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在都市(26)+番外
佘桔听了一耳朵，因为亡灵的遭遇打了个冷战：“真惨... ...”
“我也记得，柳老师那次被气得够呛，差点没和封铭老师打起来。”又有人提了一句。
“是啊，但是被教导主任压下来了，说有意见可以提交申请，不来上实战课... ...我记得教导主任也是亡灵吧，还是被拆掉骨头的那位学长的家长？”
“我听说有学生真的写了申请，但是没有家长愿意在申请上签字。”
“其实教导主任说的也没错啊，学校不可能永远保护我们，自己有实力才是最重要的——我一个没见过面的表哥，人鱼来的，前年失踪了，去年尸骨被修路的工人给挖了出来，因为骨头上人下鱼，照片被路人发到微博上传疯了，后来还是管理局出面，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公安官博发声明称确实是挖出了尸体，但网络上的照片是p出来的，半真半假，这才算给压了下去。”
说这话的学生语气并没有多夸张，平静地让人沉默。
因为这就是现状，也是为什么无论实战课多过分，都没有家长心疼孩子让自己小孩退出的原因，更是特殊班远离人群的原因。
现实远比实战课更可怕。
佘桔能轻松获得不上课的批准，也只是因为佘桔作为公众人物，比他们都要安全。
顾眠下午回高二二班上课，一放学就去了图书馆四楼，找封铭要奖励。
封铭管理的图书室并不大，图书室门口有一个借书登记台，登记台上放着一本本子和一支悬浮着的笔，只要有学生拿着书过来，它就会自动记录借书或者还书同学的名字和日期。
登记台后面摆着矮几沙发，顾眠来的时候，雷以泽隔壁桌的同事卫霜就懒懒地瘫在沙发上，声音听起来充满了疑惑：“我不相信他会这么做。”说的是雷以泽对学生用“我不能说谎”的事。
顾眠至今没有进特殊班，但有封铭以及封铭背后的家族做担保，顾眠已经算是没有任何疑点的魔法生物了，可就是在这个时候，雷以泽做了一个老师不该做的事情，他擅自对学生用了“我不能说谎”。
怎么听都不合常理。
封铭没有回答，但是站在门口的顾眠知道，他也不信。
顾眠抬手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去，她走向封铭，朝他伸出一只手：“奖励。”
不明所以的卫霜挑了挑眉，看着封铭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瓶，玻璃瓶很小，瓶身圆滚滚的，里面装满了粘稠的龙血。
小瓶子放到了顾眠手心里，顾眠收拢五指，紧紧握住了微温的龙血。
顾眠拿到龙血就跑，封铭本来还有事想和她说，但因为卫霜在，就没有叫住她。
当天晚上的晚修课时间。
提前半个小时离开教室的顾眠在教学楼的楼梯上遇到了封铭。
“又是路过？”顾眠故意这么问。
上回在N市，顾眠被封铭捡回去，封铭也说自己是路过。
封铭没理会顾眠的调侃，而是跟着顾眠，一边下楼一边问道：“‘遗愿清单’上还有多少内容没完成？”
提到这个顾眠就有些头痛，她平时要上课，但是臣服者的亲友分布全国各地不说，还有些是在国外。而且每个臣服者进入天谴大陆的时间都不同，有的比顾眠早几年，还有的比顾眠早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他们给的地址很多现在都找不到了。
顾眠拿出厚厚的小本子，挥了挥：“这么多，你要帮我吗？”
顾眠也就说着玩，谁知道封铭真的抬起了手，接过了小本子。
顾眠这才意识到，封铭是认真的，于是她也认真地问了一句：“你要帮我？”
封铭点头，而且不打算白白帮忙：“你从天谴大陆带回来的东西，分我一些。”
天谴大陆关于魔法生物的魔力体系和这里有着微妙的不同，更别说各种魔法道具、魔药、珍惜材料以及各种书籍了。
