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心里一咯噔。
这世道没钱装有钱的爷,他可看到不少,这个该不会也是看到钱多就不想付了吧?
掌柜小心问:“爷,怎么了?”
贾宝宝不满道:“你这钱……也太少了吧。”
“啊?”掌柜的傻眼了。
贾宝宝指点道:“你看看啊,你这桌子是檀香木的。”
掌柜:“……”
不好意思,那就是找村口的木匠打的,才十几文钱,用的都是烂木头。
“还有你这盘子,可是青花瓷的。”
掌柜:“……”
瓷是瓷的,可就算是碎成纹路,他也没看出青花在哪里。
掌柜的咽了一下口水:“那您的意思是?”
贾宝宝直接从荷包里取出一些银票,“这些都给你,当然不够,我给你写张欠条,你去荣国府要去。”
贾宝宝笑盈盈道:“别怕,我就是那荣国府的宝二爷,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一定会把钱要出来的。”
系统:“为了败家,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宝二爷……”掌柜的眼睛猛地一亮,“原来您就是宝大善人!”
贾宝宝:“……哈?”
掌柜:“您善举整个京城都知道,您也是我的恩人。我的亲戚就是从老家老投奔我的,但盘缠花完了,又不知道我在哪里,偏偏这个时候生了重病,若是没有您义医馆免费诊治,我的亲人说不定就这么死在了我看不见的地方。”
他将银票还给她,“不行,我不能再昧着良心收您的钱了,这些桌子、杯盘都不值钱的,您随便砸。”
贾宝宝好不容易从傻眼的状态恢复过来,忙道:“不不不,这些钱你拿着,我并非什么宝大善人,你听错了,我刚刚说的是包二爷,包子的包!”
开玩笑,哪里有把好不容易付出去的钱,再拿回来的道理。
掌柜:“可您刚刚说您是荣国府。”
贾宝宝:“是我说的吗?我没有!我明明说的是有个包府……哎呀,肚子好疼,我要走了。”
她捂着肚子,忙不迭地往楼下跑。
系统也跟着无语了,“你的名声居然这么好了?”
贾宝宝:“我也觉得奇怪呢。”
在楼下,她遇见了之前跑堂的。
“请问,你有没有看到是谁把这个荷包放到我桌子上的?”
跑堂的认真想了想,摇头道:“没注意看。”
贾宝宝虽然没有问出什么来,还是将一些碎银子塞给了他。
两人出来后,系统问她:“那荷包有什么古怪?”
贾宝宝将荷包里的一张纸取了出来,展示给系统看。
上面写着——
不可与锦衣卫为敌,你兄长自有缘故才不能与你相认。
系统:“这是谁为贾元春说话呢?”
贾宝宝:“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
她将纸张凑近鼻尖,轻轻嗅了嗅。
系统:“你能嗅出什么来啊。”
贾宝宝轻声道:“这就是人与AI的不同之处,即便我什么线索也找不到,但是我的大脑也会自行运转,处理被我忽略的线索,再把答案通过第六感的形式传达给我。”
系统无语:“你我老夫老妻的了,你还随口诓我?”
贾宝宝:“我说的是事实。”
系统:“好吧,那你的第六感说什么了?”
贾宝宝浅浅一笑,迎着阳光,面庞更显温柔,“告诉我,是林哥哥回来了。”
“哎?可是他不是不能回来吗?”
贾宝宝苦笑:“我都把自己周围的情况形容的那么严重了,他若是还不回来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林哥哥了。”
系统点头:“你简直把自己形容的就像是被众狼环伺的小羔羊一样。”
贾宝宝瞧着嘴角:“计策只要好用就好。”
只是林哥哥为何不肯出现呢?
……
贾宝宝前脚刚回到荣国府,后脚妙玉就被抬着送回来了,而且一直送到怡红院里。
贾宝宝看着脸色煞白,仰躺在榻上的妙玉,他如同一片在深秋坠落的白玉兰花瓣。
“这是怎么了?快去请太医!”
