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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之男装大佬(29)+番外

作者: 田大伏 阅读记录

在齐州乡下的时候,条件有限,没法折腾,到了这里,程平馋虫发作,使出浑身解数,力求让庖厨做出二十一世纪的味儿来。

“郎君熬猪油时加些糖、盐更有味道。”

“茄子炸制太费油,可试着用盐水泡一下,或者先蒸制,再与肉末同炒。”

“羊肉肉片要薄,滑羊肉时油不能太热,炒的时候快速翻炒出锅。”

……

不管是蒸、煮、烤,都不似炒这样对火候要求这么精准,直忙得庖厨满头汗。

好在他也不烦,学会一道新菜,就是自己的手艺——当年在厨下让师父打骂煎熬多久,也才学会这点菜色。程郎君一文不取,免费教导,去哪里寻这样的好事?凭着香味和感觉,庖厨觉得,这菜味道坏不了。

待菜出来,店主、程平,另几个稍微得脸点的管事和伙计凑过来试菜。

程平尝尝,特别想泪流满面,我竟然又尝到了旧时味道。

其实说是旧时味道,也还差了些,毕竟调味料不同,炊具不同,又是生手,但即便这样,也足够让众人惊艳了。

店主当即拍板,“上新菜!”

程平笑道:“只是油用的有点多。”

店主眯着眼笑道:“无妨,价钱上再提一提就是了。”

也对,程平点头,又建议在店堂外树立广告牌,主推炒菜。

这种东西,少不得还是程平捉刀。

此时人作诗可能夸张,但作为“商业广告”的招牌幌子却简单平实得很,哪有像程平这样掉节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程平撸了几句打油诗当广告词,直把这“鼎鼐调和新法”吹得天上有,地上无。

版面也自己设计,整体以翠色为主,在这一片灰暗的初冬,往门口一摆,相当醒目。

程平想起从齐州来长安路上经过的寺庙,又有了新脑洞,建议酒肆空出一面墙,备好笔墨纸砚,让文人们随意写“吃后感”。

店主拊掌大笑:“妙哉!妙哉!”

一项一项地铺开来,店里果真客似云来,只难为了导客的伙计,没有座位了呢,亲。

程平便建议设等候区,也像后世某捞一样上饮子、小食,有一个专门的伙计伺候着。

店主看着滚滚而来的厚利,觉得非重酬不能表达自己的感谢和欣喜之情,程平的薪水干脆翻了倍——主要是店主还指望能从她这儿挖出新的东西呢。

在“重酬”的刺激下,程平便一门心思地研究起新菜来。

冬天了,到了吃火锅的时候。其实此时早就有火锅了,只是还不大普遍。在程平的建议下,店里又添置了七八个铜火锅,客人自选自涮,调料也根据自己的喜好调配。热烈自由的唐朝人果真好这一口儿,七八个锅子根本不够用,店主又紧着让人做去。

工作努力,也要让生活过得舒服些。

天越发冷了,程平冬衣不大够穿,关键是自春天那一次例假之后,身体发育起来,个头儿在这半年长了好有七八公分,袍子放出原来折的边儿来,也还短一点。又不缺钱,那便去东市买来。

程平早点做完账,早出门逛东市。

今天天气不错,太阳照得暖烘烘的,街上人来人往,十字路口有胡儿杂耍,程平在外围从人空儿看了一小会,一个十二三岁高鼻深目的胡儿正在跳胡旋舞,几乎把圈子转出了残影,相当炫目。

嗯,挺好!程平接着往前走,不远处,一个卖药的江湖郎中,幌子上写的与程平的酒肆广告牌简直异曲同工——包治百病!

“哈!”程平一乐,凑上前去。

郎中看程平一眼,笑道:“小郎君要买什么药?”

程平笑道:“您不得先望闻问切吗?”

郎中觑着程平的脸,微微一笑:“小郎君的却不用望闻问切……”说着从药箱中拿出一包药来,“每晚一钱,以蜜水冲服,连吃七天。小郎君的困难便解决了。”

程平挑眉:“老丈知道我是何疾?”

