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未然(11)
会议结束，胡宏智让杨一一多留一会儿。说：“为了拍摄效果，我希望一一你能多抽点时间和演员、导演们多进行沟通。将你的想法讲给他们… …”
胡宏智这短短的几句话，着实温暖了寒冬里杨一一的心。
虽然他更多是为了自己公司的利益，但能特意留下自己，嘱咐这句话，说明他知道自己很注重这个剧本。他可能以为这是自己的第一本剧本吧。
呵呵——但还是很感谢他。嘱咐自己娱乐圈的生存之道。
“嘟嘟嘟——”杨一一本想再说点什么，杂志社的电话竟打了过来。
杨一一只好冲胡宏智点点头以示感谢，并转身离去。
“喂——”
“一一，总编刚才来杂志社，指名说要见你。”
是爱婷。
“那你是怎么说的？”杨一一站在路边伸手想拦住一辆出租车。
“说你最近在帝都发现一个极具特色的民间小吃，过去想再看看。”
“Good job!干的太漂亮了。我已经在去车站的路上了，我等会直接就去杂志社。”杨一一坐在出租车上，看了眼时间。
还好，来得及。
坐上回华都的大巴，杨一一从包里拿出刚刚敲定的剧本。
忙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把它搞定了，自己也可以松口气了。
杨一一笑着吐出一口气，看着手里的剧本。
刘然，说到底，我们之间的故事是不是才刚刚开始呢？
“我听主编说过你的提议，她很喜欢你的想法。”总编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看着杨一一。
“谢谢主编——”杨一一笑着。
虽然面子上是在笑，但心里已经开始发毛。都是女人，为什么总编每次都能给她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作为一个臣子，自己只能跪在她的威严之下。
“我想听听你的想法。”语气不是冰冰的，但还是见不到她的笑容。
爱婷说这是女强人的标配。
可能是吧。
“近几年，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对于咱们的民间艺术文化都增加了很大的投入力度。关于百姓的回馈也是很乐观的。如果我们杂志顺应这个时尚变化，开辟民间一束美食这个栏目，定能掀起不小的影响。”杨一一偷偷去看了眼总编，可并没能从她的表情里看出是高兴还是不满。
“你现在做了哪些准备？”
“俗话说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我首个目标就是帝都。我想去发现藏在繁华都市里的民间艺术。”
“Good！”总编说。
总编这是认同我的看法了嘛！杨一一受宠若惊地看着总编。
“但你知道，开辟一个新栏目是很不容易的吗？单单有内容是远远不够的。丰富的内容得配上好的策划。”总编的表情似乎有一点点的柔和。
“是——”
“主编把这个栏目交给你，你有信心干好吗？”
“有！”杨一一坚定地点头。
“那就给我交一份令人满意的策划，证明给我看！”总编看向杨一一。
“是——总编。”
回到家里，杨一一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晚饭也懒得吃了。
桌子旁边的垃圾桶已经被扔满了纸团。
吁——
果然，干什么都是不容易的。现在连个手写的大纲都整不出来。
自己果真是要废了！
杨一一左手撑着脑袋，眼睛盯着电脑屏幕。
咦——
请求视频聊天。
是刘然。
想都没想，杨一一点了拒绝。
可是，自己为什么要拒绝呢？自己又没有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现在拒绝人家的请求，他会不会多想？
要不，就说自己刚才点错了，老眼昏花？
可是，一会儿会聊些什么呢？
半个月没见了，他有没有想自己呢？
… …
鬼使神差下，杨一一向刘然发送视屏聊天申请。
视频很快就被接通。
“我刚刚不小心点错了。”
为什么要解释？杨一一也不懂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只是自己好像有点不敢直视刘然的眼睛。
“哈哈——我还以为你怕自己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被我撞见了。”刘然戴着一副大框眼镜。
“没个正经——”杨一一抬起头偷看了刘然一眼。
“你这是刚洗完澡。”杨一一看见刘然穿了身浴袍，头发还有点湿漉漉的。
灯光下，挂在他乌黑发丝上的水珠，晶莹透亮。就像深秋，清晨的露珠，挂在叶尖。
“刚刚上演的□□，够给力吧！”刘然拿手刨了刨头发。
顺带下的水珠，就像颗颗水晶，在灯光照射下，散发着光芒。偶尔有小水珠落在屏幕上。
“骚里骚气的。”杨一一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其实心里早已开始咽口水了。
“天冷，去把头发吹一下吧。万一着凉了咋办。”杨一一提醒。
“没事没事，屋子里有暖气，头发一会就干了。”刘然很随便地说。
噗嗤——
“你笑啥？”刘然看着杨一一。
“我突然想到一个发家致富的好办法。你说我现在截个屏，把这些图片卖给狗仔，好不好？”杨一一笑眯眯地看着刘然。
“那我会拉着你一起上头条的！”刘然一副who怕who的表情。
“哼——最毒妇男心！”杨一一撅着嘴说。
“嗳——对了，问你个事。”刘然言归正传。
“放——”
… …你这个粗鲁的女人！
“我在网上，把你的小说看完了。”
杨一一心里一紧。这该来的是要来了吗？
“嗯——”故作镇定。
“那个… …我觉得… …你的小说… …好多剧情都很熟悉，你… …你… …是不是写的咱俩的故事？”刘然有点不好意思。
这样子说，确实有些失礼，但里面的故事，真的好像，好熟悉。
“嗯？”杨一一反问。
“名字，男女主人公见面的方式，一些相处的情节… …这些我们都经历过。”
“我说的对吗？”
杨一一看着屏幕另一边的刘然，略作思考。
我该怎么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实话实说？
不行！我不能拿我们之间的关系做赌注，这样子，我真的赌不起。
我虽然不知道他现在是否有喜欢的的姑娘，但在以前，我知道，他好像并不喜欢自己。只是把自己作为他的一个好哥们。
知道这个结果的过程是痛苦的，接受这个事实的结果更是痛苦的。
那一晚，一瓶接着一瓶下肚的酒，操场上一圈接着一圈的脚印，都是痛彻心扉的领悟。
那一晚——
“小厨娘，你对我们的刘然这么好，是不是因为喜欢他呀！”乔禹以一副洞彻天下事的表情看向杨一一。
杨一一看了眼刘然，他似乎并没有在意这个问题，权当这是好朋友之间的玩笑。
“为是么这么问？”杨一一笑着问。
被人说出自己深深埋藏在心里，不敢说出口的话，杨一一反而有全身轻松的感觉。就好像，终于把这句话，讲给他听了一般。
“俗话说，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你给刘然做了这么多的好吃的，不就是想抓住他的胃吗？”乔禹往杨一一身边靠了靠。
“可是，你们其他几个人也没少吃呀！我难道胃口这么大？”杨一一抛给乔禹一个白眼。
这都是个什么逻辑呀！
“那话说，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们刘然？”乔禹把声音压低，就像在和杨一一讲悄悄话。
“你猜。”杨一一看了眼刘然。
“哎呀——”
“这样子吧！”乔禹从桌上拿来一瓶啤酒，对杨一一说：“来——我们爽快地解决这个问题！”
“你搞定这瓶啤酒，我帮你搞定刘然！”
杨一一看了眼面前的啤酒，看了眼乔禹，又偷偷地看了眼刘然。
刘然就坐在旁边，刚才他们说什么，他一定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