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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锦绣之路(62)

霍珩倒是没看过麻氏姐妹一眼,或者, 这二人根本不值得他分一点心神,查过背景没问题便是, 可有可无。

但架不住麻氏想得很多, 可惜她即做不了霍珩的主, 也掌握不了他的行踪,所有事情都是空想。

霍家其他人倒是知道她的,只是大家体恤她丧夫丧子,想着有个事儿转移注意力也不错,于是就随得她私底下折腾了,反正也胡闹不到霍珩跟前去。

没错,就是胡闹。

麻氏本是霍三爷续弦,当时就是低娶的,麻氏数代都是霍氏底下的属官,是个小家族。这么些年来,麻氏继续碌碌,而霍珩开疆拓土,一统冀州。

霍珩是承继家业的长房嫡子,本来和当时的霍三爷身份就有差异,更何况如今此消彼长。

霍珩定亲,麻氏姐妹的年纪看着也差不多了,荀太夫人数月前就发了话,让三儿媳给侄女们寻个人家,看在二人在霍家待了数年的份上,老太太给添点嫁妆也无妨。

麻氏当时唯唯诺诺,回去后却没动静。

荀太夫人是个沉得住气的,况且耽误的也不是霍氏女的韶华,若非近日麻氏撞到她手上,她也不会一并算账。

“你这是不把我的话搁在心上了。”

老太太声音淡淡,落在麻氏的耳朵里却让她一个激灵,被吓得噤若寒蝉的人瞬间醒过来了,她一怯,忙低头抹起了泪。

“儿媳这不是舍不得月娘姐妹吗?”

麻氏哭得妆都花了,她以往祭出这招总是十分奏效的,哭了一阵,她胆气也回来了些,“儿媳都把月娘姐妹当女儿养了,想着将她们留在家里。”

“留在家里?怎么留?”

荀太夫人声音淡淡,麻氏小心觊了眼,见婆母神色也看不出端倪。没发怒就好,于是她壮着胆子说:“家里就伯瑾一个男丁,我知月娘姐妹出身不高,妻是不敢奢想的,但若能为妾,也是她们姐妹的福分。”

“妾?”

荀太夫人猛一拍身侧的雕花漆案,怒极厉喝:“伯瑾不需要二个有三婶母撑腰的贵妾。”

作为一个祖母,老太太不张罗给孙子纳妾,但同样不反对,反正就随霍珩心意。但有一点很重要,妻即是妻,妾即是妾,绝不可有半分逾越的可能。

她突然俯身,居高临下,一双浑浊的老眼紧紧盯着惊慌失措的儿媳妇,冷冷道:“霍家再也消受不起一个能和正房分庭抗礼的贵妾!”

麻氏瞬间领会婆母的意思,她吓出一身冷汗,是啊,她这脑子是怎么回事?怎么忘了那事?差点就犯了婆母的大忌讳了。

她吓得手足发软,语无伦次:“母亲,母亲,是媳妇糊涂了……”

“你确实糊涂了,一个隔房婶母,居然想把手伸进承嗣侄儿的房里。”

荀太夫人直起身体,淡淡道:“看来是我这几年太体恤你,让你忘乎所以。”

“麻氏,你回去闭门思过一月。至于你那二个侄女,三月内发嫁出去;嫁不出去的,就让麻家给接回去。”

“是,是,儿媳领命。”

*

麻氏连爬带滚出了溧阳居,冷风一吹,她才察觉后背已湿透,一阵阵的透心凉,当下她也不敢停顿,急急赶回自己的永春居。

一进门,连衣裳也顾不上不换,立即就让人把两位小娘子唤来。

“姑母,您这是如何了?”

麻月麻桐二女急急赶至,见麻氏脸色青白,鬓角尤有冷汗,忙关切道:“您可是抱恙?”

二女惊惶,麻月上前搀扶姑母,而麻桐已唤道:“快,快快请疾医来。”

“我的儿,无需延医。”

麻氏说当二女是自己的亲骨肉,此话也不全假,她孤苦寂寞,有两个血亲晚辈陪伴多年,生出感情也是有的。

她心下熨帖,招了二女坐在膝下,“月娘桐娘,姑母无事,你二人勿要担忧。”

安抚几句,麻氏又端详二人片刻,叹道:“如今你二人年岁也到了,不好再耽搁,姑母明日就招个媒媪上门,为你们物色一个好夫婿。”

她在霍家待遇极好,私房攒得厚厚,加上本身嫁妆,正好二一添作五,给二人陪嫁,也算全了这段母女情。

她这般说着,麻氏姐妹却大惊,麻月失声道:“姑母,这是为何?!”

