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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风破浪(古耽)(19)

作者: 硃砂 阅读记录

今天他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更像是,对那个人说的......

惊澈觉得心里很奇怪,有些酸酸的......

凭什么那个人能在你心里,我却不行?

惊澈看着他,离他的脸越来越近......

他的脸颊因为醉酒的缘故红扑扑的。

好想亲一口。

一口,就亲一口,他应该不会发现的吧......

惊澈的嘴巴轻轻地贴在云浪的脸颊上,像个心虚的小毛贼,极快地啄了一口就赶紧离开了。

云浪的睫毛微微颤抖,轻声说了一句,“辰风,我恨你......”

惊澈顿住了,伸手轻轻抚平他紧皱的眉头,“云哥哥,什么时候你的心里能有惊澈一点位置就好了.....”

惊澈就这样迷迷糊糊看着云浪,靠在他身边睡着了。

宿醉了一晚上,云浪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麻木不舒服,试着动了动,却发现原来是因为惊澈。

惊澈把能脱下来的衣服全都给云浪盖上了,自己就穿着贴身的衣物缩在一旁。许是半夜里太冷了,迷糊着本能地找温暖的东西钻,才会变成此刻像一只树袋熊扒着树一样,手脚都紧紧扒在云浪身上。

这傻孩子......

云浪被感动得想哭,但是看他这副样子又想笑。

云浪唤醒了惊澈,惊澈从他身上撒了手,他才得以坐起来。

惊澈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云浪把衣服重新给惊澈披上,“你怎么这么傻,看看自己冻成什么样子了?”

惊澈不好意思地笑着,“云哥哥的伤还没好全呢,惊澈自然应该多照顾你。”

云浪哽咽了一下,“快把衣服穿好,赶紧回去洗个热水澡驱驱寒。”

*****

惊澈的确是受了些风寒,一路上喷嚏打个不停。

刚一进院子,惊澈的母亲就迎了出来,将惊澈搂在怀里看了又看,估计是一夜没睡,“澈儿,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们出什么事了。”

惊澈只是说道,“娘,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我没事。只是昨日集市上我一时贪玩,误了时辰,所以现在才回来。”

阿嚏——!

“还说没事,你看看,都染了风寒了!”惊澈的母亲嗔怪着他,一手拉着就把他拽进了屋,“赶紧把被子裹上,我去给你烧热水,炖姜汤。”

“知道啦,母亲大人!”惊澈迅速钻进了被子里,回话道。

云浪提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热茶捧给惊澈,“怪我昨天不该随性拉你去喝酒,害你染病。”

惊澈满脸带笑的接过茶杯,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线,“人人都说喝酒可以解忧,云哥哥心里不痛快,若喝了酒就能开心,自然是好的,没有什么怪不怪的。只要云哥哥能开心,做什么惊澈都乐意陪着。”

“惊澈,我昨天喝醉了,可有胡说些什么?”

“都是酒后之言,听着不成故事,惊澈也没听懂。而且那些事情既然惹云哥哥伤心,惊澈也不愿跟你再提,不如就忘了吧。”

忘了?

如果真的能忘掉,又怎么会有痛?会有恨呢?

云浪这样想着,苦笑了一下,“仇恨是忘不掉的。无辜枉死之人已是可怜至极,如果连活着的人都选择忘却,岂不是辜负了他们。”

“可是,让活着的人痛苦,也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事情吧......”

云浪盯着总是语出惊人的男孩,突然觉得有些羡慕他。

他活出了自己想要的模样......

云浪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只缘身在此山中,我也许会像你一样洒脱吧。”

“云哥哥说的太深奥了惊澈听不懂。”惊澈缩在被子里,露出一张脸痴痴的看着他,“我只愿云哥哥心中,和惊澈在一起的日子全都是快乐的记忆。”

云浪看着惊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那个暴雨天里已经凉透了的心,好像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暖的又活过来了......

