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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阔(37)+番外

作者: 南淮北枳 阅读记录

陈恪走了几步,转头看赵均,只见李澜从一旁的干货铺子里买了些坚果,笑意盈盈的放到赵均手上,张嘴说了什么,赵均抬头笑,伸手放了个坚果在自己嘴里。

陈恪叹口气,觉得有些刺眼,便从一旁的巷子里转了出去,李澜的余光从陈恪身上移开,看到陈恪转进巷子才全心全意的看着赵均,说:“你可给我记好啊,这里可不像怀宁,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赵均一边吃,一边说:“那我还是不要相信你了吧。”

李澜“嘶”了声,抬手欲打赵均,落到赵均肩头却是温柔若点水:“赵均,你是不是想造反了?”

赵均哈哈笑,摇头:“你自己说的不要随便相信别人啊。”

李澜怒:“我是别人吗?!!”

赵均飞快的卷了卷手中的纸袋子,准备开跑,说:“可不是!”

他话音一落就跑了出去,李澜看了哭笑不得,说:“赵均,你给我站住!”

等到赵均和李澜在京城混了一天,天色渐晚,一只毫不起眼的灰鸟停在赵均肩头。

赵均伸手轻轻捉住小鸟,从它脚上取下信封,便张开手让鸟飞走了。

赵均展开纸条,上面用凌冽的笔锋写着:京中拂金酒廊,尽兴可归。

李澜也看到了,于是问他:“陈恪送来的吧,你要回去了吗?”

赵均见天色渐渐暗下来,说:“要不回去了吧。”

李澜道:“走吧,我送你过去。”

赵均转头,抱着怀中的东西,问道:“你不回去吗?等下晚了,害怕有危险。”

李澜哼了声:“那你找的到吗?”

“……”

李澜把他送到拂金酒廊,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二楼的一群人,那些人也见了他们,朝他们挥挥手,其中一人喊到:“小赵均,快来!”

赵均抬头往上看,笑着挥手,问李澜要不要上去。李澜看了看赵均,突然抬手捂住赵均的脸,乱七八糟的揉了揉,赵均也不动,由着她揉着。随后李澜放开手,把他往里面推了一把,说:“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快上去吧。”

赵均走了几步,又回来,说:“要不我和你一起去你家,反正我现在也找的到了,然后我再回来就是。”

李澜挑了挑眉,抬手漫不经心的指了指前方,轻飘飘的说:“那好吧,我先给你说一下路,从这里往左转,走过大概一条街,然后右转,看到小李早点如的时候再左转,然后一直走,看到旧历书画时,往……”

赵均笑容逐渐消失,他等着李澜说完,重新堆起笑容:“那你还是自己回去吧。”

李澜偏不,抬起一只手,圈住赵均的脖子,就要把他往前带,赵均挣扎:“哎呀,我不!”

这带着微微撒娇的声音响在耳边的时候,李澜一怔,心中泛起一阵酸酸甜甜的味道,以往每次赵均笑着往赵叔或者赵姨身上钻的时候,总是这样带着淡淡的撒娇味道,旁人听了,总是会忍不住想要微笑,倒不会觉得娘,反而是一种别样的感觉。

李澜放了手,自己往前走,眼中渐渐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她曾经特别想看到赵均对她撒娇的样子,她曾一度觉得那样肯定非常有意思,但到如今她真的听见了,反倒胸腔中满满的都是酸涩,因为赵均曾说:“我干嘛要对你们撒娇?!撒娇这种东西只能是家人才能享有的特权好吧,再说了,我一个男子汉干什么每天撒娇!丢不丢人!”

当时的李澜听到小小的赵均说男子汉时还想笑,可不曾想时过境迁,想起这句话竟是一阵一阵数不清的难过与一股欢喜。

难过在人,欢喜也在人,只是对象不同罢了。

李澜背对赵均走着,抬起手挥了挥,没有回头。

赵均等她转进另一条巷子时才收回看向她的目光,转身进了酒廊。

再说二楼众人,赵均那句话说的不算小声,他们听见时,众人齐齐一愣,陈恪手一抖,端在手中的酒杯重重一晃。

余将淋隔了会儿道:“当初是我说的吗,赵均这小子长大了,可能真的是一代风流人物……”

等到赵均上了楼,众人早已回复如常,说说笑笑的。

余将淋拍了拍身旁的空位,接了他手中的东西,打开摆在桌子上,又递给他一杯水,问他:“小赵均,你还有其余的衣服吗?”

