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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树下紫檀诀(14)+番外

作者: 一见心 阅读记录

她回忆往事的时候,表情是轻松的,陶醉的,分手的事好像从未发生,他们的情就停留在那甜蜜的一刻。

“后来,我们居然很喜欢亲对方,两个人一起的时候,总想着要在对方的脸上亲一口,在眼睛上、耳朵上亲一口,在嘴上亲一口,然后是脖子……有一次,我们亲着亲着,差点儿都要把衣衫脱光*了,我已经打算完完全全地把自己给了他。最后还是他把持住,他说他要娶我,在洞房花烛夜才要我。现在想来,这不过是一句托辞,他只是不愿负我太多罢了。”说罢,杜鹃已伏在桌上,嘤嘤地哭起来,转而哭声渐大,似乎要把压抑着的情绪释放出来。

伊娜握着杯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不懂如何相劝。

她已经被杜鹃的一番话搞得脑子糊成一团。杜鹃的感□□,她知道的不是太多,相信也只是知道杜鹃和苏松好,但好到甚么程度,她一定不晓得,听到人家说私底下已经亲密成这样,她感到有些吃惊,原来还有那么多的事可以做,她却从来不知道。人家私底下会牵手,会亲,想亲哪儿就亲哪儿,还有……再想想她自己,她和协加却是甚么都没有,纯正得令自己吃惊。

我跟了他们这么久,也发现他们确实是纯情得很,只见过他们牵手,很多时候还是牵着袖子;还有就是抱抱,相信是从那次久别重逢开始的,也只不过两三次;再算上那些别个花,别个草甚么的,别了之后再拨拨鬓边,顺顺头发,倒是有的。见得最多的是两人挨在一起坐在树下看书、说话。哦,还有,就是傻乎乎地你看着我笑,我看着你笑,想必这是他们独特的表达方式——用眼睛去接吻。

不过,感情这事儿,也不是说亲了,做了,感情就会特别深,没有高规格的亲密行为也不代表感情不深,都是心里头的感受。

此刻,伊娜微醺的脑子里受了不少冲击,她有点搞不明白,为甚么他们的感情这么亲密,仍逃不开分开的结局。杜鹃在这儿为情伤痛哭,苏松就真能放得下,毫不反抗地等着当别人的新郎?如果该要珍惜,又怎会这么轻易地放弃?

伊娜看着杜鹃,也想到自己,感同身受,不觉也落下了眼泪。她轻轻地抚着杜鹃的肩膀,安慰她说:“杜鹃别难过,或者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呢?或许只是碰巧苏松有事外出了,你找不到他而已,这一定也不是他的意思。”

杜鹃起伏的肩膀顿了顿,她坐直了身子,抽泣着,从袖子取出一样东西,双手捧着,垂着眼细细地看了一遍,轻声地说道:“这是我提示他来求亲时送给他的同心结,昨天他让下人还了给我,这样的意思不是很清楚了吗?”说完,她用手扯着同心结想把它拉散,绳结被她拉得变了形却没散开。

伊娜按住她的手阻止她说:“别扯,别把力气花在物件上。你这个交个我,我把你处置。”

杜鹃放了手,任由伊娜把绳结取去,她只是安静地坐着,两眼看着窗外,眼神迷茫。

房间的窗户开着,在我们这个角度能看到对面的屋顶,还有屋顶上的一片天,天空薄薄地铺着一层棉絮般的云,交织如网,网眼中透着天蓝。

杜鹃拿起酒瓶,往自己的杯子里倒酒,然后端到嘴边一饮而尽。

伊娜在旁也陪饮了一杯。

不觉桌上已搁着三个空着的酒瓶子,杜鹃趴在桌上,应该是醉倒了,伊娜还能坐着,托着腮像是思量着甚么。

房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一直走到房门前。来人在门上敲了两下,推门进来,是伊娜的爹。

他在门口往里瞧,瞧见这幅景象,便说道:“伊娜,女孩儿家喝这么醉作什么?”

