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军嫂白富美(11)
如果以后,真如钟策预料,供销社垮杆了,邓秀倒是还有几年就退休了,总有退休费拿。那齐宁以后又能干什么?难道去当个体户?
钟策说这些,是有目的的,前世齐湘出事后,他去看齐湘时,见过齐宁。
齐宁一辈子就想着靠爸爸跑关系,帮她安排一份好工作,可是齐安贤不是那个求人的性子、加之越往后、国家对这方面卡得越严。
临到老,齐宁梦寐以求了一辈子,也没能端上铁饭碗。
说起这些,她也非常后悔,深恨自己年轻时没胆量出去闯荡一番。
那些以前她看不上的、家里条件差的同学,凭着吃苦敢干敢闯的精神,人生已经远远将她抛下了。
他现在重生到齐湘的16岁这年,不仅要帮助齐湘,他希望也能给齐宁指引一个未来的方向。
齐安贤陷入思考的时候,邓秀已经将一切收拾干净妥当,过来招呼:“聊这么久啦,该让小策休息啦。他坐了好几天的车,让他去洗个澡,上楼去午睡。”
齐安贤这才停住要继续的话头,叫钟策赶紧洗了去休息。
冲澡的房间在天井旁边的一个小屋子里,齐湘早就端好板凳,放好大桶,正在一桶一桶的往里拎水呢。
钟策一看,这多不好意思啊,还怕累着她,急忙自己抢着去拎水。
齐湘也不跟他争,跑灶台边拎起两个热水瓶放到冲澡房门口靠墙边,说:“钟策哥哥,井水凉,你呆会加点开水,不够还有。”
“不用的,我冬天都洗冷水。” 钟策前世从上警校起,就养成了一直洗冷水澡的习惯。
东北那大冷的天,一屋子光/胴/胴的汉子嚎叫着,将冷水一盆盆的往身上冲,那滋味……
“呀,好可怕……” 齐湘夏天都不敢直接冲冷水,只能说钟策哥哥的身体素质好啊。
“我去给你拿毛巾和香皂。” 齐湘风车一样的又跑,这丫头怎么就像个风车转世投胎的呢……钟策心想。
等她把东西拿过来放好,钟策的水也接好了。
他问:“我住哪个房间?我去把行李放好,还要拿换洗的衣物。”
“我带你去。” 齐湘跑去客厅帮他提行李,钟策两个提包,一个装土特产,已经清空了,一个装随身换洗的衣物和物品,鼓鼓囊馕的。
齐湘弯腰去提那包满的,一提,咋舌,说:“好重。”
然后双腿一沉,要使个蛮力将包包提起来。
这孩子可真是个实在的性子啊……
钟策生怕她那细腰杆给闪到了,还不得心疼死?
赶紧长手一伸,越过她的身体,将包包抢过来道:“里面还有一大包给你的复习资料呢,你提不动。”说着,转身大步流星的走了。
齐湘愣了一下,刚才,钟家哥哥抢包时,整个身体压过来,隔她那么近,突然心又噗噗乱跳了,好羞涩啊。
抿了抿嘴,嘴角梨涡隐现,她跟在钟策身后嚷嚷:“房间在二楼呢,那个梯子没扶手,你会爬吗?”
