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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阔(64)+番外

作者: 南淮北枳 阅读记录

李澜推他:“你走,走走走!”

赵均光脚踩在地上,嘻嘻哈哈的走进房中穿鞋去了。

李澜看着他的背影哭笑不得。

赵均晚上吃饭时,突然想到自己还没有同陈恪说过自己的事,便想着吃了饭回去。

李澜听他这么说便出声道:“别,你先在我这里住一晚,等明天你头不晕了再说。再说,也不急在这一晚,明天天亮了也好走些,人也多,我没那么担心。”

赵均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是,便点点头:“那好吧。”

吃过饭,赵均还在想着自己的荔枝无法自拔,结果就远远的问道一股子药味直接冲进他的鼻腔。

片刻,他就见李澜带人端了碗药来,旁边还放了些蜜饯。

他先拿了颗蜜饯放进自己嘴里,甜的倒牙。

他急急忙忙的端起一旁的药碗,混合着蜜饯喝了,再忙不迭的送了一颗蜜饯到嘴里。

晚上回去睡觉之际,李澜拿了一封信出来递给赵均,道:“你师父送来的,你自己看看。”

赵均接过信,里面轻飘飘的,没有多大分量,他扬了扬手中的信,道:“行。”

李澜目送他离开,自己低头喝了口水,才转身回到自己房间。

赵均点燃一支烛,待得屋中亮起来了,才拆开信来看。

信中规规整整的写着:

赵均

展信安。

托我照顾的院子实在灵性,平日里偶有路过,便会打开院子看看,一切如常,倒是秋千上久无人坐,爬满常春藤,倒是有些可爱。

至于怀宁,倒是一切照旧,无甚变化,素素青山,渺渺黄沙,总不见得半分变化。

前日里有人向我问起你,我竟是不知如何回答,想来是太久未见,而你竟然也不知给自己师父带封信来,叫我好生勉强。

稍事休息之余,还是要嘱咐一句,可别嫌师父啰嗦,巫术决计用不得,若是你执意要用,且得先要问过我,再做定夺。

至于其它,若是出事,记得师父给你的玉佩,必要时,救命之用。

今日我见园中一株野花开了,倒是叫不出名字来,看着便它有些想你,不知你现在可是生活的很好?

我摘了一朵做成了干花,夹在信封中,你可有看见?

师父巫红嫣留

她倒是没有注上日期,想来也就近几日的事情。

赵均把信仔仔细细折好放在一边,又拿起信封,将花倒了出来,细细碎碎的,一小朵一小朵的,有白有红,说不出的情调。

赵均拿了一朵花凑近闻了闻,笑了。

许是万般风浪过,千秋尽。

他从腰间取了那块碧绿的玉佩出来,放在桌边,自己找来纸笔,看了看旁边的小花,蘸了蘸墨,弯着一点嘴角,行云流水般写下:

师父

展信安。

作者有话要说:

陈恪不在的第二天,想他。

第48章 箭矢

及至完成信,已经到了深夜了,赵均在药剂的影响下打了个哈欠,抬起手揉揉眼睛,再偷偷打开门走出去。

月上中天,细细密密的月光温柔的让人窒息,银白的光洒落在园中的植物上,照的院子如同天上仙境一般,迷人而沉醉。

赵均放轻脚步走到园中,从井里扯出荔枝来,伸手捧了一大捧出来放在旁边,又轻轻的把装着荔枝的桶放下去。

他鬼鬼祟祟的拿着一大捧荔枝走回房中,一股脑的放在桌子上后才去把门关上,随即抵着门呼出一口气。

他挑了两个较为青一点的荔枝,拿出匕首来,将其慢慢的划成两半,再将壳完整的剥出来后,放在窗台上,放好之后,又坐回桌边,一边剥剩下拿多了的荔枝,一边等着那些壳晾干。

他吃完了荔枝后,看了看壳的成色,觉得还不错,应该能放进信封里面,便取了回来,小心的放进信封中,笑:“这样的话,感觉这封信重多了!”