“爹,杜鹃心里头不畅快,我陪陪她。”伊娜悄声答道。

“天色渐晚,要回去,这个时候就该走了。”伊娜爹说道。

伊娜看着杜鹃有点犯愁,杜鹃这样子,还能走一个时辰的路吗?自己都未必可以。

她想了想,尝试跟老爹说:“爹,我看杜鹃是走不动的了。不如这样,我们留在这儿给您看铺子,您回去,麻烦您去跟杜鹃的娘说一声,好让她放个心。”

“你们两个丫头能看得了铺子吗?她还醉成这样。唉。”伊娜爹皱了眉头。

“您这不是还有泉叔吗?我之前也帮你看过铺子,我能行。”伊娜坚持说。

虽然有些不放心,伊娜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说道:“今晚你们俩呆在这儿小心点儿,如果你撑不住就早点关门。爹现在回去了。”

伊娜爹到楼下去吩咐了泉叔一番就出了店门。

伊娜把杜鹃扶到床上,安顿好,然后带着我下了楼。她自己也有几分醉意,喝了这么多还没醉倒,她的酒量还是不错的。到了楼下,她就在角落暗处找了个位子坐下。

酒馆里的人不多,也没甚么事真需要她大小姐动手去做。这是一家老式的酒馆,开在繁华大街旁的偏僻巷陌中,一点儿也不起眼。客人多数是些中低阶层的人士,以中年以上的男士居多。不过来了这么多次,我很清楚铺子的生意并不好,养家糊口还是可以的,丰衣足食就有些儿困难了。

伊娜坐在那儿,手支着头,想心事想得出了神。我就蹲在她旁边,瞇着眼睛养神,杜鹃的事也让我唏嘘不已,世事无常,说变就变。

街上已经全黑了,酒馆里的最后两个客人起身离开。

伊娜也从凳子上立起,对泉叔说道:“泉叔,我们早点关门,你也早些回家吧。”

泉叔应了一声,简单地收拾了一下,麻利地上了门板,关了门,也离开了铺子。

伊娜灭掉了一些不必要的灯,铺子里显得更加昏暗。灯光半明半暗,朦朦胧胧的影子印在墙上。

伊娜在桌旁枯坐,杜鹃的事她还需要点时间去消化,自然而然又想到自己和协加,三年后提亲,真不会有甚么变化吗?

此情此景,这首诗最是应景了:

症候来时,正是何时?

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第十二章

昏暗的灯光,让我想起了我的童年。家里停电,点了蜡烛,没电视看,只好找些玩意儿打发时间。邻居的小孩来串门,我们就做剪影,在烛光前把自己的影子映在墙上,可以做一只鸽子、一匹狼、一只兔子……

想到这,我跳上了桌子,尝试把两只手竖在头上扮成一只兔子,兔耳朵不够尖,显得怪模怪样,然后我又把手迭在下巴下面……

我就在那儿使劲地扮,伊娜也忍不住瞧着我,看我这么尽力,她不禁笑起来。今天第一次看她笑,她已经惆怅了一天。

这次出城,我们没有去找协加,不知他在学堂还是回了家。那一夜,我们就在二楼睡觉,伊娜和杜鹃睡床上,我委屈点睡地板,伊娜给我找来一块布,折叠了几下,放在地上给我当睡床。

一夜无话,陌生的床铺睡不惯,我们很早就醒了。杜鹃看着也比昨天精神了些,她们简单地梳洗一番,不需要太早开门做生意,于是我们就溜到街上逛。

虽说很早,但街上的小店大多已开了门,街上的行人也不少,那时候的人都遵循着一个既健康又环保的生活方式——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溜了好一会儿,买了包子作早点,就打道回酒馆。

也不管这么早有没有客人,伊娜她们居然自己开了铺。昨晚见泉叔上门板时手势纯熟,而今见她们两人下门板的姿势却是十分拙劣。

开了门,两人勤快地在馆子里摆弄着器皿,想必是第一次由自己开门做生意,感觉新鲜。我在旁不以为然,这两人真是脑子进水,谁会一早起床就来找酒喝?以为是婴儿喝奶么?

也真有这样的人!

不稍一会儿,一个身穿蓝色锦衣的青年男子走进店里,向着伊娜问道:“楼上可有雅座?”

伊娜答道:“有,客官楼上请。”说着就自己引路,把蓝衣人带上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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