她家的房子没扩建的部分是木制结构的瓦房,上二楼的楼梯也是全木头的,但是样式就跟一般的竹梯子一样,直接架到二楼的入口。
她生怕钟策没走过这种楼梯,不会爬。
厨房里,翘着二郎腿、正在悠闲剥西瓜籽的齐宁闻声,看着齐湘小蜜蜂一样跟在钟策屁股后面,笑道:“哟,齐老二,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啊,老是当钟策多多的小尾巴。”
齐湘“哼”一声,不理她的调侃,理直气壮道:“就要当钟策多多的小尾巴,谁叫你小时候不带我玩,还嫌我是跟屁虫。”
小时候,齐湘本来是很爱撵姐姐的脚的,无奈齐宁跟她差着五岁,嫌她腿短跑得慢,又玩不到一块去,就不带她玩。还骂她跟屁虫,讨厌鬼,跟在后面烦不烦啊。
她开始还跟妈妈告状哭诉,每次妈妈就气呼呼的骂姐姐。
可是等跑到妈妈看不见的地方后,齐宁转眼就又凶又恶的赶她走,然后一溜烟跑得她追不上。
她只好迈着小短腿回去又找妈妈哇哇哭:“妈妈呀……妈妈呀……姐姐不带我玩……”。
估计就是那时候起,姐姐就开始讨厌她了,骂她告状婆,所以跟她从小打到大。
后来她大点了,就喜欢跟钟策玩。
大她近两岁的钟策很有哥哥的样子,不但不凶她,还会保护她,不让其他小孩子欺负她。
所以,她才一天到晚跟在钟策身后,迈着两条小短腿“钟策多多,钟策多多”的叫,成了名副其实的小尾巴。
心里想着这些,齐湘心里甜滋滋的,而她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
钟策提着那么重的包包,一步一步稳稳的踩着没有扶手的木梯子,嘎吱嘎吱的往上走,步履还不慢。
从下面往上望,他的身材看起来更高了。
因为使力,背部和小腿的肌肉线条鼓一鼓的,那种少年的力量感,看得她脸又有点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们都不说话……
那下章我放个前世番外看看哈,如果大家要不喜欢看前世,以后前世的内容就少写点哈。
第11章 番外前世(01)
钟策一向是很沉得住气的,不然也不会卧底一做,就是很多年。
可是这段时间,他觉得自己有些沉不住气了。
点燃一支烟,眯着双眼,看着屏幕上自己的账号,眼角边的那一道疤看起来有些狰狞。
他心里有些烦,打升级的那张桌子,来来往往的人坐下,又离开。
而他,抽着烟,在那里发呆。
10天了,整整10天了,那个经常和他组队打牌的号还没出现。
他切回QQ看了一眼,“灰烬”还是一如既往的灰色。
这很不正常。
他点进灰烬的头像,看着那张跟自己少年时代有几分相似的铅笔画头像,再看看签名档那句“心如死灰”,心里异常的烦闷。
长长的烟灰突然断了,掉到了他的身上,他一把摁灭烟头,揉了揉脸,终于在对话框打出一句:“最近怎么没来玩牌?”
带着期待,他耐心的等待着。
其实,他很少跟她聊天的。他就像网络才兴起那个时代的古老网民,轻易是不会在网上跟人有什么交集的。
跟灰烬加上好友,那也是因为打升级认识的。
两个人偶尔组了几次队,都觉得跟对方配合得特别好,因此慢慢成了固定的牌搭子,互相的积分也从几百升到了几千。
两个人平时的交往也十分的有分寸,并不会刻意的聊自己的生活,只是偶尔有一些浅显的交流。
就他所知的,她是一个裁缝,有一个读高中的儿子,却从来没有听她提起她的老公。根据他的判断,她极有可能是一位单亲妈妈。
她的头像,据她说,是她画的她儿子的铅笔头像。
他没告诉她的是,她儿子跟他的少年时代,是有几分相似的。
卧底归来,他立下了大功,却也因公负伤,被废了一条腿。
为了防止报复,经过上级的安排,他隐姓埋名,隐藏了身份,整了容,过往的痕迹彻底的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现在虽然孤家寡人一个,在陌生的小地方过着平淡平静的生活,可是他十分珍惜这用热血、青春、孤独、沉沦、挣扎、信念、正义换来的宁静,想就这样子平淡的过完余生。
平时他也没什么爱好,就是闲暇之余,喜欢在网上打打升级。
“灰烬”这个牌搭子,跟他配合得也好,人也好,相处起来觉得很舒服,他的心里,不是没起过一丝丝涟漪。
可是想到自己的情况,想到人家有孩子,也许不一定就是单身,他的那点涟漪很快就消散无形。
自己的余生,还是老老实实独自一人过下去吧。
等了很久,“灰烬”也没有回一句话,他也没有兴趣再打牌了。
想了想,他又在对话框打出一句:“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