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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辰陵】冰蓝(4)

作者: 乐琤 阅读记录

就在唇与唇即将交接的那一刻,纤白的手隔开了近若咫尺的些微距离,金子陵睁着纯净无邪的明眸,害刀者一时以为自己跌入了深邃的秋水中,心勐地一跳,唿吸暂止。

「我喜欢你,王者之刀。」

狭长的眼张的老大,像是有人突然在他心上捅了一刀,右手持的瓷碗就这么失神落地,匡瑯一声摔得粉身碎骨,顺道将剩下的药翻得一滴不剩,呆愣几秒后,接着是痛苦的呛咳声,一口药汤硬生生梗着,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好不容易将一半嚥了下去,还来不及为那苦涩皱眉,另一半又呛出口,棕色药汁顺着嘴角滑落未着半缕的胸前。

却听见方才那病恹恹的小猫蓦地挑眉大笑,笑着咳、咳着笑,毫无同情心地张着贝齿对他眨眼,满脸笑意地望着那略微呆滞的眼神,拍拍他的颊,「好玩、好玩,没想到金子陵我的一句话有这么强的杀伤力,哈哈哈,药汤好不好喝呀?」

他是该生气的,但不知怎地,思绪还停留在方才那句玩笑话上,明明知道那是他故意害自己上当的谎言,却还是被震慑得久久无法平息。

闭上眼低低喘息,不是因为喉中的药苦还未完全消褪,而是为了那句无心之言、喘不过气。

一阵莫名酸楚扯痛心头,突然明白他之所以能够这么豁达地畅然而笑,是因为那对金子陵而言,真的只是一句笑话。

很可惜,对他而言、却不是。

银铃般悦耳的笑声逐渐降低,金子陵疑惑地望着刀王皱紧的眉心。

难道那口药真的让他苦成了哑巴?没这么夸张吧,他昨天可是喝了整整两大碗耶!

只见刀王用力地深唿吸几下,再度睁眼,目光没有交集,默默地弯腰捡拾白瓷碎片。

看到他状似无心,给碎瓷划伤了手也毫无知觉,金子陵心里划过一丝说不清的情绪,跟着弯腰帮他一起收拾,手才刚碰到那剩下半截的汤匙,便被人握住,低沉嗓音自后方响起,「不要碰。」

张手反握,「你受伤了。」迟疑地出口,没发觉那潜藏在语气中的心疼。

好吧,再怎么说,他也是一片好心。

可是药都翻了,现下就算他想乖乖的喝也是没法。

抬眼瞄上他的胸口,思绪突然一顿,下意识扯扯披挂在自己身上的黑色皮衣,想起昨天落水后的情景。

『把衣服脱掉。』

『不要。』

『你衣服湿了,这样会着凉,脱掉。』

『又不是你着凉。』

『……』

『喂、喂、你干嘛……等等、放开我、我要喊救命了喔……欸、王者之刀你给我放、放手--』

竟然就这样剥下他的长衣,这个死没良心兼急色鬼。

愤恨不平的那一眼还没投去,肩头上就多了一件沉重温暖的大衣,『穿着。』

呆望着他壮硕的胸膛,然后眼神不由得滑落至平坦结实的腹部--

--等等、他在想什么?

粉颊飞红,忙不迭摇头甩掉心里一闪而过的绮丽画面,恶狠狠朝他一瞪,随即飞奔回床侧,赌气地捲走所有被子缩成一团,不顾那人现在身上毫无遮风避雨的掩护,『哼,最好冷死你。』

结果、刀王没被冷死,反而是自己发了三天三夜的高烧,迟迟不退。

一切都是那个人的错,要不是他把他拖下水,他也不会这样可怜兮兮地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幸好他很懂分寸,这几天来一手包办一切事务,竟也弄得有条不紊,而且令金子陵想不到的是,那双拿刀拿惯了的手,做起菜来竟然也有模有样,却不知是谁教的。

