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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阔(133)+番外

作者: 南淮北枳 阅读记录

顾致听完后沉默良久,最后点点头:“那就这样吧如果你决定好了我也不能逼你。但是赵均那里?”

陈恪犹豫良久:“还没说……”

顾致:“……”就他妈知道信你太早。

他们交涉完之后顾致再一次叫来赵均,商量着让他稍微好一点之后去太学上学。

赵均:“……好。”为什么感觉他的好日子就这么到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以为就表白了吗?天真。

契阔

第99章 契阔

上学的日子过的不是一般的折磨,赵均对于自己的水平一清二楚,也知道自己对于学习的兴趣可能加起来顶天了也就一个小拇指那么大,每节课听着太傅大人在上面高谈阔论,旁征博引,但他实在有些撑不住,一只手撑着自己脑袋,望着自己的桌子就开始发呆。

梦里世界实在精彩,赵均被强制打断的时候,他心里长长的叹气,站起来看着太傅。

太傅再一次重申了一遍刚才的问题,赵均想了想,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见过,便把能想起来的都答了。

太傅听了会儿,想着自己是不是冤枉这娃了,毕竟他好像比自己懂得多,可他忘了自己问的是一个军事问题,也忘了赵均以前好说歹说至少混到了一个主将的位置。

兵者,诡道也。

不去亲自经历又怎会知道在这千变万化的战场上如何活下去。

最后他以一句:“义不生财,慈不带兵而已。”结尾,赢得一片掌声。

陈恪他们路过的时候就是看到这个场景,少年临窗而立,自信满满,一举一动都带着浑然天成的内敛与锐气。

物极必反,他却精确融合。

顾致笑:“都跟你说了,这几天太傅跟我反应就是这样,什么都行,就是太爱睡觉了些。”

陈恪一边走一边道:“用药的原因吧,有些地方伤口太深,一直没见好。”

顾致眯着眼看着陈恪,陈恪被他盯的发毛:“看我干嘛?”

顾致做出一副深思的表情:“老实说,你每天得见多少个我们京城各大世家的黄花大闺女?”

陈恪:“……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就那么些个吧。”

顾致:“不是,你想过赵均吗?”

他这句话话音一落下,就看到陈恪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激动:“那他想过我吗?!”

主要呢,事情有些阴差阳错。

话说两个月前陈恪一行人抵达京城,李丞相家有一女,每日天一亮准时敲响陈府大门,比陈恪上朝还准时,每每陈恪行装整齐的踏出陈府大门前回首一望,就看见李姓女子仗着自己的鞋子增了个身高,肆无忌惮的将自己的手搭在前来接她的赵姓少年肩上。更加过分的是有一次李姓女子还特意转头对陈恪挑衅的笑笑。简直可恶。

于是当天晚上陈恪一回去就对苍苍说:“从今日起陈府大门不对外打开。”

于是第二天晚上陈恪就懵了,苍苍觉得有些看不过去,便道:“将军,那什么,赵公子传信回来说他同李小姐约好了在外面吃饭,还说可能会晚一点回来。”

雪上加霜的事情还不止这一点半点,只见几天之后林正气势汹汹的找上他,愤怒道:“陈恪!你怎么能让小赵均一个伤患每天出去呢?!弄的老子和李澜在一起的时间哗啦哗啦的就没了!”

陈恪:“……”怪我喽。

几天之后,陈恪发现,这个世界,果然福不双至,祸不单行。一日,他正在想怎么跟赵均说清楚的时候没什么意识的接下了一个正在跟他表明心意的女子的礼物,恰好这个时候赵均从旁边路过,没什么表情的看过来,而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陈恪心里一句完了闪过,将自己手中的东西放到面前的少女手中,就像自己曾经无数次说过的那句话一样:“抱歉,我已有心仪之人,实在不能接受姑娘这份好意。”

姑娘红了眼睛,咬紧下唇,问道:“是刚刚过去的那个小公子吗?”

