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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回古代做糕点(22)+番外

作者: 秦燃 阅读记录

陆宜缩在角落一边哭一边瑟瑟发抖,见几人正斗得眼红,阿兄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与叶昕一起同另两个地痞缠斗。

她双腿软的厉害,咬牙坚持撑着墙站起来想要大声呼救,心想着最好能喊些街坊过来一起帮阿兄和叶大哥将这些地痞赶走。

巷头此时却传来几声马蹄“哒哒”声。

不消片刻,便听有人在巷口大声喊道:“何人在此闹事?!没王法了吗?!”

两个地痞立刻停下与叶昕和陆诚的打斗,彼此对视了一眼,小心将躺在地上的陈三扶了起来。

叶昕累得几乎直不起腰,狠狠喘了几口气,才与鼻青脸肿的陆诚互相看了看,过去将吓得手软脚软的陆宜搀扶着站到一处。

巷子口,逆光立着两人。一人穿着深色的葛布短打,看样子像是车夫;而另一人则打扮体面,头戴士冠,身着襜褕,一看便知是世家子弟。

“去瞧瞧是怎么回事。”带冠者对那车夫吩咐道。

车夫点了点头,走近几人问道:“你们是谁?为何在此生事?”声音洪亮,瞧着颇为神气。

连车夫的气势都这么牛逼,看来这是个大户了。叶昕朝那车夫走过去,想要回话,却见那车夫径直走过身旁,对着那几个地痞横眉喝道:“快说!”

瞧那样子,车夫似乎已经认定是这几个地痞在闹事了。都不用叶昕解释了。

三个地痞当即跪下来,对那车夫叩首求饶:“误会,都是误会啊!”

叶昕一瞧眼前这场面,觉得十分诧异。什么情况?这几人不挺牛的么?怎么遇见个问话的车夫都怂得这么快?

他挑起眉毛,还没开口问,却听身后一年轻男声响起:“足下可无恙?”

足下?叶昕回过身,打量了一眼面前的男子。这人能带冠,就说明不是寒门。这种身份高贵的人,居然对自己这个一看就知道是普通平民的人用“足下”这样的敬语称呼,这示好的意味就很明显了。

叶昕拍了拍身上的灰,抬起头来,见到一双细长眼正盯着自己的脸。“无恙。多谢阁下搭救。”叶昕对他拱手道谢,“敢问贵姓?”

“姓张,单名一个‘远’字。”细长眼睛的青年露出贵气而慵懒的笑容,对叶昕略一拱手。

第19章 19.觊觎(三)

有缕缕冷冽兰香,自香炉内袅袅飘散。紫微宫中,柳不尘正恭敬地将近两日探得的消息禀告给师父知晓。

修长有力的手指停下翻书的动作。“太守府的小郎君与叶昕走得甚近?”楚灵均听到徒儿柳不尘的禀报,眉头微微一蹙。

柳不尘抬眼瞧了瞧师父:“是。”

“何日之事?”

“就在昨日。”

沉默片刻,楚灵均又问:“太守府的小郎君,又怎会与叶昕相识?”

柳不尘将这两日探到的消息如实相告:“有地痞想对陆诚的妹妹行不轨之事,太守府的小郎君恰好经过,救下了她。”他最近几日没出山,便叮嘱山下驿馆中玄元观的眼线帮忙盯着陆家蒸饼摊。

虽说是盯着,可陆诚和叶昕两人并未遭受什么实质性的人身伤害,驿馆中的人便没和柳不尘说陆家被地痞骚扰生意的事。因此柳不尘也是后来下山才得知了这件事。

“这般巧?”楚灵均的眉头,再次一蹙。此等惯用的攻心伎俩,实在俗套。不过俗套归俗套,像这种挟恩的邀约,最是让人无法推脱。虽然俗,但委实好用。

“确实巧。”柳不尘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师父,垂首道:“师父。是否还需继续打探?”