郎中老神在在地说:“那自然是知道,不然如何开药呢?”他压低嗓子,眼中一抹精光,“郎君嗓音太柔嫩,未免不够丈夫,想是为了这个?”

程平大骇,这郎中这般厉害,自己已经泄了底!

程平干笑:“不知这药于身体其他地方有无妨碍?”

“无,不过是让郎君嗓子低一点沙一点而已。”

程平点头:“这样的药再来一包。”

郎中伸手夺她手上的药,“既然不信我,何必买来。”

程平把手藏在背后,笑道:“老丈的药若好,又何怕我验证?”

郎中看着程平,突然呵呵笑起来,“你这个娃娃啊,竟然狡黠若斯,又口舌如簧,不过某倒是喜欢。既然如此,某再给你些宝贝。”

郎中从药箱最底层拿出两个瓷瓶,都不过三寸来长,小擀面杖粗细。郎中低声道:“这个白瓶的抹在喉头处,这个黑瓶的挑少许抹在唇边,遇水不掉,非用力搓不可,够小郎君糊弄几年了。”

传说中的易容材料!

郎中左右看看,拿出耳挖子,从白瓶中挑出一点抹在程平手腕上,帮她整了整形状。

程平看这个与粉底有点类似,过了一会,这东西粘好了,手腕上竟然像腱鞘囊肿一样,鼓出一块肉来似的,摸一摸,触感也跟皮肤类似。

程平惊骇,这是什么黑科技!

郎中又挑了一点黑瓶的抹在她手背上,黑黪黪的,还有点立体感,就像没剃干净的毛茬儿。

这种宝物,必须买!

东西却也贵,那包药还便宜些,这两个瓶子,每个竟然要三两银子,程平又赶回店里找店主人借了银子,才回来买了。

这种可遇不可求的东西,程平还想买备用的,但郎中哈哈大笑:“药只两包,瓶子也没有了,今天遇到君是缘分,明日某便要去函谷关了。”

程平悄声笑道:“您的青牛呢?”5

郎中哈哈笑着,摇着铃,扛着幌子走了。

不意今天竟然有此奇遇,得见一位江湖异人,还解决了外貌问题。

程平又赶着买了布和别的材料,抱着去找赵二,一起回家。

过了十来日,从裁缝那取了新衣,程平在屋里打扮起来。

穿上新袍子,头发扎好,戴上幞头,鼻下唇上抹些黑色药膏,脖子上抹一点肉色的,又用黛笔把眉毛加重加粗了一点,铜镜中的分明就是个清秀郎君!

又咳嗽几声,自说自话:“某程平也。敢问郎君是哪位?”

然后换个方位:“某亦程平也。”

说完,自己滚在床上笑了。

那郎中的药确实好。那日回来,程平便跟赵二买了个兔子,喂它吃了七天药,兔子照旧欢蹦乱跳,程平自己便吃了,咳嗽了两日,待好了,嗓子便沙沙的,也低沉了一些,冲淡了女子声音的清脆细柔,但是并不过分,用程平的话说就是有点中性感。

这半年程平自觉身体上的变化甚大,不只长高了,脸面也长开了,声音等方面也更多地显出女子特征来,好在平时处的都是熟人,大家习以为常,都不在意,才没穿帮。如今有这作弊神器,接着糊弄下去,不成问题。

程平低头,胸部也发育了,现在裹好布条,再糊弄一场考试或许还是没问题,但是再过两年,恐怕想参加铨选也不能了。时耶?命耶?

那便安安心心当账房先生吧。

近来又收到家书,阿姨托人写的,里面絮絮叨叨,都是家常话,但看来境况尚好,只是大伯母和婶母为程平娶妻之心不死,时常去聒噪,阿姨只好敷衍着。如今没有民用邮政系统,这封信不知辗转了几人之手,才到了程平手里,真正的“家书抵万金”了。

程平把自己的事情也说了,也殷殷嘱咐,言 “待正经安顿下,请阿姨来照料平”——不过是怕这信让伯父他们看见,而委婉了的说辞。顺便也给伯父和柳夫子写了信,然后买了礼物送去逆旅,拜托这回帮着带信的行商再带回齐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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