陈恪愣住,而后坦然的笑:“对。”

而后也不再管那小姐究竟是何表情,转身就朝赵均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日子有条不紊的过着,赵均每日清晨踏着露珠出门,到太学上半天课,回来跟陈恪一起吃饭,中午睡个午觉,下午出去漫山遍野的玩一趟或者下山去找余将淋他们,这里走走那里看看。

入秋不久,陈恪又开始烦躁,因为赵均加冠礼快到了,而这意味着赵均就要出去住了,虽然顾致赐给赵均那座宅子还没开始建,但是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还是会大大减少。

加冠的前一天晚上,陈恪使出多久没用过的轻功飞快的向皇帝的寝宫掠去,而后站在屋顶上敲了敲屋顶的瓦片。

屋内一阵响动之后就看到顾致拎了两坛酒,一坛抛给他,一坛自己拿着,坐在他旁边,问道:“怎么了?”

陈恪坐着,看着天上的月亮,道:“不知道,只是好久都没这样过了。”

顾致笑:“是啊,以前记得我们经常坐在屋顶上拿点酒,坐着就能喝上一宿,多轻松啊。”

陈恪:“……其实说实话吧,我有点害怕,一直憋着没跟他说。”

顾致转头看他,又拎起酒倒了一口在自己嘴里:“有什么好怕的呢?如果缩头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还不如伸头呢,死的还好看些。”

陈恪:“要是说了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怎么办?”

顾致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那不更好,就不用遮遮掩掩的了,直接开始猛烈的追求,反正我们太和的百姓们是看的很开的,不用担心流言蜚语这个问题,我就不相信,凭着你陈将军英明神武又帅气的优势,还搞不到手!”

陈恪被他逗笑:“过奖,过奖。”

顾致踹他一脚,笑骂:“妈的,能不能谦虚一点。就是想跟你说,还没说呢,你怎么知道他答不答应,答应了是好事,没答应也无所谓,大不了重新再追而已。”

陈恪提着酒坛与他碰了一下:“行,有你这句话我放心多了。”

顾致笑:“其实一直希望我们能保持这样的关系。”他突然转头很正经的看着陈恪道:“你得相信,做兄弟的一定是在背后支持你的。我不想你把我当高高在上的皇帝,只是希望我们是兄弟,就像我们小时候说的,一辈子的好兄弟。”

陈恪转头看他:“嗯。”

顾致抬头看着天空:“所以我从来不让你们这群人跪我,因为我觉得这样不行,就算那是在上朝,就算这样那样,总觉得一个形式就能变了味。但是我当时刚刚做皇帝的时候也比你当上将军的年龄大不了多少,我当时下令你可以不行跪拜礼之前,我挣扎了很久,我觉得肯定会有很多人反对,很多人还会骂我怎么怎么的,可是我还是做了,我第一次使用一个皇帝的强制权利的时候,很爽,既是那种权利带来的至高的愉悦,也是我满足了我心中的那一点点小小的,不愿宣之于众的心思。所以,其实你只要去做了,就会发现,一切不是你想象的那么艰难。”

陈恪低着头没说话,顾致喝了口酒继续说:“我一直看着你长大,我是五岁的时候看到你的,你当时就那么点大,路都还不怎么会走,父皇当时把你放在我怀里的时候,我就在想,他挺可爱啊。后来父皇对我说:‘太子啊,以后你就带着他。’后来我就陪着你长大,看着你从摇摇晃晃到锋芒毕露,看着你张开羽翼越飞越远,我能做的只是坐在这个高不可攀的皇位上为你扫去一些我力所能及的障碍。所以我帮你成了将军,所以我帮你澄清赵均,所以我也帮你把他留在你身边。”他转头看了看一直没出声的陈恪:“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建赵均的府邸吗?”

陈恪沉默良久,最终只是抬手打了顾致肩膀一拳:“谢谢。”

顾致笑:“应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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