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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兄长是先帝(183)+番外

作者: 薄荷貓 阅读记录

萧湛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眼见到了饭点,便让元嘉留下来一起吃饭。

元嘉哪里还有心思吃饭,她魂不守舍地找了个理由,便匆匆忙忙出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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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威国公府中早已因为这个消息掀起了轩然大波,但其实反对的人并不多。

这些年四皇子频频来威国公府,虽说因为守礼的缘故,他也没见到顾清宁,只是经由长辈送了些礼物,但这份心意还是被威国公府的人看在眼里。再加上四皇子为人谦和温顺,虽说往后可能要出京去封地,但他的个人条件却是着实没的说的。

除此之外,这一次威国公受难,之前那些争先恐后过来提亲的人都销声匿迹了,倒是在宫中替林贵人守孝的萧恂,却依旧派人过来给顾清宁送了东西,还写信安慰她。这行为简直加分不少啊!

陶氏原本就对萧恂印象很好,只是顾清宁一直不肯答应罢了,可如今皇后都那么说了,他们也不可能抗旨啊。

顾清宁初听这个消息的愤怒已经消散了,此刻只剩下无奈。她眼下只等着元嘉上门,想法子拿到东西能让她托梦给萧湛,让他放弃这个糟糕的决定。

元嘉的确已经赶到了威国公府的门口,却不幸在此碰到了顾泽慕,这让之前支持母亲另寻新欢的她有一点心虚。

顾泽慕倒不是因为这件事过来的,而是他终于哄好了孙子,萧恒同意了他去边关的事情,到时候只要能说服萧湛就行了,而关于这一点,顾泽慕还是很有把握的。

他此时就是来找顾清宁,跟她分享这个消息的。

大庭广众之下,元嘉也不可能表现的太过,顾泽慕跟她行了礼,让她先进去,自己这才跟上。

元嘉一路到了三房的门口,见顾泽慕也依然跟着,她只能露出一抹笑容,提醒道:“泽慕,你如今身份不同,恐怕不合适这般去见清宁了吧。”

顾泽慕淡淡道:“但长公主殿下在的话,有您这位长辈看着,应该没有关系吧。”

元嘉哪里敢说不,她在心里默默地替皇兄又祈祷了一遍,这才同他一起走进了三房。

顾清宁正在房中等着她,没想到会看到她身后的顾泽慕,愣了一瞬。

元嘉顾不上两人这番眉眼官司,焦急道:“母后,皇兄已经打算明日就下旨赐婚了!”

“赐婚?!”顾泽慕的目光顿时变得锋利,“这是怎么回事?给谁赐婚?”

元嘉求救地看着顾清宁,顾清宁点点头,她这才硬着头皮解释道:“皇兄打算给母后和四皇子赐婚……”

顾泽慕的脸顿时就黑了,一言不发地捏碎了一个桌角。

顾清宁无奈地按了一下额头:“把你的怒气收一收,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想办法让他赶紧收回成命。”

元嘉连连点头:“母后说的是,要是等皇兄下了旨,那一切可就来不及了。”她又看着顾清宁,“母后可有什么好法子吗?”

顾清宁与顾泽慕对视一眼,两人都同时想到了托梦的法子,当时顾清宁曾打定主意不用这个法子影响萧湛,可如今情势紧急,却是顾不得那么多了。

顾清宁将托梦的事情告诉了元嘉。

元嘉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母后的意思是,只要找到与您和父皇同时有关的东西,您就能入皇兄的梦?”

