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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七零搞玄学(95)+番外

姜瑜笑看着他们,把东西递了上去, 笑道:“胡伯伯,医生的话还是要听的,你可真要少喝点, 好日子还在后头呢!这是我叔叔的口粮,另外这些糕点是给伯娘的,还有这些毛巾、牙刷、牙膏之类的,也麻烦你们收着,要是我那叔叔没带,你们就拿出来给他用,他要带了就算了。”

胡大山看着她从背篓里翻出这么多东西,板起了脸:“小瑜啊,你这是拿咱们当外人啊,不行,这些你都收回去。平时咱们老两口没少劳你照看,咋能收你东西!”

林英也说:“你这孩子,刚上班,好不容易领了点钱,不好好攒着以后成家用,乱花什么?这些能退的都拿回去退了,咱们家什么都有。你这样就是见外了。”

姜瑜按住她的手,硬是把东西留下了:“伯娘,你们平时也很照顾我,我经常到你们这儿蹭吃蹭喝的,过年公社发了一些票,我留着不用以后也会过期,买东西回去,也是便宜了那几个,不往你这儿送,你说我该往哪儿送?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我以后肯定还要来蹭饭的,就当是我搁在你这儿的吧!”

她说了这话,林英才没坚持,不过她一定邀请姜瑜在他们家过小年,她包了韭菜猪肉馅的饺子招待姜瑜。

姜瑜同意了,在胡家过了一个开开心心的小年。

回去后,周家照旧是那副愁云惨淡的模样,也不见周老三的人影,估计又是为了周建设的事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去了。

姜瑜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回屋,关上门过自己的小日子。

时光如水,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五的那天。姜瑜早早地就起来了,先把自己的房间收拾了一遍,然后找出了今年冬天做的那件棉袄,坐在家里,等着梁毅的到来。

他上次说火车二十五号这一天到市里,还要转车坐回县城,再想办法到荷花村,估计就算不是晚上,也得到下午去了。

所以姜瑜告诉自己耐心点,别着急,大半年都等了,也不急着这一天。

她窝在暖暖的被窝,翻了一本旧书出来打发时间,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就入了迷,直到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姜瑜才回过神来。

她凝神听了几秒,从外面那些人的谈话中,姜瑜大概知道了缘由。她起身穿好外套,走了出去。

外面,沈天翔面沉如水,身后跟着几个民兵和许多闻讯赶来看热闹的村民,大人小孩都有。而周老三,面容憔悴,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冯三娘又开始抹眼泪。

“二刚、前进,带着人去搜一遍,仔细点,别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溜走了,最后反倒被上面发现了,丢咱们荷花村的人!”沈天翔这话真是带着满满的怨气。

其实也不怪他,这大冬天的,马上就要过年了,辛苦了一整年,好不容易有几天清闲又高兴的日子,结果全被周老三给毁了。

大清早的他就接到公社的通知。公社书记把他叫过去,狠狠地批评了一顿,说他们荷花村出了挖社会主义墙角的投机倒把分子,竟然都没发现,他这村长是怎么当的!

沈天翔这才知道,周建设去县城倒卖东西被抓了,因为他涉及的物资不算少,又刚巧是年前抓到的最后一批,所以被抓了典型。县里把这事拿了出来,整理成了文件,下放到各个村,让大家引以为戒。

文件上面有自己公社的人,刘书记也自觉颜面无光,所以很是生气,把沈天翔批了一顿不说,还让他回来,好好查一查,再出这样的事,下一次就让他去县里做检讨。

沈天翔一把年纪被批了个灰头土脸,回来就领着民兵杀到了周老三家。他们父子这几个月来,经常不见踪迹,儿子参与了投机倒把,老子估计也没少掺和。

周老三没说话,默默侧开身,让他们搜。

他一直非常谨慎,从不把东西带回家,就连赚的钱也都藏在了安全的地方,这些民兵就是搜也搜不出什么名堂。周老三不怕这个,让他难过的是,建设的事情暴露了,这下十里八乡都知道他的儿子因为投机倒把被抓了,要判刑。

他唯一的儿子这辈子都要背上洗不清的黑名,走到哪儿都受歧视,永远都不受村民待见,就算有一天刑满释放回来,村里重活累活都是他的。他的儿子出不了头了,而且以后也没女人愿意嫁给他了,他会在别人的白眼中孤零零地打一辈子的光棍,他们老周家恐怕要绝后了!

