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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将军解战袍(36)

作者: 晚春寒 阅读记录

原来当日夏清浅回到院子后,对着身旁的玉舒说“自家要好的姐妹同自己亲近的师兄近日来关系匪浅,险些让自己嫉妒了去,可转念一想想,还真是替他们开心。”

“她真是这么说的?”叶江宁心口一扯,仿佛有东西碎在了里面,堵得难受。

“千真万确,松、松王妃还说……”侍卫看着江江宁从质疑不信到生气愤怒到痛心疾首又到险些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知该不该把话讲完。

“还说什么了?”叶江宁定了定心神,问出来的话沙哑地不行,仿佛也是信了。

“说南番的男子是重情义值得托付的,不像,不像咱们江云的,一个个口腹蜜饯贪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侍卫一说完,双腿跪下,恨不得把头埋进了膝盖里。

“咳咳……咳咳……”叶江宁摆摆手示意侍卫可以下去了,整个人闭着眼倒在软座里。

他本不欲相信,可他太了解阙云庭,甚至是因为羡慕而去了解的阙云庭。那个人身上有他和萧晓求不得的很多东西,单单是自由且活成了自己喜欢的样子这一点,他便深信可以吸引住萧晓。

他生平第一次觉得命运何其不公,有的人一生算计筹谋也求不来的东西,那个人眉间一挑脚一抬手一动,便取了过来。无所谓世俗,只有快活。

软座里的温度一点一点的降下去,叶江宁这才发现他们发乎于情止乎于礼相处了小半年,除了深夜里的那碗面,他竟然不知用何物去思念她。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人生一世所求的得到的,到后来,也不过如此。他或许该给她想要的自由,本就是一个浅的不能再浅的他送给她的借口,她都用得护火纯青,且脱身的快很准。说起来,还是不够喜欢。

那些零零总总呼之欲出又不堪细察的试探,终于是让他彻底失去了她。在自己设想的第无数种不信任的结局里,她为了自由顺着心意抛弃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感恩!

什么什么教自己瞎编的,见谅!

第32章 你还年轻

南番都城的书楼最近忙着印刷新书,请来的先生下笔一挥便成了一夜连载,一张张纸未定成册便已销售一空。

京都的人都知道他们向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留痕的二殿下动了凡心,日日带着一个红衣女子游湖赏花作诗吟词。

一夜之间,各处酒楼一改风向,争相把故事改得生动再生动。更有甚者,甚至请了江湖上有名的密探跟踪在阙云庭身后。

所幸这密探也是个喜欢造故事的,眼见着近不了阙云庭的身,便把江边两人的一袭绯衣红袍改成了无数绣娘定制的定情装,顺带替街尾那家价高无人访的裁衣店做了回广告。

裁衣店的老板娘也是个脑子灵光的,忙里抽时间给各地酒楼茶馆的说书先生各送了一套红色衣装,更是加大了阙云庭宠爱红衣女子的消息传播。

都城某茶楼,红衣说书人折扇一敲,正说道:“公子与红妆”。

二楼正中央的隔间里,一绿衣女子咬着手里的手帕,泪水顺着眼眶直打转。

“小姐,这传闻……?”身旁的黄衣丫头说了半句,便一直斟酌话怎么说下去。

“他当真……有了心上人?”绿衣女子接过话,眼睛一转,泪水便顺着白净的脸流了下来。

“小姐,你别急,我这就去通知红姑姑,让她给你推了这婚事。”她身旁的丫头见她哭了,也急了起来。

“不,我,我不信,他、定是别个瞎传的。”绿衣女子带着哭腔断断续续才把话说完,抬起头的一瞬间眼泪落地更凶了。

黄衣丫头跟着她的目光看下去,话题里的男主角正站在楼下,动作温柔的替身旁的女子理顺落入眉边的碎发。

顺着视线看过去,女子抬头的瞬间,眉心刚好在他的唇角擦过。

“我这就去跟红姑姑说。”黄衣丫头跺了跺脚,拿起旁边的纱帽便唤着自家小姐离去。

绿衣姑娘赶紧扯住黄衣的丫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一个劲的摇头掉眼泪。

黄衣丫头拿绿衣的姑娘无法,只得抬起帕子默默给她擦泪。

过了许久,楼下亲密无间的人已经离去。绿衣姑娘看着正厅的大门吸了吸鼻子,才轻声唤身旁的丫头。

“小姐,你要见大殿下的乳娘?”黄衣丫头一脸不可置信“是,你跟她说条件任她提。”绿衣姑娘想了想又说:“事成之后,我会配合她。”