他真的是像个贴身的暖炉一样,随时随地发着光热,甚至暖得人发烫。

他摸了摸惊澈的头,微微笑了一下,“和你这个小机灵鬼一起,当然快乐了。”

*****

龙银镖局。

“镖主,白傅求见。”

“白傅?”坐在正堂的中年男人正是半年前刚继任为镖主的岑剑,他正看着一卷账目,思索着说道,“他不是调去泰城了吗?”

“属下不知他为何到京城,他只是说有要事要禀报。”

岑剑收起账目,“让他进来。”

来人进门行了个礼,“参见镖主。”

岑剑从堂上走下来,“白弟,好久不见啊,在泰城分局过得可还舒心?来来来,快坐下与我好好喝杯茶。”

白傅被岑剑迎着走到客位上。

岑剑坐在主位,看见白傅脸色似乎不对,问道,“怎么,可是泰城出什么事了?”

“泰城没事。不过......”白傅欲言又止。

“你我兄弟之间还有什么事不能说的?”岑剑见他这样,倒是有点急了。

“我只是不能确定。”白傅左右思量还是说了出来,“是飞鸿......”

“飞鸿?!”岑剑倏的一下站起来,脸色瞬间跟吃了秤砣一样铁青,他沉着声音说道,“他不是死了吗?我们可是亲眼看着他死的!还能诈尸了不成!”

“大哥……”白傅也站了起来,正想继续说。

岑剑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先不要说,走到门口,仔细探查了一番,才把房门关上,压低声音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白傅继续说道,“飞鸿是死了不假,只是前几日,泰城集市上,我无意中看到他的儿子。他身边多了一位身份不明的男子,看起来武功不低。”

“难道他们家发现了什么不成?”岑剑浓眉一皱,“不对,当初雇凶之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晓,罗云门向来是口风最紧的,而且底下的杀手只接触任务,怎么会知道是谁杀人?”

“可是飞鸿家的底细我们是最清楚的。”白傅说道,“怎么会凭空冒出来一个神秘人?我担心他们可能是已经发觉了什么。大哥你才坐上镖主之位不到半年,根基尚不稳固,万一此事被抖漏出来那可就......”

岑剑深深叹了一口气。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白傅继续说道,“我当时就提醒过你,要斩草除根啊!不管那个神秘人到底什么身份,只要飞鸿的妻儿都变成死人,开不了口,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岑剑紧紧握住手边的座椅把手,“你可有什么稳妥的计划?”

“跟当初一样。”白傅与岑剑对视了一眼,“千万不要脏了自己的手......”

岑剑点了点头,“好,就这么办,你去安排。”

*****

深夜。

一个黑影跳上了惊澈家的屋顶。

云浪自被救到惊澈家的那天起,就一直睡在主屋里,惊澈和母亲一直呆在西屋。

杀手虽知道这院子里多住了一个人,但他的猎物只在惊澈母子二人,并不想与他人交锋。

可他不知道惊澈让了主屋的事情。

云浪听见瓦片被踩动的声音,一下就睁开了眼睛。

他不做声响地穿上鞋子,套上一件外衫,手按在房门上,轻轻推开了一个缝隙。

本想查探一下是什么东西的踪迹,侧边窗户却突然跃进了一个黑影。

两人双目瞬间交汇,都愣了一下。

杀手见不是惊澈,却也没有犹豫的余地,只得先解决了这个碍事的人。

下一秒杀手便挥手朝云浪袭来。

云浪向后一闪,避过了锋利的钩子。

鬼手!

此人用的是江湖常见暗器之一——鬼手,戴在五个指端,像一只厉鬼的爪子,一爪下去皮开肉绽,如若被抓到脖颈之类的要害部位,则会瞬间毙命。

杀手的招式十分凌厉,云浪只是闪避格挡着,并未还击。

“你是杀手?”

“你是冲我来的?”

云浪闪躲的间隙不停试探着他,总是要弄清楚他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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