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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难逃(112)

他还是同以往一样,直接给她送了银票。

价值五千两的银票,宋鸾捏着都舍不得松手,明亮的双眼里像是闪着光。

她这辈子都没有拿过这么多的钱,她笑的甜死人,“谢谢哥哥。”

宋合卿看着妹妹,觉得她和以前还是没什么两样,非常喜欢钱,不过胆子却是小了很多,他打趣的问:“赵南钰是不是不给你钱花啊?小财迷。”

宋鸾将他给的银票锁在小抽屉里,点点头,“你怎么知道?!他真的不给我钱。抠门死了。”

宋合卿愣了下,随后大手一挥,“没关系,以后没钱了,就让人跟我说,我给你。”

宋家虽然失了势,不过还是很有钱的。

他几千两银子还是能拿得出来了。

“好。”她笑的眼睛都快没了。

宋鸾身子重,不方便送他们两个,只得站在门边目送他们离开。等到连背影都看不见才依依不舍回了屋子。

桌子上还摆着她娘亲送给孩子的银项圈,她记得识哥儿好像没有这个,因为从来没见他戴过。

宋鸾一只手扶着腰,另一只手搭在下巴上,想了想,为了公平起见,她也想给识哥儿打一个项圈,再给两个孩子都打一对银手镯。

手肘一动,桌上的项圈一不小心就被给碰到地上去了,宋鸾弯不下腰,怎么都捡不起来。

忽然之间,视线里多了一只手,指尖微挑便将地上的项圈给捡了起来。

赵南钰问:“你母亲给你的?”

“不是给我的,是给孩子的。”趁着他在,宋鸾正巧把自己刚刚想的说了出来,“可是识哥儿好像没有,我担心他知道后心里会难过,这个孩子什么事都藏着不说。”

赵南钰似乎没有在好好听她说话,低着头摆弄她的手指头,他问:“那你想怎么办?”

“我想找个好一点的匠人,给识哥儿也打一对。”

宋鸾要让识哥儿知道,她待两个孩子都是一样的,没有分别。

赵南钰漫不经心,“你说了算。”

他像是想起特别有趣的事情,突然开口问道:“你母亲今日是不是又骂了我?”

宋鸾实话实说,“对啊,她不喜欢你,你又不是才知道。”

所以赵南钰特意避开了林姨娘。他对不相干的人都不感兴趣。

#

怀孕之后,宋鸾的脾气变坏了不少,一丁点小事能作上半天,不带消停的。

赵南钰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什么事都按照她的心意来。唯独在吃食上把控的死死,宋鸾想爱吃辣,每天都馋的流口水。

宋鸾也知道他是为了她好,她吃完辣的之后总会胃疼,但她自己都控制不住脾气,就是想对他撒气,看着他带回来的东西都不顺眼。

她恶狠狠的瞪着赵南钰,指着桌上的画像,“你这画的一丁点都不像我,你把我画丑了。”

赵南钰无可奈何的收起画像,“不丑。”

“我说丑就是丑。”

“那我们把画丢了行吗?”

“不行。”

宋鸾也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很作,可她就是忍不住,越是临近产期,她的心里就越慌,总想找点存在感。

她听说生孩子会很疼,万一出现了意外,她醒不过来了怎么办?又或者是孩子出了事怎么办?

想的太多,宋鸾就开始掉眼泪。

赵南钰虚搂着她的腰,指腹划过她的脸颊,抹去她眼角的水光,“不怕,我不会让你出事。”

宋鸾这几天了连着做噩梦,她觉得很不吉利。哪有人生孩子之前天天梦见刀光血影的呢?多血腥啊!

