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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不可鉴(35)【CP完结】

作者: 十月又十三 阅读记录

“咯咯咯”洞穴深处传来一阵笑声,随后是之前在鬼潮处听到的女声,“醒啦?”

随后苏可追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脚步声的主人缓步走上祭台,在他面前站定。

苏可追顺着脚往上看去,看清楚那女人的脸的时候,苏可追眼睛里的惊讶一时居然没有藏住。

因为苏可追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看到死去的何娇,他也想不到何娇为什么会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看着苏可追的样子,何娇掩嘴笑了两声,弯下腰,掐着苏可追的下巴,将他的头来回转了转,又使劲将他的脸转向了另一边,厌恶的啧了一声,开口道:“夏言说你是展颜可倾天下的绝色,这话果然不假。只是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居然输给了一个男人!”

听到夏言的名字,苏可追眼神黯了黯,哑着声音道:“你把夏言怎么了?”

何娇嗤笑了一声,“夏言啊,他自然在黄泉路上等着你!”

说完这句话,何娇满意的看着苏可追眼中瞬间就蒙上的痛苦,这么多天,她的心里似乎终于感觉到了一阵快意。

可还不等她继续得意,苏可追突然笑了起来,眼里变得清明起来。

苏可追看着何娇开口道:“你和那隐藏在黑雾里的人是什么关系?现在想来,想必是那人没法直接对付我们,所以才派了你来,而以你的本事,尚不足以对付得了夏言,而且夏言同我不一样,他是天师,你的万鬼潮对他来说,也构不成太大的威胁,最重要的是,你派李国将我引到这里来,想必李国是瞒着夏言的,你们想的这些计划,但凡是夏言知道一点,我现在就不可能在这里,这样想来,夏言一定还很安全,对吗?”

何娇恨死了苏可追一副尽知世事的模样。

她恼羞成怒似的,狠狠甩了苏可追两个巴掌,直打的苏可追偏过头去,嘴角渗出一丝血来。

何娇阴桀桀的开口道:“那又怎么样?反正你在我手上,夏言迟早会找来,到时候,你俩就黄泉下做一对亡命鸳鸯吧。”

说着又想到了什么,大笑了两声:“哦,我忘了,你现在就是一缕生魂,一旦死去,就是魂飞魄散的结局,哪里还能和夏言双宿双栖,连做亡命鸳鸯都不行呢,哈哈哈。”

却没想到苏可追笑得比她还大声,他笑得太剧烈,引得捆着的铁链也发出叮叮的声音。

他此刻脸上全不见痛苦,开口道:“果然没事,夏言果然没事!”

他咳了两声,再次说道:“我刚刚说的话,只不过是诈一诈你罢了,我又怎么会晓得夏言是不是在你手里?”

何娇这下彻底怒了,抓起一把匕首就想捅进苏可追心脏,却被一道更为强势的声音制止了:“住手!谁给你胆子杀他的?滚下来!”

何娇一听这话,不情愿的收起匕首,朝着刚刚她来时的方向行了一礼,毕恭毕敬道:“尊上。”说完才走了回去。

苏可追向前望去,看到了之前的那个隐藏在黑雾里的人,现在他周身依旧围绕着黑气,但是苏可追已经能看到他的身形了,只是现在他的脸上戴着一副银色面具,看不清长相。

此刻银面人对着苏可追道:“果然聪慧,不愧为当年裕和王朝第一公子。不过有一点你算错了,现在你所在的已经不是夏言所在的时空,而是我所存在的时空,也就是有着裕和王朝历史的时空,所以我现在已经可以直接对付你们了,我现在不杀你,确实是因为你还有用,不过,你最终的下场也只会是死,早点晚点罢了。”

苏可追看着他,动了动嘴,但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银面人看着他,开口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知道你的事?放心,你想知道的过去,我都会让你看清楚,不过在此之前,得麻烦你受点苦了。”