躺在床上昏沉沉的最后一个念头,以后一定要把他带回寂山静庐,专司洒扫庭除洗衣煮饭。

★☆

收拾好碎片的刀王看他愣着不动,轻轻摇着他瘦弱的肩,「怎么了?」

勐然回神,清丽眼眸终又浮现专属金子陵的聪慧狡黠,指指被染成棕灰色的泥地,「药没了。」

刀王起身欲走,「我再去煎。」

伸手拉住他的手臂,宽阔身影一顿,才刚回头,秀丽身影就已贴近身前,半跪在床榻上的高度正好与他肩膀平齐,娇嫩柔软的唇瓣缓缓贴上那个存放着心的地方,轻柔地印下一吻,然后退开,扬起唇角,冲着那人魅惑一笑。

心里头有个东西迅速崩落瓦解,他知道、自己已万劫不復,为那弯绝世的浅笑。

忍不住伸手勾起那张俊美无俦的笑颜,低下头,勐烈地、炽热地、近乎疯狂地找寻那两瓣朱红,没想到印上的,却是一只雪白无瑕的纤手。

看着他怔愣不解的眸,金子陵掩嘴浅笑,盖住薄唇的手突地滑落,经过胸膛直到腰间皮带,刀者勐抽一口气,抓住那隻不安份的素手,眼神中带着绝对警告,不要、玩火。

调皮地在他腰上轻掐了一把,接着倒回床上抱起棉被,呈大字型躺平,「我累了,晚安。」

全身的血液好像被点燃一般熊熊燃烧着,接着热度全部往下腹窜烧,被挑起的强烈欲望像难以平息的巨浪般不断沖刷着大脑,刀者握拳颤抖着,咬牙不让自己立时饿虎扑羊地压倒床榻上那抹纤细身影,后者正舒服地调动着枕头的位置,丝毫没有发觉、抑或是根本不在意那没有扣上的皮衣大大敞开,平坦的胸腹正展露无遗。

金子陵好不容易躺定,舒服地轻嘆一口气,那声柔媚满足的嘆息又让刀者怀疑自己绷紧的神经在下一秒可能会马上断离,然后他眼睁睁望着他转身面朝自己,皮衣滑落,露出半截雪白肩头。

该死、当初是谁保护的死紧、拼着命不让他脱衣服的?该死、该死--

正当刀者抓着头低声咒骂时,床上人儿偷偷睁开一隻眼,然后闭上,唇畔淡雅笑意盪漾。

好心的提议,「如果你觉得很热,可以再去沖一下水。」

明知他是故意挑拨,却依然无法自己的掉入陷阱,深吸一口气,「金子陵--」

闭着眼稍微往旁边挪了挪,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动作让原本已经半挂着的黑色大衣完全滑落,金子陵拍拍身侧卧舖,「看你可怜,这边让给你睡。」

散落枕上的乌丝、白皙的躯体、以及身下墨色的皮衣,那雪白与闇黑的极度对比展现了惊人的魅惑野诱,足以让任何人失去控制力,刀者的眸光又沉了一沉,挣扎半晌,还是没自信与他同榻而眠的自己是否可以继续保持君子风度,至少现下、他就已经快要撑不住。

咬着唇,倾身替他将被子拉上与肩齐高,在榻旁站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转身掉头离去。

噗通--

落入湖中的水花声在静谧深夜里听来格外清晰,原本看似已经进入梦乡的人慢吞吞地捡起对自己而言相当宽松的皮衣,套上,绝美的容颜多了一丝狡猾笑意。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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葱白玉手轻抚过杜鹃花丛,指间拈起几朵奼紫嫣红,又缓缓抛落。

是该回寂山静庐了,他「被杀身亡」这么长一段时日,四无君总不会再派人来探了罢。

回首,目光投向那个独坐在大石上的淡漠身影,雪髮随风扬起行遍千山万水无伴的孤单寂寥,自从被救那一日起,他就常常这样坐着,遥望不知名的远方。

在想谁呢。他曾问过、不止一次。

刀者微笑不答,只是那锐利无温的瞳眸,似乎在瞬间,掠过一丝的耽恋。

他不着痕迹地转开视线,若无其事的跟着笑。

怎么、不能让我知道呀?小气鬼。

刀者习惯性握住他冰凉的手,金子陵轻轻一挣,没挣开、也就随他牵着。

后来才发现,他竟也渐渐习惯了那温暖的触碰,霸道而温柔的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