皇宫之中,萧湛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第152章

虽然顾清宁说只要是上辈子与她和萧胤有关的东西就行, 但实际上当时两人过世之后, 大部分的东西都陪葬了,所以条件还是十分苛刻的。

元嘉在自己府上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东西, 正当她发愁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一件东西。

那是她年纪还小的时候,皇兄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画了一幅画, 想要作为送给父皇的寿礼之一,哪知道被她看见了, 那时候的元嘉十分顽皮, 竟然趁萧湛不注意的时候,印了一个手印上去。

萧湛知道后,气得半死,偏偏做错事的是自己的妹妹,他又舍不得揍, 最后只能自认倒霉,将这幅画从寿礼中拿了出来。但他毕竟为此努力了许久, 心情还是不由得低落。

元嘉此时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 不知所措地找了母后, 奉长宁知道后先是教育了她一通,随后才在寿宴之后,让萧湛将这幅画当做寿礼送给萧胤, 并告诉了他这背后发生的事情。

当时的萧湛其实很忐忑, 却没想到父皇并没有生气, 反倒十分欣慰地收下了这幅画,且这幅画一直被他挂在了上书房。

原本这幅画也要跟着给他陪葬的,但萧胤临死前却将这幅画单独拿了出来交给了萧湛,告诉他这幅画的好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对于妹妹的宽容和爱护。萧湛收下画之后又将其挂回了原来的地方,以此来提醒自己。

这幅画自然是符合要求的,只是这幅画如今被挂在了上书房,且天也暗了,此时进宫并不合适。

可元嘉也怕皇兄万一行动迅速,真的第二天就颁下圣旨,那可真是麻烦了,所以她也只能铤而走险,硬着头皮又重新回宫。

元嘉本就深受萧湛信任,有着自由出入宫廷的手令,但即便如此,萧湛对她去而复返的行为也依旧很疑惑,而知道了她的目的之后,就更加疑惑了。

“你这般匆忙地入宫,居然只是为了讨要一幅画?”

元嘉当然知道自己这行为很可疑,但她也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将早已准备好的理由说出来:“臣妹昨夜心有所感,忽然梦到了幼年的时候,想起了父皇和母后的爱护,所以想要将这幅画拿回去寄托相思。”

萧湛:“……”

元嘉目光坚定地看着他,掩饰着自己的心虚。

萧湛无奈地摇摇头:“也不知道你究竟在搞什么鬼……”他虽然这么说着,却还是让人去上书房将这幅画给取过来。

趁着宫人去取画的时候,兄妹二人便闲话家常,只是元嘉心里惦记着早些将画拿回去给母后,不免有些心不在焉。

萧湛忽然道:“皇妹今日有些不对劲?”

元嘉心头一跳,面上却撑着笑容道:“皇兄这话从何说起?”

“你若想要那幅画,上午进宫的时候怎么不说?”

“我……”元嘉定了定神,道,“臣妹当时有些惊讶,所以忘记了这回事。”

“惊讶?”萧湛轻笑道,“皇妹,你对顾家的那丫头似乎太过关心了些,这可不像你。”

元嘉也知道,自己上午刚刚听到这个消息时,因为太过震惊,反应的确有些过度了,所以才引起了萧湛的怀疑。她也不去辩解,只是笑着道:“臣妹看着这孩子长大的,早将她当成了自家女儿一般,所谓关心则乱,臣妹自然也不能免俗。”

萧湛隐约觉得元嘉这话有些问题,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而元嘉口风很严,也没有让他再套出什么话来,萧湛也只好作罢。

好在没过多久,小太监就将那幅画取了过来。

萧湛将画展开,这幅画的边缘已经微微泛黄了,画中的笔触虽然还有些稚嫩,但立意辽阔,作画者心中自有丘壑,只是在画的正中央,一个黑乎乎的手印完全打破了这份美感。

萧湛看着画上宏伟的江山和那个煞风景的手印,想起从前发生的事情,忍不住笑起来:“那时候的你可真是顽皮得令人头疼。”

元嘉早就忘记了小时候的事情,却也知道自己小时候的确干了不少狗憎人厌的事情,只是她如今年纪渐长,儿子都老大了,却还被皇兄将这些糗事拿出来说,面子上实在挂不住,脸颊微红道:“皇兄。”

“好了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萧湛让人将画给卷起来,又装在袋子里,这才交给元嘉,“这幅画就暂时交给你保管了。”

元嘉也知道这幅画对皇兄的意义重大,所以慎重地点点头,这才告退出宫。

等到元嘉离开后,萧湛脸上的笑容慢慢地落了下来,叫来了暗卫。