昨天还不是这样说的!不是说成不了妻,妾也好的吗?怎地出门一趟,就成大变样了?!

“不为何,你二人听姑母的。”

麻氏惊惧一场,大冷天的又吸了汗,冷风吹过,头开始一阵阵发晕,她招手让侍女扶她回去躺躺,不忘回头安抚两侄女,“你们莫问,霍家是容不下贵妾了,听姑母的没错。”

话虽这么说,但几年憧憬了,怎能一朝无缘无故放弃,安置好麻氏后,二女回到常住的东厢,麻月一咬牙,恨道:“不行,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这么几年以来,她是费尽力气配合姑母,早幻想过不止一次霍氏主母之位了。后来,霍侯聘晏氏贵女,她又退而求其次,一门心思要当妾。

在麻月看来,她好歹是霍侯拐了弯的表妹,妾也没有限定数量,又有姑母在,没不成的。

享过侯府这泼天富贵,她如何甘心嫁个门当户对的寻常官吏之子?

“不算?那你待如何?”

麻桐神情平静,是的,她确实做过君侯夫人的美梦,但她也清晰知道自己的出身,当初就心中存疑,怕是不成。只是,她没有比跟着姑母更好的出路了。

不过一切的一切,她都不大乐意当妾。

妾,站立的女子,主母坐着你站着,主母吃着你看着,主母睡觉你打扇。麻桐在家里时,是见多了母亲如何磨搓姬妾的。

她本来不大愿意,现在如释重负,终归不用自己选了。

“你爱如何如何,反正不要扯上我,我听姑母的。”

两人不过是堂姐妹,进霍府前也不算太亲近。

“你!不知上进!”

麻月拂袖而去,麻桐只冷眼旁观,贴身侍女担忧道:“女郎,家里的门第,怕是……”怕是够不上什么上好人家,哪怕在霍府养了几年抬了身价。

麻桐知道的,这几月她其实也一直在考虑着这个问题,“我看好了一个不错的人家,只是,还是没有十全把握。”

她沉吟半晌,终下定决心,“我们明日去元和居一趟吧,拜访霍家嫂嫂。”

若是有了晏蓉赞同甚至开口做媒,必成。

贴身侍女是知道自家主子的,只是她迟疑,“女郎,侯夫人会相助我等吗?”凭什么呀?

“于霍家嫂嫂而言,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麻桐吐了一口气,捏紧帕子,“若我们就告诉她一件很要紧的旧事,她未必不会同意。”

*

那边厢,晏蓉还不知道有人惦记着自己,她正努力兑现自己给出的奖励。

屋角的彩绘鱼雁青铜灯里,蜜烛正静静燃烧。昏黄柔和的烛光投在元和居内室。漆绘龙纹的斫木胎屏风后,低矮而宽大四足平台床上,大红织锦帷幕低垂,年轻女子的喘息急促而隐忍。

“忍甚么?”

一双线条优美的修长玉腿架在宽厚的臂膀,随急促的节奏无力晃动,霍珩肌肉贲张,足力挞伐,前段时间的隐忍统统爆发,汹涌滂湃,一打不可收拾。

他连吻带揉搓,动作又凶又狠,将晏蓉困于这一方天地,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终究受不住个中的酸热满涨,低泣地求饶起来了。

这般软弱柔顺,反倒激起他的凶性,几下又粗又重的喘息,他红了眼,愈发兴起,冲劲尤胜几分。

……

苦苦不知挨了多久,晏蓉只觉神魂出窍,似晕非晕,终究是熬过去了。

她乌发凌乱,鬓角汗湿重重,星眸半张半闭,娇柔的躯体尚在微微战栗。霍珩将她搂在自己的身上,她似被惊吓到一半,条件发射抽搐一下,喃喃道:“不,不要了……”

他柔情大盛,又爱又怜搂住,粗糙的大手抚过幼嫩的肌肤,轻拍她的背部,哄道:“再不来了,你睡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