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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难逃(83)

短短一个月死在他手里的人不下二十人,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与此同时,这个月上折参他的人也不少,递上去折子一本比一本厚,声泪俱下的控诉赵南钰的残暴行径。

金銮殿内,新帝把这些折子丢给赵南钰看,笑着说:“这么多,朕都看不过来,劳烦赵大人替朕分忧了。”

赵南钰随意捡了两本看了看,扯起嘴角笑了笑,点评了四个字,“狗屁不通。”

新帝哈哈大笑,转而又用一种恨极了语气骂道:“这群老匹夫!”

还没等到第二天,但凡你上奏参了赵南钰的人连夜被提溜到了大理寺,赵南钰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很无辜的解释,“皇上要治你们的罪,本官也没有办法。”

“呸。”

赵南钰背手而立,浅浅一笑,“大理寺的监牢可不好挨,大人还是省点力气吧。”

他这双素净的手虽沾上了许多人命,但也并非是滥杀无辜。

春寒料峭,京城的初春比起冬天毫不逊色,冷的让人牙齿打颤。迎面刮来的寒风像是刀子一样,打在脸上有些疼。

宋鸾又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总想着跑出去溜达,也不知是不是被风吹多了,回屋之后止不住的咳嗽,胸腔还隐隐作疼。

脸上好不容易有了些血色,又白了回去。

这天夜里,赵南钰回来时,身上又是一股子血腥味,宋鸾闻着味道就捂住了鼻子,嫌弃的要命,往后跳了好几步,“你这又是干什么去了!?”

杀人越货?!

按照原书的剧情,男主的人生其实才走了一小半。

这毕竟是本两百万字的女频大长文,不漫天洒狗血是不可能完结的!男主如愿以偿的出人头地,步步高升,开始一个个算旧账,死在他手下的人不计其数。

当然,那些人或多或少都是自己作的。

原主就是被报复其中之一。

如果照原书的时间线,其实还有不到两年的日子原主的命就到头了。

赵南钰刚从大理寺回来,身上难免沾了些脏东西,地牢里阴暗潮湿,地面早就被血给染红了,他今日也是破例,亲自动了刑,衣摆上溅了血。

他早已习惯,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宋鸾受不得这个。

赵南钰低声说了句抱歉,立即吩咐下人打水,洗漱换衣过后才又出现在她眼前。

宋鸾如今对他爱答不理,迷上了给识哥儿做各种各样的小玩意,赵南钰从身后抱住她的腰,埋在她的后颈,深深嗅着她身上的香味。

“你起开,你很重的。”

赵南钰沉下脸,把她抱的更紧,“我有些累。”

宋鸾没好气的把他推开,“我也很累。”

她就是不想当他的人形拐杖。

赵南钰叹气,松开她自行走到书桌后,揉揉眉心开始处理公文。

宋鸾掀起眼皮,暗地里偷看了眼他的脸色,男主虽然心眼小,但也没有因为这么点小事情就生气。

她见过赵南钰发怒后手不留情的狠毒模样,她是去宫里接识哥儿回家,刚到宫门口,便瞧见赵南钰在处置人,凄厉的惨叫声似乎都没办法让他心软。

赵南钰视若无睹,把人打的奄奄一息之后,才大发慈悲的给了话,“抬杜大人去太医院看看吧。”

宋鸾躲在马车上,心里怕的要命,那人已经被打的没办法说话了,浑身上下都是血,她觉着即便是送到了太医院,也活不成了。

这件事之后,宋鸾心里对赵南钰的畏惧又深了几分。

两人互不打扰的待了一小会儿,宋鸾忽然磨磨唧唧的走到他跟前,一紧张就喜欢连名带姓的喊他,“赵南钰。”捏紧了手指,她道:“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赵南钰很久没有从她口中听见求字了,“说吧。”

“我想回娘家。”

男主大业已成,如果这个时候女主在他身边,他们应该已经开始后一百万字的甜宠人生。

赵南钰低头写字,没回答她的话。

宋鸾胡搅蛮缠起来也很厉害,夺了他手里的毛笔,“你就说你答应不答应?”