楚灵均毫不迟疑,敛容道:“继续。”顿了顿,又道:“若有任何伤及人身之事,便出手相助一二。”

柳不尘点头称是,心道上次已经暗中出手助了一次叶昕,将那陈三打伤了。本来他还担心师父会懒得插手去管这事。此时看来,师父倒也不愿让那位叶师傅受伤。

师父如此关心一个身份可疑之人,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情况。

推开窗户,见夕阳被一片乌云遮去大半。合该橙红的天际,此时却蒙上一层灰色。

楚灵均望着暗沉沉的天空,思忖半晌,神情严肃地吩咐道:“今岁的道考没几日便要结束。郭师叔祖的下落,你派你师兄青岩去探。你等过了道考,暂且留下来,花些力气盯着陆家摊子吧。”

“是。”柳不尘领了师命,便退下了。

楚灵均近来虽不太出外远游,但毕竟身负官职,于达官贵人之事知之甚多。

太守府的小郎君张远才思敏捷,但名声并不好听。虽已娶妻生子,仍不改圈养狎玩美貌男子的癖好。

叶昕的容貌太过于出众,赋性又亲和开朗,他不招惹别人,别人迟早也要招惹他。

之前自己担忧叶昕身份有疑,便不想对其有过多的关照。可眼下叶昕居然惹上了太守府,反倒是更让人摸不清他的底细了。据他所知,太守府和王太妃一党可是有着姻亲关系的。如果两路人真是同党,又怎会多余生出这等事端?难道会是做戏?

不太想管……可又无法坐视有其他人背着自己去招惹叶昕……

想起那人对自己笑得毫无心机挥手道别的样子,楚灵均素来平静的心底,竟生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与矛盾。

*

清晨,梨花上的晨露还未被曙光拂去,陆家蒸饼摊上却传来客人惋惜的声音。

“啊?又没了?”一位穿粗布襦裙的年轻女子站在陆家蒸饼摊前,一脸无奈道:“陆小哥,你这点心这两日为何卖得如此快?我今日已来得够早了,居然都被买光了?”

面对女客的抱怨,陆诚窘着一张脸,好言解释道:“这几日我们这儿来了个大主顾,每日第一批蒸出的点心,都被他包了。我师父已经赶回去再做第二批了,劳烦您过一个时辰后再来,保准能买到!”

那女客叹了口气,只好道:“唉。好吧。那我晚点儿再来。你家这生意也实在太好了。我都挨我家厨头训了好几回了,他还以为我晨起得晚了才没买到呢。”

这女客后面的几位客人听了陆诚的解释,也只好叹气摇头,纷纷表示晚些时候再来。

见到上半日这最早的一批客人散去,陆诚长吁一口气,用布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拧着的眉头却始终未曾松开。

自从前几日,他们被那位太守府的小郎君张远碰巧从地痞手中救下之后,这位张远倒成了他们摊子的贵客。

接连好几日,每日都差仆人过来,预订第二日一早制作出的第一批点心,而且是先付钱,后取货。

本就是自家的大恩人了,还弄得这么大手笔来照顾他家的生意,这让陆诚心里更加惴惴不安。

感觉这人情债就和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压得陆诚这几日连气都快透不过来了。

再这般下去,陆诚都怀疑他们恐怕要卖身为奴,方能偿还张远这等恩情了。

师父原本也和他一样,惦记着该怎么酬谢张远。

可昨日柳不尘来他们摊子买了点心之后,与师父单独聊了几句。而后,师父似乎想通了什么,反而对此事不太上心了,甚至还劝他说:“船到桥头自然直。有些事,不到一定时候,辨不清其中隐含的真相。那不如耐心等待。”

不过说来也怪,自从那日张远救了他们三人之后,那几个地痞竟就此消失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其中有何隐情不成?

还没想个明白,叶昕扛着挑担,回到了烧饼摊。

“徒儿,今日你卖完这十笼,就先收摊吧。我稍后有约,怕是不能做了。”叶昕放下挑担,将十笼蒸屉与陆诚一一摆到摊位上,取过挂在脖子里的布巾掸了掸身上沾到的面粉。“或者你若还想再卖,也可自己回去做些。”

“有约?”陆诚禁不住好奇,问道:“何人约了师父?”据他所知,师父在寿春,除了自己一家人以外,应该没什么人能熟悉到特意邀约叶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