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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难逃(62)

皇后趁着这次大刀阔斧折了不少六殿下的亲信,而他们却依然选择按兵不动。

“没有昏迷?”

“嗯。”赵南钰望着窗外的天空,沉静如水,“我们什么都不用做。”

“这么好的机会……”

只要够狠,这次就能把皇后一脉连根拔起。

赵南钰回:“不必。”

赵朝一向都相信二哥的话,点了点头,没有多问,“既然二哥已经有了安排,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停顿半晌,赵南钰又将他叫了回来,想了想之后,说道:“以后少出现在她面前。”

赵朝知道二哥口中的“她”指的是谁。

“知道了,二哥。”

离开时,赵朝忽然开始同情起屋里那个什么都没发觉的漂亮女人,他名义上的二嫂。又蠢又毒,或许她现在还不知道她将来要过的是什么日子

几年下来,赵朝也知道宋鸾是个不喜欢受控的性子,可是他二哥偏又是个喜欢将任何事情都控制在掌心中的男人。

两相冲突,水火不容。

而宋鸾太弱,不是他二哥的对手。

宋鸾扒着门缝偷听,被赵南钰抓了个正着,门被推开的瞬间,她差点没摔死在地上,好在他及时扶住了她的腰。

赵南钰笑吟吟的望着她,“看我逮住了什么?谁家兔子被揪出来了?”

宋鸾老脸一红,“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在偷听?”等不及他回答,她自顾自接着说:“好吧,我承认我是故意偷听的,但我是因为觉得他要说我坏话。”

赵南钰揉揉她的脸,“好了知道你讨厌他,以后不让他出现在你跟前了。”

宋鸾一怔,“我也没有小气到这种程度。”

赵朝可是他弟弟,一家人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

赵南钰没解释,只要他想,自然有千百种办法能做到。当然,这些话他不可能在宋鸾面前说,让她知道太多也不好。

赵南钰背上有伤,只能侧着睡,宋鸾也被迫侧在他的怀里,深更半夜,宋鸾还没睡着,她以为赵南钰已经睡过去了,大胆戳了戳他的脸,“我听到了,你承认你喜欢我了。”

宋鸾弯着眼睛,忽然笑的很开心,“也是,我这么好,没人会不喜欢。”

第五十二章

赵南钰的鞭伤养了半个月才好,这半个月他告了假,没去大理寺。

京城里的局势愈发严峻,皇上醒过来之后头一个清理的便是皇后一族,身为皇后亲子的十殿下被夺了爵位,皇后的父兄全部被压进天牢。

六殿下从十岁起便被皇后娘娘养在身边,按照道理,这次他应当也会被波及,偏偏皇上昏迷这段日子里他沉下了心,什么都没动,甚至连自己的羽翼被除去也没有动手。

几次惩处下来,六殿下都安然无恙。

又过了几天,皇上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命令阁臣拟了废后诏书,六殿下听闻此事之后整日跪在文华殿外,声泪俱下的替皇后娘娘求情。

刚过午时,老太监从殿内走了出来,无奈道:“六殿下您还是回去吧,皇上说今日乏了不见人。”

六殿下的嗓子这些天已经叫哑了,他嘶哑着喉咙,朝着文华殿大喊道:“父皇,您开恩啊,母后也是被奸人所迷惑,这些年来母后待父皇是一片真心,求父皇三思。”

文华殿中没有传出任何的回应。

到了傍晚,六殿下还跪在宫门口,文华殿里面总算发了话,这会儿天正凉,老太监把手缩进窄袖里,说道:“您回吧,奴才瞧着皇上已经有所松动。”

六殿下满脸哀戚,晃晃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膝盖的灰尘,“多谢公公了。”

“这可不敢当,殿下真是折煞奴才了。”

六殿下一瘸一拐的离开了皇宫,刚出宫门,脸上的哀戚之色全然不见,讽刺的笑了一声,上了马车后命令道:“回王府。”

“是。”

皇后的娘家气数已尽,但即便是如此,皇后也不能死,她毕竟是他名义上的母亲,若他想登大位,还需要个身份尊贵的母亲。

赵南钰虽然赋闲在家,但他却是这场风波之下为数不多升职了官员。

直接从大理寺被调任督察院佥都御史,正四品,说是飞升也不为过。起初听说赵南钰被调到督察院,赵家都没人敢相信,原先他不过在大理寺混个职务罢了,怎么忽然就入了皇帝的眼?

