈啊。”

范远才就是看不惯郎素每次说到他是自己姨丈时脸上那得意的笑。

这人当了十几年的小辈,一朝翻身,便天天追在他身后要他喊姨丈,要是郎素不笑的那么得意,也许他还愿意叫一叫,可此次都如此洋洋得意,范远才偏就不愿意如了他的愿。

他横了一眼好友,“我当初真该与你结为结拜兄弟,看你怎么娶我小姨。”

“你小子冒坏水啊你!”

郎素伸手要去打,范远才一个侧身麻利躲过,突然回身,冲着楼上探头往下望的小娘子们伸出手招了招,伴随着一个儒雅的笑,小娘子们立刻兴奋了起来,花瓣更是不要命的往下洒。

被洒了一身花瓣的郎素望着同样满身花香的好友,“……你这算不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范远才丝毫不在意,幸灾乐祸道:“我就是跳进了香海中,小姨也不会管我的。”

“姨丈,保重。”

两位多年好友在那悠哉悠哉的闲聊,畏畏缩缩小心翼翼走在后面的肖城人却几乎要将眼睛瞪出来。

不戴纱帽也就罢了,还如此大胆的对着男子示爱,而周围的那些郎君汉子们,看着居然也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二十多年过去,柳国男女大防竟已经几乎没了吗?

肖城人先被安置在了皇恩院中,还记得自己家中籍贯,父母,兄弟的,会由信差带去那处,若是家中亲人还在,便会有人来告诉他,好让他返乡。

这样做也是为了避免出现六年前在榕城受苦的柳国百姓们一被救出便都满是欣喜的回到家乡,面对的却是亲人不在,也无田地住处的情况出现。

这群人就这么满目惶然的被安置着住了下来,他们住的是一个大屋子,里面放了不少床铺,十个人一间,竟是一点都不挤,还十分宽敞。

肖虎华便被分到了其中一间,他今年也不过十三岁,父母都是柳国人,只是在他四岁时,有一匈奴人喝多了酒,要拉他母亲泄欲,父亲上前哀求,反倒惹得那匈奴人大怒,两刀结果了他的父母。

他是磕磕绊绊在其他柳国人的关照下长大的,因为自小便吃不饱饭还要干苦活的缘由,望着比实际年龄要小好几岁。

被分到了这个房间,周围也没有与自己相熟的人,肖虎华浑身僵硬的坐在自己床铺上,等到察觉到屁|股下坐着的柔软垫子后,神情就更加拘束了。

他其实早就不记得自己的父母了,倒是知道自己是柳国人,可柳国是个什么样子,却没人跟他说过,这次肖城被打下来,原本的柳国人激动不已,肖虎华心中却只有满满的怯意。

在他的心中,柳国是与匈奴差不多的,地位高的人喝酒吃肉,地位低的人就被随意轻贱,就算是被打杀死了,那也无人会管。

肖虎华很害怕到了柳国依旧过着这样的日子,可周围的长辈们除了肖城本地人,却都说要跟着去京都,那里有他们的家,有他们的亲人。

肖虎华也想留在肖城,虽然一直是作为奴隶生活在这座城中,但至少他熟悉这里的一切,可按照规定,似是他这般没了父母亲人年龄又低于十五的,必须被带到京都去由朝廷安置。

原来虽然害怕,可身边还有长辈,肖虎华的情绪也还算好,此刻被放在了一个陌生的环境,面对着这些与自己一般大的陌生少年们,他便忍不住瑟瑟起来。

他们看起来都是十几岁的年纪,身上穿着没打补丁的衣衫,有的在铺床,有的打了水在洗脚,还有人正捧着书在蜡烛下看。

肖虎华想和他们搭话,又不敢张口,就这么干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又想到之前看起来像是管事的说是要他们早些睡,明天安排先生教导他们习字,连忙小心翼翼学着已经睡去的少年,整个身子钻进了被子里。

被子里一开始还有些冷意,过了一会,暖意便盛满了整整一被子。

这是肖虎华自记事以后,睡的最踏实的一个晚上,没有冷风,没有和骂声,也没有鞭子打在身上。

后来他才知道,昨夜自己睡的叫做棉花被,柳国各地都有种,可却只有皇恩院的,是陛下在宫中种下,再赐给他们。

第二日,他坐在了桌子前,被发了一套纸张笔墨。

那白纸在阳光下,仿若闪着金光一般诱人。

肖虎华很珍惜这些纸,即使先生说写完了也还是会发给他们,他也依旧很珍惜,在匈奴,纸是很珍贵的,像是他们这些奴隶的命,也许还没有一张纸重要。

而这些纸,也都是陛下给的。

曾经无论怎么奢求都得不到的东西,就这样被摆在了面前。

他努力的学习着先生传来的知识,即使在课堂上学不会,也要在下课后,与其他人一起做工时反复在心中默默背诵。

考试时,肖虎华考了第三名。

他被告知,陛下在各处建立了信鸽站,用来储存或运送各地的货物,而他们这些学了字的孤儿们,便是要被送往信鸽站的。

可以答应,也可以不答应。

几乎没有犹豫的,肖虎华答应了下来。

他不知道陛下为什么要建造信鸽站,也不知道信鸽站会有什么作用,但只要是陛下的话,他便会努力的去执行。

而在与其他人站在一起,背好了包裹,准备出发前,肖虎华见到了户部尚书赵树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