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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军嫂白富美(183)

作者: 关大刀 阅读记录

他荒芜贫瘠的原野上,被金光照耀之处,一株株黑色的植株呼啦啦破土而出,恣意而蛮荒的野蛮生长,热烈而妖娆的盛放,那是一片片如血毯的彼岸花海。

他的手,不由得伸出,在虚空中环抱,仿佛她还在那里,还在他的手臂之间。

良久,他缩回手,怀抱着自己,面目苍白,沉默无语。

心,在缓慢的跳动,他揪出胸口的那条小木鱼,摩挲着,打量着,眼神悲伤。将小木鱼贴在脸颊上,慢慢的蹭着,直到那块木头,也变得温热起来,他才珍重的将它放回胸口。

走到油画架前,上面是他才画了一半的油画。

这是那天,他站在地上,看着她在高凳上取大木鱼时,露出一截白嫩细腰来的灵感。

81公分长,65公分宽的布面上,是一副半抽象的油画。

一个裸/露着上半身的女体背影,她翻飞的长发如墨蛇飞舞,贯穿三分之二的画面,势态流畅却不真实,技法也是一种国画水墨一般的处理。

最到了腰部,却逐渐真实、立体起来,仿佛照片中的近景。

那腰,细而伶仃,柔软而曼妙。

腰线下,两个迷人的圣涡,仿佛吸摄人灵魂的魔眼,叫人移不开目光。

腰部中线脊柱的凹陷处,与臀部起伏的交界处,光影明灭,一株黑火焰一般的彼岸花妖娆生长、恣意曼妙,带着诱惑人心的邪魅气息。

腰下,浑圆精致的臀部上,古风白裙层层叠叠,要透不透的堆叠在一层盖一层的褶皱之间,朦朦胧胧,竟也有江南烟雨的意境。

这是画面的主体,还有荒芜蔓延的黑白灰原野背景,等着他慢慢完工。

他拿着画笔,一笔笔的抹着、涂着、画着。

眼神专注、内心的世界变得宁静、安静,却也越发的孤寂、凄凉。

一个下午,他都呆在房间里画画。

心不在焉的吃了晚饭后,回到房间,他看着又丰富了一些的油画画面,他却再也没有心思继续作画。

他倚在床边,双手撑在脑后,一双深邃的眼睛望着天花板。

天花板上,她送他的那两只木鱼,一只挂在房屋正中,一只挂在床头。

他盯着那只木鱼,心儿悠悠荡荡的又回到了齐家小楼,又回到了这几天的美妙记忆中。

不知道她的脚,是不是真的好了,要是下地,会不会有影响?

不知道她家教官,是不是如约赶回来陪她了。

要是……要是她家教官有其他情况没能及时赶回来,那她怎么办?

如果没有他陪着,没有小衍陪着,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这样的寒夜,晚上她吃什么?她害怕吗?