府上的人极会看眼色,伺候起这边的人战战兢兢,生怕出错。

比起其他人,赵南钰自个儿就很淡然了,从前是什么样子,如今还是什么样,没人告诉宋鸾这件事。

这个月家宴之后,宋鸾还傻乎乎的跟赵南钰说,二房的人对他们好像比以前客气了些。

赵南钰笑笑没吭声。

说起家宴,宋鸾就有一肚子苦水要吐,不仅要面对老太太那张仿佛谁都欠了她的脸,筷子都不敢多伸,吃都吃不饱。

刚从主院回来,她就开始闹肚子,胃里好似在翻涌,难受想吐。面如菜色,唇色惨白,赵南钰给她喂了一口温水,“好点没?”

宋鸾皱着眉,胃里还是很难受,她摇摇头,“没好。”

这些日子赵南钰的温和将她的脾气养的越来越大,她推开他,“我不想喝水,让我吐出来就好了。”

赵南钰被她推了一下也不介意,把半蹲在地上的人捞了起来,冷声对屋外的丫鬟吩咐道:“叫大夫过来看看。”

“是。”

大夫还没来,宋鸾就把刚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全给吐了,赵南钰一边替她宽气,一边倒了杯水给她,“漱口。”

宋鸾吐出来后,胸腔中那股恶心的感觉消失了一半,灌了半杯水才将嘴里的味道清干净,缓过来之后小脸红润了些。

大夫此时也到了,宋鸾不肯让他把脉,也许是药吃多了,她见着大夫都怕,更怕他们的开出的黑糊糊还苦涩的药。

她舔着脸同赵南钰撒娇,“我只是吃坏了肚子,伤到胃了,不用多此一举把脉的!”

赵南钰按住她胡乱动的手,“看一看,不会怎么样。”

宋鸾这两天无理取闹惯了,“我不看,就是不看。你别欺负我,要不然我告诉我哥哥去。”

对赵南钰用软的,其实用处也不大,他理智冷漠,很少会心软。

他直接对大夫说道:“杜大夫,劳烦了。”

宋鸾被他的专制气的要死,转过脸不想看他,气鼓鼓把手腕递给杜大夫。

诊过脉后,杜大夫缓缓道:“确实只是吃坏了肚子而已,夫人下回还是少吃些口味重的食物。”

她小声的嘟嘟囔囔,“我今晚也没有吃多少……”

恰巧她跟前摆了份晶莹剔透的肘子,没忍住吃了小半盘。

赵南钰谢过杜大夫又亲自将人送了出去,宋鸾背对着身子坐在床边,对他的自作主张还是生气,没有打算和他说话。

她心里复杂,一方面觉得赵南钰也是关心她,可另一边又觉得这个男人管她管的太多了,事无巨细都要插手,无孔不入。

赵南钰知道她在主院没有吃饱,吩咐厨房做了碗鸡汤面,香气四溢,宋鸾闻着味道肚子就叫了,她很没骨气的想过去要面吃。

自尊心作祟,宋鸾硬是扛着饿,很好的管住了自己的腿。

赵南钰慢条斯理的吃着面条,宋鸾听着他吃面的声音就气的红眼了,要哭不哭,很可怜。

宋鸾在心里把赵南钰骂了个遍,小手指戳着身下的被子玩,眼前忽然被一大片阴影笼罩住,男人叹息了声,把盛满面条的碗推到她跟前,失笑,“把口水擦擦。”

“不用给我,让我饿死算了。”

听着她孩子气的话,赵南钰笑的更深,“舍不得。”

宋鸾侧过身,故意拿后脑勺对他,“本来就是你太独断专行,还不许我撒个气吗?”

故意馋她取笑她,真坏。

赵南钰每次都能把话说的冠冕堂皇,“我是担心你,哪怕你不喜欢看大夫,不舒服了还是得看,你可经不起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