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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将军解战袍(38)

作者: 晚春寒 阅读记录

“等一下……”萧晓话还没说完,叶江宁先是不安的惊了一下。

萧晓顺手拿过先前插在树枝上的梅花,安抚似的对着叶江宁盈盈一笑:“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见叶江宁呆愣的样子又说:“更何况是自家夫人。”

这一声很轻,但叶江宁还是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他先是不知所措又笑开了眉眼,然后才拉开了唇角。

过了会儿他才弯腰贴近萧晓耳朵轻语:“这风真暖!”

明明是不带任何暧昧的话,萧晓却觉得耳根都烧红了不少。

阙云庭别院里,玉舒在夏清浅耳边低语了几句。夏清浅这才笑着唤人今日不必煮太多的饭,玉舒见夏清浅喜笑颜开的样子,赶忙建议今晚去酒楼吃一顿。

夏清浅笑着摆了摆手,一个人向着君王居住的地方走去。

君王对夏清浅的到来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笑着让人加筷子。

夏清浅吃了几块点心才抬手给自己续了杯茶,眼神幽幽的看着君王。

“还是父皇这里的点心味道好,不知道的还以为父皇把御膳房的大厨带了过来了。”夏清浅抬手又夹了一块点心,语气不温不火的。

自从当日君王站在了夏清浅这边之后,夏清浅也不改这往日唤惯了的称呼。

有时候甚至还会设身处地替他想一想,觉得也并不是那么不让人理解。

“咳咳……咳咳咳”君王呛了一下,险些被嘴里的点心呛出了眼泪。

他能说夏清浅嘴巴叼吗,这确实是他在江云带过来的御膳房糕点师。

“父皇,您慢点。清浅就是夸几句,断不会全给你要了去的。”夏清浅声音里带着些许欢快,惹得君王哭笑不得。

“来人,让厨房里再做几份糕点打包起来。”君王止住咳嗽,对着门外吩咐。

夏清浅微微一笑,眼里有着三分笑意七分不安。

临走时她问:”父皇真的只求一壶陈茶?”

君王顿了顿才说:“或许吧”,看着夏清浅快要消失在门口的身影他又说:“无论如何,父皇是真心要把这点心留给你。”

后面的话很轻,他不确定她有没有听到。

夏清浅正要落地的右脚轻轻错开了门槛,像平常一样离去。

都城某酒楼,叶江宁把萧晓腰间的红衣拉上了一点,避开周围传来的灼灼目光,闪身进入了顶楼的房间。

房间里氤氲缭绕,提前赶回的侍卫早准备好了热水。

叶江宁轻轻把萧晓放在了浴桶旁边,这才起身离去。

萧晓顺势拉住他的手心:“你也快去洗,我洗好之前要看到你。”

叶江宁再次愣了一下,总觉得今日里像似见了鬼。

他麻木的点了点头,不再看萧晓一眼便自顾自的走了出去,连什么时候把手从萧晓手中抽出来都不知道。

萧晓看着叶江宁不带任何留念的离去,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湿身诱.惑的魅力不咋的。想着想着还顺手摸了把胸,觉得没有比以前小,才褪下衣物踏进浴桶里。

这边萧晓在浴桶里把叶江宁的出现到刚才的离去想了无数遍,最后敲定了近来关于自己和阙云庭的传闻。她想等会一定要好好跟他说清楚,她想和他过一辈子,她已经不想再跟过去的不存在的自己吃醋了。

那边叶江宁出了屋子以后,便蹲坐在了门口。满脑子都是萧晓,嬉笑怒骂连吃醋也不动声色的萧晓,假装大度转身骂人的萧晓。他觉得自己今日过后越发放不下她了,以前也放不下,今日之后却只想要拥有。