赵均不明所以:“啊?有啊。”

余将淋停顿了下,继而说:“我指的是像上次你进宫时穿的那种。”

赵均摇头,看着她:“没有啊。有什么事吗?”

余将淋摇头,手指点着桌面的水,画了个小猫的头,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这里年关将近,我们要去一些酒宴,的穿的体面一点。”

赵均“哦”了声,然后问她:“那我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余将淋笑:“不用,你明天跟着我,然后一直到过年。”

陈恪闻言,抬眸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又低下头去。赵均听了,见陈恪也没说什么,于是他道:“好啊。”

陈恪捻起一颗话梅放入口中,酸的他皱眉。

接下来几天赵均都跟着余将淋四处晃荡,又一次遇见了李澜,李澜和余将淋商量了下,就带着赵均走了。

晚上回来的时候,赵均拎了一堆东西回来,余将淋看了大为震惊,问他:“这些都是李小姐选的?”

赵均放下东西,喝了口水,才点头。

拈指间,时间已过了数日,年关已至。

整座城都是红红火火的一片,四处挂着红灯笼,小孩子穿着新衣服几个凑成一团点爆竹,“啪”的一声响,预示着新年已至。

从年初一开始,大半夜的赵均就被人从被窝里拉起来,一群人把他推去洗澡,在他迷迷糊糊间给他洗完了澡,等他清醒了,他已经坐到了梳妆镜前了。

赵均满头黑线,问身后的余将淋:“不是,将淋姐,这是干嘛?”

余将淋一边细细描眉,一边说:“没事,只是帮你束发。”

赵均整个人差点摊在椅子上,哀嚎:“那也不用这么早吧!”

余将淋笑:“等下卯时一至就必须出现在宫中,你说要不要那么早。”

赵均只能坐在椅子上,由着她们摆弄头发。其实也就是简简单单的束了发,这些人硬生生的弄了半个时辰。

然后赵均又被推去换衣服。

一袭藏青色的外衣,博衣宽袖,腰间系着一条细细的暗红色衣带,衣带下端及地,另有一端刚巧达到膝盖处。手抬至胸前时袖口刚巧到达膝盖,垂下手又刚巧及地,袖口以白线滚边,映衬着脚下穿的白靴。

余将淋感叹:“脸长得好,怎样都好看。”

穿着颇有些不自在的赵均:“……”

赵均和余将淋到的时候,众人已经进去上朝去了,他们几人笔挺的站在寒风中,等着传唤觐见。

几人看见赵均的时候,就小声的讨论开了。

故谈惊讶道:“余将淋这是你弄的吗?”

余将淋傲娇的点头,不说话,嘴角噙着笑意。

一直比较闷的张周同也发话了:“不错。”

刘本墨说:“什么叫不错,我说你看看自己好吧。”

张周同也生的一副世家公子的模样,他看了看自己,然后开口:“我觉得还不错。”

众人:“……”

等了没多久,就听见公公们站在殿前扬声道:“有请众位副将觐见!”

众人敛了神色,一起走进去。

进去之后,走过长长的红毯,最后众人一一跪下,朝着坐在上方一袭明黄色龙袍的顾致叩头,整整齐齐地朗声道:“臣故谈/梁松/胡沉/林正/赵均/余将淋/张周同/刘本墨/袁鸣/骆歧泽,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顾致笑呵呵的挥手:“众爱卿不必多礼,快快平身!”

众人站了起来,在林正的带领下走到一旁站着。

顾致笑:“我太和可谓人才济济,今日诸位爱卿想必是第一次见到这些副将,往日里传闻听过不少,这回朕可是让你们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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