她啜泣道:“你说她怎么还不出来。”

赵南钰失笑,“快了。”

宋鸾的小脸渐次白了下去,双手揪紧了他的衣袖,红唇微启,“阿钰,我肚子有点疼。”

赵南钰将她抱到床上,厉声对屋外的丫鬟道:“把大夫请过来。”

宋鸾身上疼出了一层汗,躺在床上还是满脸痛苦,睫毛轻颤,她缓缓睁开眼睛,抬手捉住他的衣角,唇色泛白,满脸痛苦,“我好像……好像快生了。”

赵南钰揭开被子一看,发现她的羊水已经破了,他绷着脸,抱着她的上身,对外冷然发话,“把产婆叫过去。”

生孩子真的疼啊。

这才刚开始宋鸾就痛的泣不成声,口中呜咽声不断。

产婆有多年的接生经验,丝毫不慌,先是吩咐丫鬟们下去烧热水,随后对赵南钰道:“大人您也先出去吧。”

赵南钰拿着帕子给宋鸾擦汗,“我再等等。”

产婆也不敢继续催他,等到丫鬟们将热水端进来,才又提了一遍,“大人,产房污秽……”

赵南钰本来还不想走,宋鸾小手推了推他,“你出去,我不要你看。”

赵南钰吻了吻她的眉心,低声叹道:“我在外面等你。”

他刚出去不久,屋子里传来阵阵的叫声。

宋鸾还疼着,生孩子的时候先疼上几个时辰再正常不过了。

宋鸾用尽了力气,努力保持清醒,产婆握着她的手,“夫人再忍忍,等宫口开了孩子便能出来了。”

宋鸾咬着牙,硬是扛过了这一波疼痛。

她朦胧间想,生孩子真是受罪!

又过了一个时辰,宫口才开的差不多,她很努力的想把孩子生出来。

产婆握着她的手,给她加油鼓劲,“夫人再用点力气,孩子就快出来了。”

宋鸾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用了最后的力气,一声啼哭划破天光,孩子总算落地了。

宋鸾累的快昏过去,产婆的声音在她耳畔环绕,“恭喜夫人,是位小少爷。”

她耳边又有许多声音挤在一起,尽数往她耳朵里钻。

睡过去之前,宋鸾有些遗憾的想,原来还是个男孩儿啊。

宋鸾的脑仁、耳朵都有些刺痛,像是有很多人围着她说话一般。

【公主,您还不走吗?】

【公主,您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金吾卫反了,皇上皇后娘娘在密道出口被叛军活捉了,临死之前还让您赶紧跑!】

公主府上狼狈不堪,穿着铠甲的男人怜惜的抚着她的脸颊,“哥哥这就去将那群乱臣贼子都给杀了,你先躲起来好不好?”

“你去吧,我等你,哥哥。”

太子殿下带着京城里仅还听令于他的一队士兵,头也不回朝城门去了。

小公主满脸茫然的坐在台阶上,头发衣裳都有些乱,外边的厮杀声都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她不仅担心哥哥,还担心她的丈夫。

她的丈夫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只略懂军事计谋的一点皮毛。

小公主有点害怕,那群残暴的叛军会将他的丈夫给杀死。

西南王造反之前,可是明明白白的同这个小儿子划清过界限,甚至放话这个儿子的死活与他无关。

当年她丈夫留在京城中,明摆着是西南王让他在当质子。

那个时候他就已经被西南王放弃了。

而之前她的丈夫还偷偷将叛军的行军路线告诉过她的父皇,若不是因为这样,在西南王造反的第一时间,她的父皇母后也会将他给杀了。

叛军若是抓到她的丈夫,也是不会放过他的。

等到了黄昏,一个满脸是血的士兵冲到她眼前,“小公主,您快跟着我们走吧。”

她执拗的摇头,“我不走。”

“世子也反了,太子殿下的头颅被叛军斩下,拿去祭旗。”

他在说什么?小公主有些听不懂。

眼泪仓皇的往下掉,等她回过神来,已经被人捉着手腕带着往外跑了。

一路上尸体横陈,带她跑的人似乎也受了重伤。

他们被一队人马拦了下来。

“小公主,得罪了。”

她认得他,禁卫军的统领。

小公主笑了一下,指着那名身受重伤的士兵,“你放了他,我跟你们走。”

“好。”统领想上前绑住她的手,边说:“驸马……哦不对,世子爷也跟着造反了,属下只得用您的命换取皇宫的安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