袭人正要退下,却听到细微一声“不”。
他停住脚步,却看到妙玉大师的手死死攥住宝二爷的衣袖。
贾宝宝无奈:“你生病了,大师,现在可不是搞封建迷信的时候。”
妙玉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他只是将自己青色的头皮贴着花枕蹭了蹭。
贾宝宝仔细看了看,才发现他这是在摇头。
他的唇一张一合,似乎在跟她说些什么。
贾宝宝低下头,将耳朵凑近。
他道:“不用,我很快……就好。”
贾宝宝:“那大师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妙玉轻笑一声,声音涩而紧,“我得了什么病,你不知道吗?”
贾宝宝立刻道:“你得了什么病,我怎么可能……啊!”
她想起来了。
妙玉闭着眼睛露出一丝脆弱的苦笑,“记性可真好,总算是想起来了。”
都成这样了还不忘挖苦人,该说不愧是妙玉大师的作风吗?
贾宝宝对还等在这里的袭人道:“不必去叫太医了,你打点热水来吧。”
袭人狐疑:“真不用叫太医?”
“不用,大师没病,只是……”
贾宝宝笑了笑,“出了些小差错。”
袭人虽然还有所疑问,还是按照贾宝宝的吩咐去做了。
妙玉轻笑一声,“好个小差错,真真是差点要了贫僧命的小差错。”
贾宝宝:“都是我的错,我当时忘了你不能离我太远。大师,你该提醒我的,我若是知道,怎么也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去的。”
妙玉神色高冷,默不作声。
你怎么就能确定贫僧当时还记得这件事呢?
妙玉无力道:“贫僧也不过是个凡人。”
也会一时气血上头,昏头昏脑做了不理智的事情;也会因为吃醋,而跟别的男人一较高下。
贾宝宝更为惊讶了,“大师该不会是病糊涂了吧?”
妙玉:“贫僧是糊涂了。”
若是不糊涂,怎么会因为一个人,从云端堕入红尘。
从此,地狱苦厄,鸟语花香,都是你。
“这难道就是大师的劫数?大师的劫数究竟是什么啊?”
她这种没有自觉的样子,真令他……
妙玉抿了抿唇,睁开眼,直直盯着她。
“你过来,我告诉你。”
贾宝宝低下头。
下一刻,额头一痛。
“嘶——”她捂着被敲红的额头,瞪他。
妙玉淡淡道:“好了,贫僧已经告诉你了,剩下地就由你自己去悟吧。”
贾宝宝:“……”
真是惹人讨厌啊。
贾宝宝踹了榻一脚,“好了就快起来,这可是我的地盘。”
妙玉抛出一个诱饵:“你想不想知道我离开你太远是什么感受?”
贾宝宝眨了眨眼睛。
虽然明知道他肚子里一包坏水,她还真想知道。
妙玉一脸冷淡:“靠近些,我告诉你。”
贾宝宝不由得将额头捂得更紧了,她警惕道:“你该不会又要对我做些什么吧?”
妙玉声音冷如玉石:“贫僧像是同一个招式会使两遍的人吗?”
“好吧,再信你一次。”
她靠近了些,他却猛地伸手拉了一下她的耳垂。
虽然不痛,但是酥酥麻麻的。
贾宝宝:“你……”
妙玉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贫僧没有使用相同的招数吧?”
“你这个骗子和尚!”
妙玉笑了,“多谢施主夸赞。”
他笑着笑着,垂下了眼眸,“离你远了感觉就像是被鱼钩勾住的鱼,只是从你那里伸来的鱼钩挂到了贫僧心上,离得远了,便扯得贫僧痛不欲生。”
贾宝宝一本正经的分析,这大概就是心脏病的感觉吧?
系统:“那不是!”
晚上的时候薛宝钗也回来了,按照他的说法锦衣卫并没有为难他们,只是问了些事情,但具体问了什么,薛宝钗却不愿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