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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缥缈录同人)鬼狐(4)

作者: snoopi 阅读记录

孩子们彻底放下心来,大笑着:“叔叔,还是你厉害呀!”

因为息辕叫息衍叔叔,所以大家都跟着这么叫。白毅从后视镜里看着息衍那张透着如狐狸般狡黠笑意的脸,哪里有半分长辈的样子。

“去吃饭,我饿死了,你们要去哪里?”息衍很豪迈地做出“我请客”的姿态。孩子们七嘴八舌地吵闹着。

最后息辕拿着息衍的卡去刷了,息衍则和白毅回了虎牙。

华灯初上,看着紫梁街眩目的夜景,两人在车里沉默。

息衍自顾自地笑起来:“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像个长辈?”

“……还好。”白毅犹豫了半天才回答。

“羽然的母亲难产去世,她父亲因为破产而跳楼,所以她爷爷翼天瞻才带她从宁州来到这里;”息衍清淡的语音散开在车里,窗外来来往往的车灯把他的侧脸照亮一瞬又黯下去,“姬野的母亲得病去世,他父亲再娶,更喜欢弟弟,而不喜欢他这个不会讨人喜欢的长子;吕归尘的父母都在国外打拼,把他一个人送来南淮念书;龙襄和西门都是孤儿;息辕么,他父亲,也就是我哥哥,以前是个大官,后来得罪了人,被陷害入狱,死在牢里,我嫂子悲愤自杀,他也就我这么一个亲人了。”

面无表情地讲完了几个孩子的身世,息衍也没要求听众有什么反应,兀自看着窗外。

白毅窒息了足足好几秒,才呼出气来。他腾出一只手拍拍息衍的肩。

“不过今天真是很开心,哈哈。”息衍回过头,那双茶色的桃花眼睛里闪动着整条街的光亮。

“对了,你有什么急事,都找到学校里来了?”息衍这才想起来问。

“其实也没什么。”白毅有点窘迫,拿出那盒酒,“我女儿,小舟,现在跟我比以前亲多了,我得谢谢你,所以买了这个。听谢圭说息辕在学校里出了事,我还以为怎么了……”

“这玩意儿居然能保存到现在,真不简单。”息衍接过酒掂了掂,“你是怎么躲过谢圭的鼻子的?”

白毅想起谢圭的样子,忍不住笑。

后来那条叫武神的小狗被主人找了回去,它其实不叫武神,而叫大卫。

那个叫古月衣的年轻人千恩万谢:“谢谢你们啊,真是谢谢你们!这是我父亲的老战友雷千叶叔叔给我的,要是弄丢了老爷子铁定劈了我,幸好遇见了你们!”

“没关系的,以后常来玩啊。”谢圭笑容可掬地推销了一大堆狗粮狗用品,心情愉快地送古月衣出门。

以前白毅闲暇时也就一个人在家看看书,偶尔叫上谢子侯去听听音乐剧。后来谢子侯抱怨两个大男人去听音乐剧会造成误会,所以他倒是很高兴白毅养了猫。这样闲暇他可以去虎牙那里找息衍,钓鱼种花下棋,随便干嘛都可以,反正自己解放了。

金融危机像毫无预兆的海啸那样,伴随着夏季的热浪疯狂而来。白毅自己没受太大冲击,但他的工作陡然多了起来,有段时间没去虎牙了。

他忙里偷闲地想,不知道息衍最近怎样。

白毅从来没像想息衍这样想过什么人,他停好车,下车抬头望天。

城市的夜空已经没有星星了,白毅摇摇头。进了家门,早已等待着的白秋练“哇呜”一声就扑到白毅脚边蹭啊蹭。

“爸爸回来了。”白毅也就当上猫爸爸,抱着“小女儿”亲昵了会儿,整理猫砂,添水添粮。

息家的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来接:“喂,你好。”

“息医生吗?不好意思,我是白毅。”

“白先生,这么晚,有事吗?”

“白秋练的样子不太对,我担心是不是生了病。”

“嗯?有什么症状?”

