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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七零搞玄学(222)+番外

黄父抵不过他的软磨硬泡,想着送他下去锻炼锻炼积累点资历也是好的,就答应了。反正左右不过一个小县城,也没想着他能惹出什么事来,殊不知黄为民这种底层小人一朝得势,被权势和女人的吹捧迷得找不着北,把个浮云县搞得天怒人怨。

难怪邹副局长也说他来头大呢,姜瑜点头,问小静:“你还没说你怎么死的,跟他们俩有关吧?”

提起这个,小静的面色就狰狞起来:“我怀胎九月的时候,出去买菜回来,碰到这对狗男女在我家乱搞。我气得动了胎气,周建英那贱人说我是装的,黄为民那狗东西竟然就信了,没送我去医院,活活把我们娘俩给拖死了,对外还说我是生孩子难产死的。”

这确实不是个东西,只顾自己快活,连自己的骨肉都不在乎,这种畜生不如的东西就该下地狱。

姜瑜又问了许多问题,诸如黄为民做了哪些违法乱纪的事,还有周建设是怎么放出来的,这些小静都知道。

黄为民这个人非常贪,有了周建英在一旁怂恿吹枕边风之后,他的胆子就更大了,在浮云县敲诈勒索了好几回,还利用公权力塞了好些人进机关。贪来的钱一部分给了周建英,一部分被他藏了起来,当然这都没瞒过小静的眼。

姜瑜把小静所说的,一桩桩全理顺了,然后分门别类,一条一条地记录了下来,甚至连他怎么干涉公权力,硬是逼着法院那边改判周建设无罪的程序,怎么利用手上的权力打击报复不肯跟他同流合污的政府官员这些事都一并记录了下来。

小静看着姜瑜记了满满两页纸,心里有些忐忑:“这有用吗?”

“怎么没用?只要你说的都是真的,这黄为民就跑不掉。他爹就是李刚也不能一手遮天,总有跟他老爹不对付的,把这几页纸送到他老爹的死对头手里,自然就有人来料理他,还绝不会徇私舞弊。”姜瑜弹了弹纸,等上面的墨干了再把信纸一折,塞进了信封里,“搜刮了三四万块,这笔钱够他死好几回了。”

这个年代对贪污查得非常严,三四万几乎是一个普通工人两三辈子的工资,一旦核实,光这个就足以让黄为民掉脑袋,更别提他还干了其他违法乱纪的事。而周建英作为他的同伙一样也跑不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句句属实,绝无虚言。”小静保证道,顿了几分钟,她又不甘心地说,“你能不能帮我个忙,让……周建英和黄为民能看到我,我想趁着今晚还没走,过去吓吓他们,出口恶气。”

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姜瑜一口就答应了。

她拿出一张黄纸,快速地折成一个小小的正方形,然后拍到了小静身上:“去吧,不过你现在只是个纸老虎,吓吓他们还行,不过其他的就别指望了,天亮之前记得回来。天亮后,咱们去省城找黄为民老子的对头。”

小静看着自己的身体变得凝实,兴奋地点了点头:“谢谢你,天亮前我一定回来。”

姜瑜看了一眼时间,折腾到十二点了,该睡觉了。

同一时间,县政府后面的宿舍楼里,黄为民和周建英也困得不行,两人爬到了床上,不敢躺下,就用被子将二人裹得严严实实的,然后缩在床头,大睁着眼,盯着门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这个夜晚似乎过得极为漫长。黄为民和周建英渐渐有些顶不住,两人脑袋一点一点的,靠在一起,打起了瞌睡。

午夜时分,忽然一道冷风吹来,拍打在窗户上,震得木质的窗棱啪啪作响,惊得黄为民和周建英蹭地抬起了头,迷茫地看着对方:“怎么回事?”