黄衣丫头搓了搓手,犹豫着正要开口,绿衣姑娘便吼道:“如今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那个什么教是我想入的吗?凭什么?我就只喜欢过那么一个人啊。”

黄衣姑娘冷汗连连,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在心里默默的想:“整个南番像你这样就这么只喜欢过一个他 的多得是,可你偏偏要引火自焚。”

绿衣姑娘盯着黄衣姑娘,正要发作时,黄衣姑娘才低声说:“是”。

城外洛神湖中央,一艘挂着二皇子府灯牌的大船缓缓驶着。外面的人只听到里面传唱出来的小曲儿,便开始将二皇子殿下的风流韵事在脑子里快速浮想一番,顺便添粉加红地往外传。

而处在故事中心的两个人,正在船上互相嫌弃演技。

“刚才我那个角度把握地很好,若不是你表情不到位,那汪小姐准跳下来退了婚。”阙云庭瞪着萧晓,一脸嫌弃。

“笑话,你没事扯我头发干嘛。若不是你丫手贱,老子能临场换表情吗?”萧晓感觉自己跟这阙云庭真是合不来,话不投机半句多。

“你还好意思说,你这头发缠在我发冠上能怪我吗?再说了我不是给你理回去了,你闲着没事站起来干什么?”阙云庭底气不足,气势却足得很,直说的萧晓没理。

“说到这个,我今日发现茶楼里有太子的人。”萧晓静了静心,茶楼里那种死士常年浸泡在毒液里的气息又涌了出来。

“你是说……他已经开始动手了?”一身紫色男装的夏清浅接过萧晓的话,南番没有立太子,她瞬间读懂了萧晓的话。

“嗯,我最近出入的茶楼酒肆都有这种味道,今日的茶楼味道重了许多,我怀疑他部署在南番的人不少。”

“他什么意思?”萧晓说完,若有所思得看着阙云庭,跟夏清浅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

“助阙云澜夺位,然后南番举兵助他?”阙云庭又想了想:“真是想的简单!”

“他怎么就知道阙云澜不会利用完他就丢?莫非……”萧晓看着夏清浅自言自语。

“正是,太子最近得了一位宠妾,据说为了她险些废了太子妃重立正妃。李家暗中表示亲近松王这才作罢,但也扶了那女子做了平妃。”夏清浅说到松王时,舌尖顿了顿才让声音从嘴里发出来,一脸的风轻云淡。

“那这女子的底细查出来了吗?”萧晓自顾自问了一句“只知道是南番人,其他的目前还查不出来。”夏清浅若有所思的摇摇头。

“殿下,前方江家大公子的船,问你能否赏脸见上一面。”叶松宁的侍卫匆匆来报,语气里却一点都不急。

“不见”阙云庭随意把玩着手中的玉佩,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

“他说,事关大殿下,还请殿下移步一聚。”

阙云庭想了想,终是答应了见面。萧晓和夏清浅闲着无聊,又请了几个歌姬,在船上听起了小曲儿。

阙云庭出了船厢,在两船微微擦过之时,一跃而上,四周除了风声,无人得见。

以至于不出一炷香的时间,都城里便传出了江家大公子的船与二殿下撞上的消息。这未来大舅子看不惯妹夫的传闻顺着说书人急忙加上的剧本,传遍大江南北。

话本里两厢不合的当事人坐在船厢里,正襟危坐打着哑谜。

“殿下若是同意,江家自当倾力相助,只是小妹的婚事,霖林觉得不妥……”江霖林一改之前谈判的语调,细听之下语气里颇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