周老三满心绝望,嘴里发苦,心里堵得慌。比前些天,没日没夜地在雪地里奔波,拉下脸四处求人都还要难受。

他红着眼,麻木地任凭沈天翔带着人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

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搜到,沈天翔斜了周老三一眼,一眼不发领着人走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姜老太太就领着两个儿媳妇和几个孩子哭天抢地地闹上了门。

刚开始,大家还以为这老婆子又是来找姜瑜麻烦的。谁料,她一进院子,就扑过去,对着周老三的脸一阵乱抓:“你个黑心肝,杀千刀的,把我的两个儿子都带坏了。你还我的儿……”

今天县里发通知,大柳村也没跑掉,因为姜家兄弟连同姜国梁的小舅子都被抓了,村长自然要好好敲打姜老太太一家一顿。

这个时候,姜老太太才知道两个儿子这几天不见人影是被抓到了公安局。先前,两个儿媳妇一直是瞒着她的,因为姜老太太一直对分家不满,两个儿媳妇怕她知道自家男人挣了钱,又想合家或者变着法子要钱,所以对自家男人所做的事,两人都是守口如瓶,没让姜老太太知道。

姜老太太总共就三个儿子,大儿子十几岁就出去当兵了,母子俩聚少离多,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一面,她更多的心思都放到了两个小的身上,对两个小儿子那也是巴心巴肝的。

现在两个儿子都被抓了,她顿时慌了,以后谁给他们老两口养老,几个孙子怎么办?所以姜老太太等村长一走,带着儿媳妇、孙子就找上了门,她要找周老三讨个说法。

周老三心里也憋了一肚子的火:“你问我,我问谁去?”他也找个人把自己的儿子要回来呢。

但姜老太太是个不讲理的,硬是抓住他不放:“我都听说了,国栋他们兄弟俩都是跟着你儿子干活,他们俩出了事,你们家得负责,你得把儿子还给我!”

“你疯子吧,老子要有这本事,早把自己儿子弄回来了。你还有好几个孙子,我儿子还没说亲呢!”周老三用力推开了姜老太太。

姜老太太摔到雪地里,也不起来了,就坐在那里捂住脸,捶胸顿足,哭得抑扬顿挫的,几乎整个一队的人都听到了。

周老三也不管她,他们家的名声早就没了,姜老太太撒泼耍赖,怎么闹都威胁不了他。她爱哭就让她哭去。

姜老太太坐在冰冷的雪地里哭了几分钟就渐渐受不了了。她屁股底下的冰雪因为人体的温度开始融化,浸进棉裤里,湿哒哒的,又沉,黏在屁股、腿上,冷冰刺骨,非常难受。

可就这么算了,她又不甘心。

狠狠地抹了一把泪,姜老太太站了起来,领着两个儿媳妇,气势汹汹地闯进了周家的堂屋。

冯三娘想伸手去拦住她,但被姜老太太一头给撞开了。

“砸,都给我砸了,他不赔我的儿子,你们的男人,咱们就把他们周家都给砸了!”姜老婆婆耍起赖来,简直不是人。

这下连周建英也急了,连忙跑出去,拦着她们。

但她一个单薄的小姑娘,哪是一群彪悍妇女的对手,姜家的两个儿媳妇可是上山下田,干惯了农活的,力气大,出手粗鲁,直接把周建英推过去撞到了桌沿,疼得她眼泪都滚了出来。

冯三娘看着这几个女人和孩子要毁了她的家,抄起扫帚,追了进去,姜家的女人也不甘示弱,搬着凳子就跟冯三娘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