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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树下紫檀诀(64)+番外

作者: 一见心 阅读记录

站在旁边的王爷始终没说过话,背手在身后,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

“宾客都聚在和欢殿耍乐子,你们也去热闹热闹。文杏,带王爷和夫人去和欢殿。”太后吩咐说。

三位夫人屈膝行礼,说道:“谢太后。”

这时,王爷才开口:“你们先去吧,我有几句话要跟太后说。”

文杏带着三位夫人退了出去。

殷王爷却站在殿前不说话。

太后提醒他道:“王爷,你有什么话要跟哀家说?”

王爷嘴角噙着个若隐若现的笑,说道:“太后,我说的话让其他人听去并不合适,您想让我这样说吗?”

太后无奈,对下面的宫女下令:“你们先退下吧。”

所有人等退出了殿外,殿上只剩下我们三个。太后依旧坐于帘后,王爷站在堂前。

“现在可以说了。”太后再次提醒。

王爷看着他们之间的那一幅珠帘,还有端坐帘子后的太后,扯着嘴角问道:“我们真的需要隔这么远吗?”

“这才符合礼数。”太后答道。

“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什劳子的礼数。”说着,已走上台阶。

看着他走上来,太后不由得一愣,旋即又故作镇定地坐稳,肃了脸容盯着他看。

殷王爷拨开珠帘,走到我们面前,他幽深的眸子深处,浪涛汹涌。站定之后,他没有过多的举动,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太后,审视着她的表情。

太后心情紧张,我听到她怦怦的心跳声,还有感觉到她置于我背上的手也僵住了。

“岑萱,之前我对你说了过分的话,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我一直想跟你说,可你却不给我机会。难得今日你肯见我,我诚恳地请求你的原谅。”王爷放软了态度。

沉默了片刻,太后说道:“好,我原谅你。”她紧绷的神情仍然没有放松。

“我以后可以常来见你吗?”王爷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如果有必要的事情,或者,你也可以让你的夫人过来说话。”太后收回她的目光。

“不。我要的是永乐宫的大门永远为我敞开。”王爷压低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

“哀家不理政事,相信王爷没有什么事情要向我禀告,所以没有这个必要。”太后冷硬地回绝他。

“你说原谅我,却又不肯让我见你,说到底你还是不原谅我。”

“我说原谅你,是请你不要再来求我原谅;我不见你,是认为没有必要。”

“岑萱,难道你忘记我们在山上的那些日子了吗?”王爷的眼眸里泛着柔情。

“忘不了!除非王爷愿意陪我隐居深山,不理世事,做一对闲云野鹤。”太后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嘲讽的冷笑。

“我们为什么非得要彻底地改变现状?简简单单地相对,时常能相见,这样不好吗?有情人求的只是相伴相守,我们也可以做到。”

太后的心情平静了下来,她用手摸了摸我背上的毛,冷笑着说道:“王爷怎么这么大意,让自己立于危墙之下?这不是给对手机会?罪名可不轻啊!”

“我当然想过,但我认为不需要担心。看来,你还是关心我的。”王爷好像为此感到高兴。

“王爷,哀家是要让你知道,我们所求的不一样,再说下去也没有意思。请回吧。”

第五十五章

“岑萱,我们求的,其实都一样,只是你不愿意走出这一步。”王爷说道。

“王爷,哀家的心已经死了,我只求今生与你不相见。这就是我们最大的不同。”

王爷瞇着眼睛看她,半饷才说道:“岑萱,你这样拒绝我,难道你现在就不担心我要对付你的儿子?你不是希望我尽心尽力地辅助他吗?你应该很清楚我们现在的形势。”

对于一对有情人来说,一方说出恐吓的话,用威逼的方法求复合,他们已经差不多走到最后一步了。如果另一方投鼠忌器,无力反抗,就只能就范,但这一招对感情的破坏力也太大了。

换作以前,或许太后还会被迫退让,但这一次,她异常冷静地回视王爷,微笑着说:“对于王爷的承诺,我之前还抱着侥幸的心理,认为王爷是个人物,答应过我的事一定会做得到。看来,是我错了。大王与王爷之间的事,我无能为力,如果我儿有甚么不测,我就随了他去,也是个了断。”

豁了出去就是无敌,一番话说得王爷脸色尴尬。

看王爷不说话,太后继续说道:“王爷没有话要说了吧?”顿了顿,“没有的话,就请先去和欢殿轻松一下。今儿是哀家的生辰,难道王爷还想让我说一些不吉利的话来诅咒自己,或者发个毒誓什么的?”