顾眠在一楼的楼梯口站定，思考后觉得这个主意可行——封铭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知道她经历过什么的魔物，图书室的工作也很清闲，有时间东奔西跑，而且遗愿清单的完成进度也确实有些令人堪忧。
——再没有比找封铭帮忙更适合的做法了。
不过……
“可以是可以。”顾眠说道：“不过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接受口头协定，我们定个契约，可以吧？”
第19章 第十九章
现在还是上课时间，学生都在教室里上晚修，夜色笼罩下的教学楼里一片寂静。
只在片刻后，教学楼一楼楼梯口突然爆发出一阵光亮。顾眠和封铭从楼梯口出来，封铭整理了一下左手的袖口，顾眠则是对着左手手腕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儿。
在他们两个的左手手腕内侧，多了一个不明显的银色图腾——代表着他们刚刚缔结了契约的事实。
封铭替顾眠分担“遗愿清单”，顾眠分一部分自己从天谴大陆带回来的东西给封铭，并且给的东西必须按照种类的不同，分成一定比例来给。
关于如何完成遗愿，顾眠会提供相应的魔具魔药作为辅助，封铭不能通过任何直接或者间接的方式伤害遗愿清单上提及的臣服者亲友及其相关人士，而顾眠必须将“遗愿清单”的内容与相关信息尽数告知封铭，如果是因为顾眠没说清楚，导致遗愿完成失败，责任在顾眠……
之后还有许多契约条例，都是顾眠和封铭你一言我一语加上去的。
加到最后，很难说到底是谁更占便宜，谁更吃亏一些。
弄完契约，他们还一块走了一段路，商量了关于之前两个人做下的约定。
封铭代表封家证明顾眠的来历正常，与那些乱七八糟的地下组织无关，顾眠则是答应封铭两个条件：一是不能擅自推翻这个说法，也不能伤害无辜魔物和普通人，以免给做担保的封家带来麻烦；二是要向封家提供有关天谴大陆的情报。
可现在，封铭希望能更换掉第二项条件。
说是向封家提供天谴大陆的情报，可有禁言令在，和天谴大陆有关的情报顾眠只有对着封铭才能说出口。
禁言令对封铭同样生效，加上他们刚刚的契约让封铭得到了来自天谴大陆的物品和书籍，第二个条件就未免显得有些鸡肋了。
封家替顾眠做担保不是上嘴皮子一碰下嘴皮子这么简单的事情，顾眠实力越强大，三观受到天谴大陆影响越严重，封家承担的风险也就越大。因此顾眠同意让封铭更换第二项条件，更换的内容是：顾眠将成为封见觉的家庭教师，每周给封见觉上两次课，每次一个小时。
授课内容由顾眠自己决定。
顾眠对此没什么异议，只是有些好奇：“封见觉会乖乖上课吗？”
作为封见觉的小叔，封铭对此很有发言权：“他会。”但乖不乖就不一定了。
“为什么？”封见觉的脾气很暴躁，顾眠觉得他一定接受不了“和自己‘同龄’的学生成为自己的家庭教师”这件事才对。
封铭：“你比他强——只要让他知道这点，他就一定会上你的课。”
封见觉一直都是一个很矛盾的人。
他会暴脾气到在宿舍走廊上动手，上实战课也从来不考虑苟全局的安全路线。
但他会在动手的时候保证伤害范围，被自己的影子追杀，确定自己输定了的时候他也会当机立断选择逃跑，实战课也不是上来就干，而是摸清地形之后再联手同学伏击封铭。
暴躁却又理智，同时也是高二年级占据年级排行榜第一的学神。
所以只要让他发现顾眠比他强，好胜心就会让他把顾眠视作成长路上需要推翻的高墙，推翻之前，他自然是要好好了解高墙的高度、厚度以及质地。
所以他一定不会拒绝顾眠这位家庭教师，但态度肯定也不会好就是了。
“有点好奇封见觉的父母是怎样的人。”顾眠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