赵南钰抬头,宋鸾被他的眼神看的心虚。

“你不答应我也是要回去的。”

赵南钰讽刺一般的轻笑出声,淡淡回了三个字,“你做梦。”

宋鸾就知道他不好说话,她这次回了娘家,短时间内是不打算回来了。

剧情没有大的变动,离原主毒发的日子也近了,就是在今年春天。毒发之后这具身体还得被折磨两年才死。

男人嘴里的话没一句能信的。

依赵南钰记仇的性格,宋鸾觉得她穿过来之后,他还是有在默默下毒的。

啧,相爱相杀。好嗨哦。

第六十六章

宋鸾气鼓鼓的坐在床边,赵南钰视若无睹,气定神闲的练字。

宋鸾即便是想和他吵架都吵不起来,他三两个字就能把她的话给堵死了,只要不踩到他的痛脚他就不会生气,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胡闹。

前些日子赵南钰以京城局势不定为由看管着她,如今大局已定,他也如愿以偿得到自己想要的权势,怎么说也应该放她出门了吧?可暗处守着的人并没有减少。

宋鸾脱了鞋袜缩进被子里,睡了一会儿她又嫌热,把光着的脚丫子伸出了被窝。

赵南钰知道她睡不着,字也不写了,折子也不看了,紧跟着走到床边脱了衣裳,宋鸾本来还在跟自己置气,转念一想,她和一个小变态计较什么?

她默默转过身,面对着他,亮晶晶的双眸期盼的看着他,尚未发出声音,赵南钰先她一步开口,说道:“明天中午我让人送你回去,傍晚便要回来。”

宋鸾的话被迫堵在喉咙里,她软下声音,脸上挤出一抹极其甜美的笑容,“半天怎么够呢?你多宽限两天吧,我又不是不回来。”

赵南钰揽着她的肩,把她的小脑袋按在自己怀里,他轻轻闭上眼睛,勾唇道:“那不去了。”

宋鸾忍气吞声,笑眯眯的说:“您是个男人,大气一点。”

赵南钰笑了笑,“那我早晨便让人送你过去,如此一来不就多了半天吗?够大气了吧。”

“气死我了,和你说不通。”

嘴皮子磨破也没用。

真是奇了怪了,赵南钰总是能猜出她心里在想什么。她从他的怀里拱了出去,刚盖好被子就被身后的男人拽了回去。

这天晚上,宋鸾长长的梦境里有一个她之前从未见过的女子,身上是她熟悉的鲜艳的红色衣裳,眉间点着花钿,浓妆艳抹,美艳精致。

她站在城楼上,发丝扬在半空中,冷风吹动她的衣摆,她脸上的表情似乎很难过,不对,那不仅仅是难过了,而是一种绝望。

唇畔绝望的笑容,似乎对这个世界都没了眷恋。

她双手被紧紧绑在身后,周身围了一圈身披铠甲的将士们,他们的尖刀直直的对准了她,仿佛只要她有任何的动作,就会被万剑穿心。

“蹭”的一声,利箭从宋鸾的耳边掠过,直勾勾的朝城楼上的女子射了过去,射箭的人准头极好,不偏不倚直接射穿了她的心脏。

宋鸾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不是梦了,她几乎都能听见箭尖割破布帛的声音。

这羽箭似乎是射在了的心口,她胸口忽的泛起剧烈的疼痛,半梦半醒之间,她看见了从前那个和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小道士,他面无表情凑在她的耳边,淡淡的说:“看见了吗?那也是你。”

宋鸾捂着胸口,弓着腰疼的站不直。

她是被赵南钰叫醒的,醒来时满头的大汗,脸色惨白,赵南钰深色的眸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眼眸担忧更甚,他问:“怎么哭了?”又叹了口气,温柔的替她抹干净泪痕,叹息道:“若是实在想在你母亲身边多待几日,也不是不行的。”

梦中胸口被利箭穿透的极度的疼痛消失不见了,只是胸腔还有些沉闷,一股子郁结之气堵着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