侍卫催了他几回去洗洗换衣服,他都不为多动。侍卫摇摇头,只能轻声离去。

萧晓泡了很久,直到热水转凉,直到叶江宁怀疑这原来是大梦一场,幻觉里以为这屋子里其实并没有人。

萧晓穿戴好了之后,见叶江宁还不来找她。又摸摸叫了许久的肚子,决定自己去找那个受惊过度的傻男人。

门一开便有异物倒了进来,萧晓再三确认之后,才拉着叶江宁直奔侍卫准备好洗换的房间。

叶江宁从头到尾任由萧晓折腾,直到萧晓合上了房门,他才反应过来,并急急忙忙的搓洗头发。

叶江宁这次洗地出奇的快,他开门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萧晓。他心中一动,眉眼便暗淡了下来,顺势又要坐在门口。

“这才刚洗好……唔”萧晓话还没说完,便被人拥住。温热的唇贴了上来,他发间未擦干的水变成水珠顺着发丝掉了下来,有一些浸进了脖子里,带着点丝丝麻麻的痒意直达心底。

作者有话要说:

感恩!

第34章 零落成泥

萧晓卧坐在床边,看着叶江宁把碗底剩下的面汤全部喝尽。

她想了想还是动了动嘴唇“要不要再来点?”说完便看着叶江宁,生怕错过他的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叶江宁摇摇头,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萧晓。

两两相望,终于是萧晓败下阵来,微微移开了目光。

“我见到母妃了”叶江宁想了想,先开起了话题。

萧晓心中一抽,轻轻地顺着叶江宁的方向挪了一点。

“她,她挺好的。”叶江宁想了想,才把喉间里辗转数回的几个字说出来。

“嗯……”萧晓觉得喉咙里有东西堵住,话也被堵在了肚子里。

“这些年,我总是怕她过得不好。”叶江宁顿了顿又说:“可我没想到她是这样过得好。”

“那也总好过过得不好。”

“是啊,总好过不好。”叶江宁向着箫晓挪近了一下,身子顺着床栏轻轻往下滑。

“你,还有我呢。”萧晓轻轻的把叶江宁埋在膝盖里的头抬起来,慢慢的放在自己的膝上。

感觉到腿上传来湿意,她闭上了眼睛只用手轻轻的拍着叶江宁的背。

林落雪的事萧晓也是偶然知道的,她也没想到,没想到曾经那样骄傲的人会委身于此。更没有想到的是她这些年对叶江宁不闻不问,转身却对着别人的孩子嘘寒问暖用尽母爱。

这事要从那日跟阙云庭出入书楼开始讲起,书楼的掌柜是个喜欢八卦的。见面便问阙云庭妙手神医阙清辞医的那个美人救回来没有,阙云庭也不避嫌直接说:“死不了”。

书楼的掌柜转身便说:“这女人也真是狠啊,自己的儿子多年来不见询问,倒是为别人的儿子甘愿以身试毒。”

萧晓好奇的问了一句是否是阙云庭口中帝王的新欢,书楼的掌柜接过话笑着说:“可不是嘛,说起这女人,那可是大有来头……”

故事跟萧晓想象的差得太远,她知道君王选在这个时候下南番是为了林落雪,却怎么也没想到那个跟着夏思鸣四处求医的人成了这南番帝王的新宠。

她理了理思绪,各方面查到的消息都在说林落雪踏足南番后宫,逼得阙清词长居梨园。更有甚者说她表面上迎合帝王,暗里扶持南番大殿下。为的是有朝一日挥兵北上,取江云叶乔的首级。

萧晓把这些话咽了下去埋在心底,她不想他在听到这些伤神的事。

说起来萧晓也不觉得林落雪有多大的错,那样秉性的人会做出这样的事并不足为奇。萧晓甚至在想如果是自己,挥兵北上的日子会提前好多年。

她只是在心底为叶江宁悲哀,一生活在别人的刀林箭雨里,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能这样温柔的对待别人。

萧晓曾在话本里看到这样一句话:“只有从小被人疼爱的人才会懂得爱,因为在时间的潜移默化里本人的反应是推己及人。”而今萧晓再想起这句话,心里只有无尽的难过。

她想叶江宁这一生从未在风光霁月里活过片刻,也不曾在温香暖玉里呆过半响,却对世间一切事物都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包容通透。

她低了低头,把脖子埋在他的颈边,感受到他轻微颤抖的身体,她才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