他用蜡油封好信后,便吹熄了烛火,走到床边躺下。

第二天早晨起来后,赵均理了理头发,便拿上桌子上的信,走出去递给管家,让他送出去。

管家双手接过信,笑道:“赵公子不必如此多礼,小姐说若是你有什么事尽可以叫我们做就好,不必如此拘礼。再者,平日里小姐与我们也无架子,所以公子不必如此。”

赵均微微笑:“那行,多谢老伯了。”

管家接过信便下去差人送了,临走时告诉他,若是有急事,可以先行离去,小姐说,不用和她说,让你走的时候带着药,还有井里的荔枝可以一并带着走了。

赵均谢过,去后厨拿上早已备好的东西,又接过家丁递过来的一篓子荔枝,道:“多谢,还要麻烦您帮我同李澜姐说我先走了,两天都没有向将军报告过,替我向她说声对不起,没来得及告别。”

家丁点点头,帮他打开了门,又问他:“公子可是需要我们找个人帮你把东西送过去?”

赵均摇头:“不用,谢谢。”

家丁也没再多说什么,送他出门后才转身进来关门。

赵均用提着药的手敲开门时,只见陈恪披散着头发,满脸写着疲惫的过来开门,看到他的瞬间眼神亮了亮,随即又冷下脸来,道:“哪去了?!”

赵均把手里还是凉凉的荔枝在陈恪面前晃了晃,道:“看!特别好吃。”

陈恪看着那么多荔枝,便伸手接过来,让路让赵均进来,一边关门一边道:“这么重你都要提回来,对自己好一点行不行?”

赵均头都没转,自顾自的把手中的药放在桌子上,道:“我是觉得你没有吃过这样的,所以专门给你带的,不吃算了。”

他转身作势要把陈恪手里的荔枝抢过来,陈恪意识到他的意图,便抬手将荔枝举高,就是不让他拿。

赵均冷漠的看他:“你不是嫌弃吗?”

陈恪哈哈哈的从他身侧绕过:“没有啊,我家赵均带回来的东西我怎么会嫌弃?!”

其实不是所谓嫌弃,只是觉得太重了,觉得他提着辛苦。

但是听到是专门提回来给他的时候,又觉得心花怒放,两日来不断的担心与忧虑都仿佛被一扫而空。

赵均听着我家两个字一愣,随即道:“是吗?”

陈恪笑着打开篓子的结,拿出一个荔枝剥开,递到赵均唇边,道:“是啊。”

一个理所当然,一个眉目如画。

赵均的唇是粉色的,剔透的荔枝放在唇边,素雅却不容置疑的强烈的美意。

陈恪莫名的动了动喉结,赵均没意识到什么一样,就着陈恪的手张口吃了,唇瓣微微拂过陈恪的指尖。

陈恪抿了抿唇,把手中剩下不多的壳扔了,又给自己剥了一颗,放进嘴里,觉得今天的荔枝怎么那么甜呢……

他看了看赵均带回来的药,突然蹭起来,把赵均上上下下看了个遍,最后炮弹似的道:“你怎么了?!怎么回事?!有没有受伤?!”

赵均摇头,把他按在座位上,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陈恪看着他:“你最好没事。”

赵均觉得他的语气不对劲,便问:“怎么了吗?”

陈恪猛然间摇头:“没什么。”又剥了个荔枝递给他,这一次倒是没有放在赵均唇边,由着赵均自己伸手拿过。

晚间时陈恪接到一封信,上面寥寥几字,却将发信人的状况表达的清清楚楚。

上书:情况良好,尚未生疑。

陈恪拿着信走到书房回信去了,赵均看着他的背影,出神。

不多久,陈恪倒是没有回来,却是迎来一个不速之客。

赵均面容一僵,随即微微笑着:“丞相。”

江步青见是赵均,也没有什么异议,施施然的自己找了位置坐下,又对赵均吩咐道:“上茶……对了,你们将军呢?”

赵均走上前端了桌上放着的茶,给江步青倒了杯,才道:“将军有事,暂时不能来招待丞相,丞相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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