“风吹过来的吧?最近风挺大的。”周建英眨了眨眼,挤出两滴困乏的泪。

黄为民捏着那个玉雕的佛像,放心了,打了个哈欠:“这么晚了,她应该不会来了,睡一会儿吧!”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遮住了宿舍天花板上的钨丝灯,投下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在他头顶。

黄为民打了个激灵,猛地抬头往上望去,然后一眼就看到小静悬空飘在钨丝灯泡下面,遮住了大半的光,她头朝下,看着他,长长的黑发披散下来,往下延伸,像是要绕到他的脖子上一样。

黄为民吓得瞌睡尽消,蹭地立起了脖子,抱着被子,屁滚尿流地滚下了床,躲到墙角,瑟缩发抖:“你……你怎么又来了?小静,你都死了,就赶紧去投胎吧,瞎折腾我做什么?走啊,走啊……”

小静抱着肚子,笑得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可是我和孩子想你了怎么办?我们想你来陪我们啊!”

陪,去陪她们?她们都死了,这娘们是想要他的命啊,好狠的心。

黄为民怕到了极点,双手死死抓住被子,上下嘴唇开始打颤:“我,我给你烧很多钱,给你修新坟,给你爹妈养老送终,你放过我好不好?小静,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不过,都是,都是这个女人勾引我的,是她勾引我的……”

躲在床角极力降低存在感的周建英被他这一指,错愕极了,早就知道这个男人靠不住,但没想到他这么没担当,关键时刻竟拉一个女人出来做挡箭牌。

周建英被吓得煞白的唇动了又动,有好几次她都想不管不顾地将一切都推到黄为民身上。但理智告诉她,小不忍则乱大谋,她本来也没想跟这个无情无义的东西过一辈子,不过是拿他当复仇和跳出农门的跳板罢了。现在她的目的还没达成,如果今晚他们俩都死在这里就算了,要是还活着,这个时候真跟黄为民撕破了脸,她前面所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她垂下了眼睑,抱紧双臂,把头埋了进去,藏住了眼底的愤怒和扭曲的恨意,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实则耳朵早竖了起来,随时留意着屋子里的动静,计算着怎么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去。

她这幅死样子小静没兴趣。

小静更感兴趣的是黄为民,黄为民越是怕,她就越兴奋,恨不得能让他体会一遍她摔倒在地上,下身不停地流血,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生命流逝,喊破了喉咙都没人理的那种绝望和痛苦。

这一刻,小静忽然觉得姜瑜说得对,哪能这么便宜黄为民,轻而易举就让他死了呢。就应该送他进牢房,蹲在牢房里,绝望地等待着死亡的来临,生命进入倒计时,每过一秒,生命就少一秒,这种煎熬,肯定能逼疯这个没担当又懦弱的东西。

她飘到黄为民上方,轻轻拍了拍肚子。

肚子里的孩子像是听懂了她的话一样,剧烈地在她的肚皮上拱了起来,拱起拳头那么大的包,那模样,像是要把她的肚子撑开从里面钻出来一样。

“小乖乖想爸爸了啊,不急,爸爸就在这里,等着我们呢!”小静温柔地安抚着肚子里的孩子。

这模样吓得黄为民裤子都湿了,一个小静就够可怕了,再来一个孩子,黄为民咽了咽口水,再也忍不住,抓起被子往小静的方向一扔,然后仓皇着冲了过去,推开门,一口气冲到楼下,边跑边喊:“鬼啊,鬼啊……”

这尖叫声惊醒了同一栋楼的住户,但因为恐慌,黄为民的声音都变了调,因而大家也没辨认出是他。这些人听到叫声,都不敢出来,纷纷好奇地躲在屋子里猜测,究竟是哪个这么大胆,明明知道姓黄的住这里,还干乱叫,想被抓去批斗吗?

黄为民慌慌张张地跑下了楼,这么大的动静,竟然没一户亮灯,更没人出来看看,给他壮壮胆,救救他。万籁俱寂,天地间仿佛都只剩了他一个人,黄为民头一回体会到了什么叫绝望。

他抱着双臂,只穿了一件灰色的线衣,像只丧家之犬,不知该往哪儿去。

摸着摸着,他摸到了挂在脖子上的玉佛,死死握紧,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等小静飘下来,他举起玉佛挡在了脸上:“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