“就是……”白毅描述着,白秋练在他腿上仰躺着打滚,“哇呜”叫个不停,他的西装裤立刻变成了西装毛裤,彻底报废。

“哦没事,就是发情了而已。”息衍笑笑,“母猫性成熟比较早,半岁就会发情了,算下时间也差不多了。”

“呃……”白毅瞪着腿上扭滚到一半的白秋练,后者睁圆了宝石般的猫眼睛无辜地回望他,“那要怎么办呢?”

“建议你等它发情结束后带来医院里做个绝育手术。”息衍边答边回头看侄子。

“那我等它闹完了再问你吧,麻烦了。”

“不客气。”息衍来不及地要挂电话,白毅听见他说,“息辕,上次你洗惩戒去太阳井,DPS前五都没进啊。”

那边传来男孩子苦恼的声音:“叔叔,你知道我一直都是防骑的,偶尔当奶骑,惩戒用不来。”

白毅想象息辕涨红脸、垮着白眉毛的样子,止不住好笑,脱口而出:“你们在做什么?”

“网游,”息衍解释,“最近玩得正开心,我要去做钓鱼日常了,四个鳄鱼宝宝就差莫莫了。”

白毅听着费力,但是钓鱼两个字是明白的:“游戏里也钓鱼?你真爱钓鱼啊。”

“呵……”息衍只是笑,没辩解。

白毅也想不出要再说什么,电话里沉默了。

“息医生,没事了,谢谢你。”白毅找到句结束语。

“叫我息衍就好了。”息衍的声音在夜里听来很温柔。

“那你也就叫我白毅好了。”

“白毅,早点睡吧。”

白毅心里一动,觉得息衍这话说得过分暧昧,他“嗯”了一声,却听见那边说:“明天是不是很忙?”

“还好。”白毅以为要有约会。

“如果忙就快点睡吧。”电话挂了。

第二天白毅才知道息衍是什么意思,白秋练发情吵了一夜,到处蹭着打滚,坐在窗边对月狂叫,一改平日温柔细声的样子,像个要变身的狂躁怪物。白毅知道这是生理状况,打不得骂不得,只好抱着白秋练安慰几声,但白秋练一被他抱上,就趴着撅起屁股翘高尾巴,一脸淫/荡状。白毅无计可施,抱头缩回被子里,任白秋练狂吼乱叫。

带着两只黑眼圈的白毅在电梯里呵欠连连,谢子侯促狭地笑:“老大,昨晚去哪里玩了?”

“别开玩笑了,我都神经衰弱了。”白毅揉了揉太阳穴,“白秋练发情吵了一晚上,我几乎没怎么睡。”

谢子侯听到答案有点失望:“带它去做个手术吧,不然万一跑出去生许多小猫回来,你不是更倒霉。”

“嗯,我约过了,等白秋练闹完就带去虎牙。”

2、鬼狐下

白毅好不容易抽出空来带白秋练去了医院,看着“小女儿”被麻醉,流着口水昏昏沉沉,又被剃了腹部的毛,然后进了手术室,红灯亮起,他无不担忧地坐在等候室里。

“不用担心的。”息衍宽慰地拍拍白毅的肩,“苏瞬卿技术很好。”

“嗯。”白毅想毕竟是开膛破肚的手术。

“手术要一会儿时间的,我们出去喝一杯吧。”息衍笑着提议。

“好。”干坐在这里也是徒增焦虑,白毅站起身。

两人在医院对面的公园里找了间露天咖啡馆坐下,天气很热,冰咖啡不一会儿就变凉了。

“你好久没来了。”息衍看着不远处给花坪洒水的人们。

“工作忙。”白毅喝了口咖啡,“其实我挺想你的。”

息衍无声地笑。

“我前妻总说我太闷,喜欢也不知道怎么表达。”白毅解开白衬衫领口的纽扣,觉得透气了。

“你喜欢白秋练,我们都看得出来。”息衍指出事实。

“因为它不是人吧。”白毅笑了笑,特意把自己的侧脸笑容展示给息衍看。

“你准备把白秋练带回家还是寄放在我这里?”息衍职业化地问。

“放在你这里好了。带回家我不放心,最后又是找谢子侯看着,我都能想象他要说什么。”白毅摇头。

息衍只是附和地笑,他话一直不多。白毅也不擅言辞,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在酷热里流着汗,喝着咖啡,眯眼看着远处的花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