这样胡思乱想着,他却没有勇气给她打个电话。

如果她家教官赶回来了,他这个电话,就是个笑话。

揉了揉脸,他翻来覆去,最后还是突然爬起来。

不管怎样,他放心不下她,他就在她家院外看一看,就看一看,看她是不是需要他的帮助,需要他的陪伴。

翻身坐起,他穿上厚厚的羽绒服,带上围巾、手套,就静静的往南风路走去。

晚上7点多,天色早就暗了下来,细细的雪花飘落肩头,有些滑落,有些停留,浸润出微微的痕迹。

他手插在兜里,双脚仿佛有什么牵引似的就走到了这里,走到了齐家小楼外。

新修不久的围墙全部灰砖垒就,带着宁静质朴的味儿,墙外,几株高大的梧桐枝叶全落,光秃秃的一片,就跟他的心情一样。

他就那样静静的立在了小楼边缘的一棵梧桐树下,静静的看着围墙之内泛出来的暖黄灯光。

他不能确定她现在等到她家教官没有,他只能在门外静静的等、静静的听。

他的听力很敏锐,就跟他现在的内心一样。

站了好一会儿,他突然听见院子里传来了动静。

他听见了,他听见她清甜的声音带着娇俏绵软的口气,在咿唔咿哩的跟她家教官说着院子里的这样那样、那样这样。

他听见她家教官清朗冷冽却异常温柔的声音,听见他跟她的欢声笑语、听见他对她的宠溺疼爱。

听见他说要亲手做他们的婚床,听见他的小师妹欢欣鼓舞的惊喜声。

听见他说要为她做一架木秋千,听见他们说说笑笑的期待着春天来临,他们要在花台亲手种下美丽的花朵。

墙内,柔情蜜意,明亮温暖,是一方悠然自在、田园牧歌的美好未来。

墙外,孤独寂寥,凄风冷雨,是一个没有未来、没有期待的落寞人生。

心,就跟这冬日寒夜一般,渐渐麻木、渐渐冰冻,他仿佛失去了知觉,就那样呆呆的站在那里,站在萧瑟的梧桐树下。

他想抬脚离开。

她很好,有人陪,不孤单、不寂寞,也不会害怕。

可是他立在那里,呆呆的,一动不动,仿佛冰雕。

不知道立了多久,突然,他听到一声若有似无的尖叫。

小师妹的尖叫。

他立刻捕捉到了。

那声气,带着痛楚、却也带着欢愉。

带着无法承受,却也带着心甘情愿。

那是……他和她……

一种被撕裂的……叫声……

他的眉头深深的拧了起来,插在兜里的手,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

心,好痛,就像被揪在了一起,被拧成一团。

他弯下腰,捂着胸口,有什么在心里轰然崩塌。

他的心……

他的心啊……

他的心也在被撕裂,痛楚侵蚀到身体的每一处,钻入血肉、钻入骨髓,好痛啊……

那痛,从骨子里蔓延出来,蔓延到灵魂尽头,成了滚烫的热泪,那是他心底的火在燃烧、是他情感炽热的岩浆在喷涌。

喷涌出来,遇上冷风、寒雪,交锋,冷却,在他周身幻化成漫天大雪,将他牢牢地包裹、就地掩埋。

蹲在树下,头埋在双臂间

死心了吧,还不死心么?

从来就没有可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可能。

这颗心,让它痛、让它撕裂、让它碎裂成细雪,飘落在泥地上,零落成泥碾作尘。

再也不要有念想。

再也不要有妄想。

她是你的小师妹,是你乐队的主唱。

只能是你的小师妹!只能是你的主唱!

不要再想。

不要再念。

……

愿你此刻可会知

是我衷心的说声

钟策蓦然停住,一双黑亮的眼睛终于移到电视上。

喜欢你

那双眼动人

笑声更迷人

……

电视里,莫起风拨弄琴弦,一双深邃的眼睛望向他的小媳妇儿,眼神复杂难明,饱含深意。

他立刻敏锐的感受到了,这男生,果然是喜欢他家小媳妇儿的。

画面里,齐湘毫无知觉,突然转头对上莫师兄的眼睛,愣了一秒不到,又恢复如常了。

很好,他就喜欢小媳妇儿在这方面的迟钝反应。

不过,该给她安排一些如何掌握社交分寸的课题了。

怀中的小媳妇微闭着眼睛,趴在他的肩头,累得已经动不了了。

他们早就换成面面相对的位置,她的两条细腿,盘在他迷彩服的腰间。

他的迷彩裤,那团洇湿之处,她与他,严丝合缝、彼此契合。

她的额间、鬓边,已经被汗水濡湿,嫣红的小嘴微张,气若游丝的哼哼两声。

他一双波光潋滟的眼睛,心疼的看着她绯红疲累的双颊,拨开她的长长卷发,在她半开半阖的眼皮子上轻轻的亲了几下。

他已经助她到达顶峰,自己却还在半山腰的不上不下。

两人一起初经风雨,他战力值爆表,她却是个战五渣。

这孩子,以后还得好好训练啊!

心疼的摸摸她软哒哒的身体,可即便如此承受不了,她依然紧紧的挂在他身上,不肯分开。

过了好久,她才绵软软的哼哼:“你还没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