说着他对何娇使了一个眼色,何娇会意,从一个白玉瓶子里倒出一粒冒着黑气的种子一般的东西,走上祭台,强硬的让苏可追咽了下去。

苏可追只感觉四肢百骸都疼痛难受得要命。

那种子像是有生命般,在他的体内游走,不一会儿,苏可追的额头上就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来,不过他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良久,就在苏可追以为自己要晕死过去的时候,这疼痛减弱了,直至消失不见。

他抬起眼看向银面人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一道黑光,银面人像是很满意,对着苏可追道:“现在,我可以让你看看你的过去了。”

随后,手随意一挥,苏可追就晕了过去。

夏言当天就出发去了静安寺,他找遍了整个小镇,包括静安寺,但是很可惜,一无所获。

绝望一点点蚕食着夏言的心神,他整个人现在是处于游离状态,完全不知道该干什么,该怎么办。

他将静安寺视做苏可追最后可能在的地方,犹如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死死拽着这根草,他从来没想过,或者说从来不敢想,如果苏可追不在那里该怎么办。

没有了苏可追,他觉得他自己现在就是一缕游魂,行尸走肉般,不知归处。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第三十九章

夏言去静安寺之前没有要李澜光跟着,因为他怕出什么事,会牵连到李澜光。

但李澜光也不放心夏言,所以就在夏言家里等着。

看见夏言回来,李澜光连问了一句:“怎么样了?”

夏言转过头,愣愣的看着他,像是不明白他的话,过了好半天,他才缓缓摇了摇头。

李澜光心下叹了口气。

夏言的神情现在更趋向于麻木,不同于之前的歇斯底里,愤怒绝望,现在的他,眼里什么也看不见,似乎什么也不在乎了,李澜光毫不怀疑,现在的夏言,甚至连他自己的命都毫不在意。

夏言进屋来就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李澜光有意想转移话题,他四下忘了忘,看见电视柜旁的玻璃橱窗里放着一盏花灯,白兔形状,看着很是可爱,便走了过去,试图伸手把它拿出来,还对着夏言说道:“这灯挺不错的哈。”

不等他伸手拿那盏灯,从进屋到现在一言不发的夏言突然吼了一句:“你别动它!”

吓得李澜光一下就缩回了手,摸了摸头,讪讪的笑道:“不动不动。”

夏言走过去,小心的拿起花灯,用袖子擦了擦,仿佛想到了什么,一直以来毫无生气的眼睛里终于出现了一种类似于温情的东西。

夏言一边沙哑着嗓子说道:“你别动它,这是他送我的。”

一边小心的把花灯捧在手上,一副生怕灯碎了的模样。

李澜光站在那里,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现在就是好奇,能让夏言如此牵肠挂肚的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良久,李澜光才扯了扯夏言的衣袖,“不然你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我刚刚去买了吃的,你一直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

过了许久不见夏言回应,感觉到夏言在微微发抖,他这才察觉到不对。

夏言在哭,那种压抑到极致的哭,仿佛在寒冬中失去了母兽的幼兽,冰天雪地里,努力的把身体靠向早已凉透了的母兽,却无法感受到一点温暖,只得靠着母兽的尸体呜咽。

旁的人,即使与其毫无关系,也能深刻感受到这种呜咽里暗藏的绝望与痛苦。

那是他从小仰望着的夏言!那是从来高高在上的夏言!那是对谁都冷冷清清的夏言!他怎么会哭?他怎么能哭!

那一刻,李澜光似乎也因为夏言的悲伤而悲伤,因为夏言的绝望而绝望,那眼泪似乎有着灼热的温度,让李澜光也难受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过了一会儿,李澜光才意识到不能再让夏言这样下去,于是他拉着夏言,试图让夏言坐在沙发上去。

但不等他拉,夏言向前一倾,整个人向前倒去,李澜光吓了一跳,立刻反应过来,死死拉着夏言,将他往自己怀里一带,这才没有让他晕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