哀莫大于心死,太后又变回以前那个视死如归的岑萱了。

“岑萱,只是因为我的一句话,你就要下狠心与我断绝关系。”

“王爷,我们根本没有过什么关系。有的话,大概就是,我是你的王嫂,你是我的王弟。”看得出岑萱不想再给自己有回旋的机会。

“我只想再问一句,这些年,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王爷神情黯然。

“有没有,已经不重要。如果这世间能有一种药可以让人忘记过去,我会毫不犹豫地把它服下。”

王爷听了,眸光暗淡,哑着嗓子说道:“好,忘了吧,忘了也好。”转身撩开珠帘,步子沉重地走下了台阶,向殿门走去。一串串的珠子在我们眼前晃动,晶莹清澈,恍如眼中一颗颗摇摇欲坠的泪珠。

掌灯时分,和欢殿内灯火璀璨,流光溢彩,水晶明珠熠熠生辉。丝竹声声入耳,如幽涧鸣泉,悠扬婉转。高足金樽、琥珀美酒,酒香四溢;翡翠玉盘、佳肴美馔,芳气笼人。太后在内堂设宴款待女宾,而纳拉王则与群臣及外国宾客于正殿上畅饮。应邀宾客众多,酒席摆至外庭,秩序却是井然。

我跟着法王坐于殿内的主席上。殷王爷和法王的座位安排在纳拉王的左右两边,邻国王侯的座位排于两人之后。容冉也在座,不过就在下首,跟我们隔了好些人。

宾客之中有一位身穿冰蓝织锦外袍的年轻男子,生得面容俊美,肤白唇红,美目含情似水,举止倜傥风流。如此美男子,我不禁多看了几眼。细看之下,则觉他的神情隐隐带了点轻佻。听他们的对话及互相称呼,我才发现此人正是让殷王爷一伙十分忌惮的凌波国国王的弟弟——祈王。

席上安排了多项歌舞杂耍节目娱宾,宾客表现有些儿拘谨,纳拉王几次赐饮与羣臣,气氛才渐渐活跃起来。

殷王爷藉着赐酒,连吃了几杯。看他今日总是心不在焉,不苟言笑,就知道他心中不舒畅,大概是吃了太后一只大柠檬吧。想不到他这样一位久经战阵的弄权者仍会把不爽的心情形于外表。吃到中途,他就借口说醉酒提早离席。

酒至半酣,纳拉王说光喝酒看歌舞不够热闹,于是提议玩“投壶”游戏。游戏的玩法是:让殿上的几位侍卫分别把箭投入壶中,而在座的王侯高官则在外围下注,买中的侍卫投入壶中的箭较多则算赢,反之则算输,输了要罚酒三杯。

王侯高官表现雀跃,马上和应。法王是神王,他只观战,不参与。

纳拉王往座下瞟了一眼,嘴角微微一扯,叫了他的随身侍从:“常明,去请容都尉过来。”

常明走到容冉旁边,跟他说了两句。容冉站起身整装,然后走上前来见纳拉王。

纳拉王见了他就笑着说道:“容都尉,本王跟贵宾们玩投壶,你也来凑个热闹,本王没了你可不成事。”

容冉躬身答道:“遵命。”

游戏开始,首轮由纳拉王和祈王对垒,他们下注的投手站于殿上作准备,两人各配十枝不带箭头的箭,距壶五步,举手把箭投入壶中。各人仍坐于座位上观看,每入一枝则报以喝彩声。最后,纳拉王的投手以一箭之差输给了祈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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